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BL/古風 - 第六十七章：隱瞞

在行云院與顧小侯爺親吻、擁抱、黏膩好一陣子，才在被催促下離開鎮北侯府。

　　趕忙回到自己府上的陸青澤，才一踏入將軍府就見管家笑臉迎上來。

　　「將軍，您可回來了，唐二公子等您許久。」

　　陸青澤停住腳步，神情征住。

　　自己回京這件事從未跟誰提過，不過是一個時辰前讓明月先行回府打點、收拾，唐天睿消息竟如此靈通，還比自己更早到府，通知他這事不可能是明月透露，那就只能是這個管家。

　　管家見自家將軍打量著自個兒，笑得和藹，問著。「將軍，有何不對嗎？」

　　太不對勁了。

　　「無事。」心頭瞬間一明，清楚自己是被監視了。

　　從這將軍府，至打掃下人，都是由唐太傅一手包辦，除了明月外，沒一人可信任，因這些人都是自己義父的眼線。

　　「將軍？」見陸青澤未移動腳步，管家臉上雖笑瞇瞇著，眼神中全含著算計。

　　陸青澤未多言，略過管家身邊，直邁入府中。

　　一入大廳，就見一身素白長袍，氣質優雅坐在圈椅上的唐天睿，正慢悠悠飲著手中那杯茶。

　　未等到剛踏入大廳的陸青澤出聲，唐天睿從餘光中就見到身影，高興放下手中茶盞，連忙起身。

　　「言澈。」臉上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那超過彼此交情的歡喜，令陸青澤心中有著怪異，卻依舊有禮，抬手作揖。「二公子。」

　　「言澈怎比明月還晚回府？真讓愚兄好等。」

　　「是言澈不對，讓二公子久等。」陸青澤再次朝眼前人躬身行禮。

　　「未有、未有。」當收到消息，唐天睿快馬趕來，就是想快點見到此人，未料竟等了半個時辰才相見。「不知言澈是去了哪？怎不是直接回府？」

　　陸青澤遲疑了須臾才道。「有些事需處理，故晚回。」看見唐天睿眼中有著激動，巡視著自己，就感到渾身不舒服，正想開口時，卻被對方早了一息。

　　「言澈，傷可好全？需要為兄請大夫前來嗎？」想到那天，聽見陸青澤身受重傷，命在旦夕，那股心痛還記憶猶新。

　　「多謝二公子關心，言澈一切都好。」

　　聽見掛心之人，言語間是如此生疏，唐天睿不由得心頭抽痛了一下。

　　又見到兩人都還站著，趕忙笑說著。「我們都別站著，坐下陪為兄聊一會兒可好？」

　　見他如此熟門熟路招呼著，宛如才是這將軍府主人，陸青澤不禁淺淺笑了一聲，心中雖想快點回到鎮北侯府，可若如此就將人打發走，定會有更麻煩的後續，明月也未打點好一切，雖不太情願，但也無可奈何，頷首著。

　　「二公子，請坐。」抬手示意，自己也朝主位走去。「不知二公子如此急忙趕來，是有何要事？」

　　目光一刻未離，唐天睿看著眼前人臉色雖還有些蒼白，但還算有精神，心中也稍鬆了口氣。「也無要事，是爹聽林伯說你回來，心中掛念，讓為兄來探視，並問問何時來府上吃頓飯。」

