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BL/古風 - 第二十五章：針對

陸青澤對手中這塊玉玦愛不釋手，十分珍惜在玉面上摸了又摸，撫了又撫，喜上眉梢的情緒難以遮掩。

　　「陸青澤！」

　　帶著憤怒的喊聲，讓陸青澤原本極好的心情倏地退下去，升起了凝眉疑惑。

　　喊住自己的人是清風，還未到北疆時，這位清風小兄弟，時常一口一聲陸大哥叫得親切，怎一到北韁就全變了樣，像是仇敵似的。

　　看著怒氣沖沖前來的清風，陸青澤將手中玉玦收回腰封，臉上帶著善意淡笑。「清風小兄弟，何事？」

　　「誰是你的小兄弟！」

　　陸青澤心中無奈嘆口氣，臉上還是掛著笑，面對眼前凶神惡煞般的清風。「護軍。」

　　「我問你，你還有沒有將鎮北軍軍令放在眼裡！」

　　這指控還真是嚴重。「敢問護軍，在下是做錯了什麼嗎？」

　　「哼！」清風雙手盤於胸，斜睨著。「別以為是太傅義子，就能在鎮北軍中無法無天。」

　　「護軍應是誤會了，在下沒這麼想過。」陸青澤心中苦，又是這個該死的身份。

　　「沒有？」眼神轉為輕蔑，上下打量了陸青澤一圈，嗤鼻說著。「昨日主子說需在何時前回營？」

　　「宵禁前。」

　　「那你宵禁前回來了嗎？」清風一副審判樣，來回踱步著。「別跟我說你在營帳內，明月昨天去你帳中，你根本未回！」

　　陸青澤一時啞口無言，他昨日是想回營的，可是......

　　「你沒回吧！你一直到剛剛才回得營，對吧！」

　　「嗯。」陸青澤無法否認的頷首。

　　「我都不知你本事這麼大，可以視主子軍令為無物，還是說營中是你作主？徹夜未歸也沒事先通知任何人，有把軍令放在眼裡，有把主子放在眼裡嗎！」

　　清風略瞇著眼，表情十分鄙視。「你該不會覺得自己身份特殊就能不把主子放在眼裡吧！」又突地想到什麼，聲音提高了些。「哦！你該不會是出營將軍情傳給細作吧！陸青澤，你膽子可真不小！」

