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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賈吉親自主審盜匪頭子。賈吉第一個問題就是盜匪頭子姓啥名誰,在捷諾雅軍中位居何職。
盜匪頭子一臉輕蔑地答道:「老子名叫巴倫,平常聚眾打劫混飯吃,沒當過官。既然落到官府手中,只能算老子運氣差,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眼見巴倫打算將罪過全部攬在自己身上,賈吉拿出其他匪徒的供詞分析道:「匪徒們多半稱你為校尉大人,隸屬於勞沃城朱尼安利伯爵麾下,少數比較狗腿子的匪徒甚至稱你為將軍,可見你在軍中威望之高。而你竟敢自稱沒當官,分明在說謊。捷諾雅軍法甚嚴,軍官未得命令,不可擅自調動兵馬執行殺人任務,違者以謀反罪論處。你是朱尼安利伯爵的麾下將官,難道是奉了伯爵的命令才率兵打劫商隊的嗎?」
不等巴倫回話,賈吉進一步追問道:「有同夥聲稱你與可羅伯斯的愛將畢歐巴雷姆是師兄弟,兩人經常有書信來往,這6起搶劫案的主謀到底是朱尼安利還是畢歐巴雷姆?」
巴倫目光閃爍,額冒青筋,雙拳緊握,不發一語。賈吉辦案多年,閱人無數,見到巴倫死不開口的樣子,知道他正在天人交戰,若要突破其心防,就得再補臨門一腳。
賈吉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提醒巴倫:「本院還掌握著兩百名勞沃城士卒,只要有他們的證詞,都察院一樣能查出主謀。本院在捷諾雅為官多年,加上新任巡捕使賽雷昭爾亦曾在捷諾雅為官,在江湖上更是如雷貫耳,我們的眼線遍布捷諾雅各處,沒有什麼機密消息是我們探查不到的。就算你不說話,本院一樣能收集足夠證據,哪怕把朱尼安利請到大堂上也不是問題。真到那時,不但你自個性命難保,而且幕後主使者也要跟著陪葬。」
巴倫終於忍不住了,脫口問賈吉:「朱尼安利在捷諾雅境內,你一個區區的克連西亞正都御史如何抓他?」
賈吉冷哼一聲,輕描淡寫地反問道:「賽雷昭爾乃都察院巡捕使,正都御史審案時必須隨侍在旁候命,如今卻不在現場,請問是到哪裡去了?賽雷昭爾自投身官場後,替我執行過數十次任務,從未失手過,這次任務相對不難,應當也能手到擒來才是。」
巴倫明白賈吉的暗示,要是等賽雷昭爾將自己的上司朱尼安利伯爵押來這裡,自己就算開了尊口,供詞也不值錢了。以伯爵的個性,八成會將罪責推給自己的師兄,到時自己不但無法替自己師兄隱瞞罪行,還會和伯爵一起變成叛國賊。到時兩國領導人都要取自己首級,自己豈不是死路一條?
賈吉彷彿洞悉了巴倫的內心想法,語重心長地提醒道:「你最好趁伯爵大人駕臨大堂前吐露全部實情,並畫押認罪,交代被劫糧食去向,以自己的供詞主導案情走向,獲取減刑與政治庇護。要是你拖到伯爵來了才開口,兩人說法又不一致,恐怕本院就不會採信你的說法了。」
巴倫一聽這話,知道隱瞞不了太久了,肯定要供出一個主使者。他想起臨行前畢歐巴雷姆師兄給自己承諾,要是任務成功,使捷諾雅大軍獲得數百公斤糧食,他將奏請國王,給自己加官晉爵,取代朱尼安利,成為勞沃城伯爵。
反正待在朱尼安利手下也沒什麼前途,若這回作假口供,出賣朱尼安利,畢歐巴雷姆在國王面前替自己說情,用朱尼安利的人頭換自己回國,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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