　　這指控無疑是污滅自己清白，陸青澤不悅想開口解釋，就聽見身後傳來顧行之的聲音。

　　「清風，你又在抽什麼風！大呼小叫的，在帳裡就聽到你的聲音。」

　　「主子。」

　　「小侯爺。」

　　兩人轉身向走來的顧行之行禮。

　　剛清風趾高氣昂指著陸青澤罵得情況，顧行之全看在眼裡。

　　見自家主子來，像得到支持，聲音更大，指著陸青澤控訴。「主子，陸青澤夜不歸營！」

　　顧行之挑著眉，明知故問看向一臉無辜的男子。「你昨夜沒歸營？去哪了?」

　　征楞住好半响，不知顧小侯爺是何用意，是在暗示自己不能說出與他在一起之事？顧清澤眸光暗了些許，語氣有些幽怨。「屬下昨夜去江面垂釣。」

　　自己還真成了青樓小倌。

　　「騙誰！釣了整個通宵？那魚呢？別跟我說沒釣到，那又有誰能證明！」清風口氣不善逼問著。

　　「嗯。」顧行之頷首，跟著問。「魚呢？誰能證明你真在垂釣？」

　　一時間陸青澤真不知該如何，魚還沒釣到，就掉進了溫柔鄉，與自己纏綿一宿的偷歡人如今又不承認，又能拿什麼當證明，滿身紅痕嗎？

　　「沒人能證明。」如今只能自己擔下，陸青澤語氣沮喪著。

　　算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小侯爺翻臉不認人的把戲也不是頭一回了。

　　陸青澤目光偷瞄了一眼，置身事外的顧行之，心中暗苦想著。

　　對於陸青澤沒將昨夜在一起之事說出，倒讓顧行之有些訝異，還以為他會將事說出來證明。

　　清風像是抓到什麼重大把柄，有些開心。「主子，這種不把軍令、不把主子放在眼裡的人，就該重罰！」

　　「哦——」看清風一臉小人得志樣，顧行之就覺得好笑，打趣問著。「重罰理由為何？又該由誰來決定？」

　　「主子昨天下令需禁宵前回營，可陸青澤不但未歸營，還未事先通知校尉，嚴重違反軍令，屬下懷疑他與細作通氣，請主子下令，重打他二十軍棍。」

　　這個重罰讓顧行之和陸青澤同時楞了一下。

　　顧行之瞧著這拿著雞毛當令箭，在那耀武揚威的清風，心中暗笑並想著。

　　打二十軍棍？這是想將人打死吧。

　　這個臭小子跟陸青澤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點都不留情，罰得可真重。

　　「清風，在軍裡是本侯大，還是校尉？」

　　「當然是主子。」機靈的清風忽地意識到這個問題，像是在暗指什麼，警覺地看著眼前主子。

　　「那昨夜陸青澤與本侯在一塊，算不算已通報？還是說需得到校尉同意？」

　　陸青澤和清風同時錯愕看向顧行之。陸青澤的錯愕是沒想到小侯爺會承認昨晚自己在一處之事。

　　清風錯愕的是，自家主子從頭到尾都知道陸青澤不歸營的原因，卻任由自己潵潑。

　　「主......主......子......」

　　「本侯整夜都與他在漠江垂釣，這樣還算是渺視軍令？還需重罰嗎?嗯？」顧行之尾音提高詢問著。

　　這一瞬清風知道自己被當猴耍了，自家主子明知道所有事情真相，還裝得什麼都不知情，讓自己在陸青澤面前丟盡臉面。

　　清風臉瞬間垮了下來，心中似是有怨，但又不能表現太過明顯，嘴皮動著也不知在唸叨什麼。

　　顧行之睨了自己侍從一眼，又看向陸青澤，自己的味道在他人身上，就有些心煩。「下去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是。」

　　看著陸青澤走遠，清風才將聲音放大些。「主子就是偏心。」

　　聽到這話，顧行之擰眉，刀了一眼身邊侍從。「跟本侯進來。」

　　兩人入了王帳，顧行之倚在書案前，看著一臉滿是委屈的清風道。「剛說了什麼，再說一次。」

　　「本來就是。」清風沒覺得自己有錯，反倒是覺得自己受委屈。「主子就是偏心那個陸青澤，昨夜明明和他在一起，也不跟屬下說一聲，害屬下就像個傻子，陸青澤在心裡一定把屬下笑了個遍。」說到後來又覺得自己理虧，聲音又不自信弱了下去。

　　「你最近是怎麼了？處處針對陸青澤，他惹你了？還是本侯是這樣教你的？」

　　「他是唐太傅義子！」清風字字說得清楚認真。

　　「所以呢？」

　　「他是細作！專門來鎮北軍偷消息，搗亂的！」說得極為肯定，像是親眼看見陸青澤做了什麼，被抓到小把柄。「一定是這樣的！對！主子，他定是想對鎮北軍圖謀不軌！」

　　顧行之被他這種小鼻子小眼睛的行為逗得笑出來。在途中還樂見陸青澤接了他的工作，親切的很，這一知道身份，就翻臉不認人，還真是學得十分精通。

　　「你見到了？還是查到了？說得跟真的一樣。」

　　「主子，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清風提醒著。「更何況他是那人的義子。」

　　「你那時不知他身份還胡亂將本侯托給他照顧，怎沒聽你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清風被懟得無話可說，機靈的眸子不安亂動著。

　　「你真覺得他與唐太傅站在同一條線上？」

　　清風眼中不解，皺了眉不懂自家主子的問題，這不是很明顯不過。

　　「他都認唐太傅為義父，怎會不站同邊，不然認這義父是何用意？貪他的榮華富貴嗎？」

　　手撐在書案邊的顧行之，指尖規律敲著桌沿，認為清風說得也有道理。可陸青澤那毫無虛假強調不站唐太傅那方的語氣也不像假，那又為何要認？總不能是為了靠近自己才認的。

　　「你認為你家主子，將人策反的機會大嗎？」

　　清風訝異著，略靠向顧行之身前，不確定問著。「主子想將陸青澤拉過來？」又仔細打量眼前這聰明與美麗並存的尊貴主子一圈，真誠頷首。

　　「機會還是大的，以主子的美貌，用美男計絕對可行。」

　　顧行之伸手拍了侍從腦袋瓜。「又在胡說！」

　　「主子覺得他可信？」清風摸著被拍疼的腦袋問著。

　　「不曉得。」顧行之也是在賭。陸青澤真正來鎮北軍的目的，絕不可能只是為當個監軍，定有其他。「他領了本侯玉玦，這幾日應會開始了解鎮北軍內部，就看看他到底想查什麼。」

　　「主子怎麼這麼輕易就將玉玦給他，多危險。」清風心中就是吃味，怎麼那個陸青澤隨隨便便就能拿到那玉玦，自己之前想求，都求不到。

　　顧行之玩弄起，落在自己胸前的小辮，不在意說著。「就因那玉玦是本侯之物，能自由進出大營任何一處，他膽敢胡來，抓得就是他，本侯諒他也不敢真做些什麼。」

　　頭微側歪向一邊，動了動肩頸，原撒在肩上的髮尾也隨著晃動著，露出顧行之雪白脖梗。「這幾日悄悄盯著他，看他都問了些什麼，查了些什麼，又見了什麼人，或許還能釣出唐太傅在大營裡的細作。」

　　「是，屬下記下。」對於要盯住陸青澤這事，清風可樂意得很。

　　抬眸不經意瞥見顧行之側頸有一道紅痕，雖有一半被蓋在衣襟下，但襯著白亮肌膚更加顯眼，引人注目。

　　顧行之未發現清風正盯著自己頸部看，又交待著。「去問問五哥，我爹遺失的那把大刀有下落了嗎？找了這麼久怎麼一點消息都沒。」

　　這也是另一件令顧家、鎮北侯府在意的事，老侯爺當年中了韃靼陷阱而戰死在沙場，遺骨雖未落入韃靼之手，可那把大刀跟隨老侯爺征戰多年，砍下過無數侵略者頭顱，殺過千萬敵軍的大刀，竟失了蹤，這麼多年都未尋回。

　　原先猜想或許是在混亂中被人撿拾走，那是把精鐵鍛造的大刀，削鐵如泥，被販售可以賣出十分好的價格，但找遍各大當鋪或是武器鋪都未曾出現，更是令顧行之在意，總歸是自己父親遺物，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那把刀。

　　「是，屬下即刻去問。」那紅痕實在太引人注意，清風忍不住好奇，指了指那處問著。「主子，您脖子那是怎麼了？怎麼那麼紅。」

　　顧行之倏地想起什麼，趕忙按住那紅痕處，略有些尷尬，隨口找了理由。「蚊子咬得，江面太多蚊蟲，沒留意被咬了。」　

　　「也太毒了，紅成這樣，屬下等等去跟蘇大夫拿藥膏。」

　　「嗯。」顧行之隨便應了一聲，見清風還時不時看向那處，看得顧行之有些不自在，深怕清風又再追問什麼，胡亂找了個話題。「你以後別再對陸青澤那麼不友善，都想拐走人家的明月，還不懂得巴結些。」

　　「啊？」清風一時沒反應過來。「拐什麼？明月？」驀地，聽懂主子話中意，臉馬上刷的一下漲紅，慌忙解釋。「屬下沒有！屬下哪......哪有要拐......拐什麼明月。」說話急到都結巴著。

　　看著自己侍從，從懵然到不知所措，再慌了手腳，顧行之憋著笑，擺出一臉明白。「沒有就最好，如真有，以你如今對陸青澤的態度，想必是不會同意。」

　　「沒有，真沒有！」清風真是百口莫辯。

　　「行行，本侯信。」忘了紅痕這事就行。顧行之一臉正經說著。「那下去吧，記得去五哥那打聽一下。」

　　清風心神都亂了，搔了搔頭本還想為自己辯白，但見自家主子都下逐客令，只能默默忍住，行禮後，準備朝帳外走。

　　走到帳口，停下掀帳簾的動作，回首看著顧行之再次強調。「主子，清風真沒那樣想。」

　　「好好，本侯是真信。」

　　見清風終於放棄辯駁離開帳內，顧行之趕忙朝銅鏡處走去。當然清楚脖頸上的紅痕是怎麼回事，剛沐浴時已被全身上下佈滿的吻痕，震驚了半响沒緩過來，根本沒留意脖梗處。

　　到了銅鏡前，湊近看了一眼，那紅痕真是明顯到衣領都蓋不住，向下一拉開，是道深深的齒痕。

　　昨夜繾綣旖旎又閃過腦海，臉上浮起陣陣紅暈。

　　「陸青澤，你是狗嗎！」顧行之恨恨說著。

作者說：

一周至少會更一章，

可先加書籤，集多一點一次看，

精彩不間斷。

絕不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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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針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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