　　「有心。」還真是猜中了，果然一舉一動都在唐太傅掌握中，陸青澤無奈扯了嘴角，要笑不笑。

　　「擇日不如撞日，言澈都已回京，今晚就回家一起吃頓飯，如何？」

　　對於唐府，陸青澤打從心底厭惡，更何況他一心想趕快回到行云院，與他心上人膩在一起，飯也只想跟顧小侯爺一起吃。

　　「多謝二公子，但今日不方便，過幾日言澈定會前去拜訪。」

　　被拒絕的唐天睿眼中明顯有著失望，倒也不強求的略點著頭。

放在椅把上的指頭微彎曲著，顯得有些猶豫，欲言又止著。

　　「......言澈，可有收到為兄寄去的信箋？」看向陸青澤目光有著期待又有著意味不明之情。

　　一想到那成堆信箋，無形中讓陸青澤感到窒息。「有，二公子有心.。」

　　唐天睿目光曖昧望了一眼，又趕忙收回，微弱說著。「想必定是傷得很重，才無法回信......」寄出幾十封信石沉大海，也只能如此安慰著自己。

　　方才那一瞬而過的情緒，也閃過陸青澤眼眸，那是含著不明情緒，陸青澤不懂為何此人要如此緊張自己，由那些信箋內容來看，字裡行間的意思似有像自己對顧小侯爺的感情。

　　廳內氣氛有些尷尬，唐天睿時不時偷瞄著坐在主位上的男子，似在等著對方回應，而陸青澤則不時抬眸看向廳口，心早就不在此處。

　　兩人就如此沉默了好半响，唐天睿心跳地比平常快些，原就微彎的指頭，緩緩收緊握拳，思緒在腦中拉扯片刻，才像是下了很心決心，望看眼前人，問著。

　　「言澈，可否有寫信給顧小侯爺？」明知這一問，會是不想聽的答案，但還是想賭，賭那萬分之一的不可能。

　　眼眸略有錯愕，陸青澤更加不明白唐天睿是何心思，為何要打探這件事，難道真就必須跟顧家分得乾淨？

　　沉默好片刻，才回著。「有。」不管適才他的眸光中有何涵義，也不理說出來會得到何種反應，他都不想隱瞞。

　　未料這回答一出，唐天睿突地起身，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似在指責，問著。「你就寧願寫信給他，也不願意回信給我？」

　　對於這突如其他的質問，陸青澤擰眉也站起身，為何是如此大的反應，顧小侯爺是自己用命救回來的，關心有何不對，更何況眼前這人又以何立場問著。

　　「二公子，你與我其實不熟識......」

　　「不熟識！」這回答更讓唐天睿怒氣衝腦。

他為他做了那麼多，竟換了一句「不熟識」！

　　難以控制自己憤怒，唐二公子的聲音也加大許多。「明明我同他與你同時相識！」

　　「何意？」這話讓陸青澤摸不著邊，與他認識應是在六年前清溪村，而與顧小侯爺是在回京才相識，哪來的同時？

　　倏地，唐天睿閉上嘴，抿緊著唇。驚覺到自己一時失控說漏了嘴，氣息有著混亂，笑得僵硬，趕忙改口著。「為兄意思是，我與言澈認識比長寧早，言澈怎就偏了心。」

　　從他臉上，陸青澤看見悲傷，是不明究理的難過。

　　唐天睿語中有著苦澀，說著。「明明我們才該親近些，不是嗎？」

　　「二公子知道言澈的過去，對嗎？」他無心去追究那股難過是為何，他只想知道過去的一切，從剛才唐天睿的言語、反應，絕對是了解並參與過。

「我們是不是更早就認識？」那曾經的過去，只有自己不記得。

　　唐天睿思緒飛快轉著，表情也瞬時多變，由方才微怒轉為艱澀笑意。「就如言澈所說，我們相識在六年前的清溪村。」

　　「是嗎？」陸青澤口氣極為不信任、眼光審視著。

　　正當還想再追問下去，明月聲音猶如化解了唐天睿的窘境。

　　「主子，我們可以走了。」明月揹著整理好的包袱來到廳口，見到廳中有客在，躬身行禮。「二公子。」

　　原先還因明月出現而鬆口氣，又聽見所說、肩上所揹，一股不安湧上心口。「走？」茫然回首看向身後之人，問。「言澈才剛回京，又要往哪走？」

　　本打算隨意打發過去的陸青澤，卻因明月嘴快，又讓周身氣氛降到冰點。

　　「我同主子前去鎮北侯府暫住。」

　　「鎮北侯府......」一息，唐天睿臉色驟變，鐵青難看，猛地帶著憤恨直視著陸青澤，低吼著。「你要去鎮北侯府？你要與他同住！」

　　看著猙獰神情，陸青澤眉心鎖得更緊，這反應著實奇怪。視線看向明月，交待著。「明月，你先行，將小灰留下。」

　　也感覺到氣氛詭異，明月有些放心不下，先是瞄了瞄一直死盯著自家主子，握緊雙拳的唐天睿，後又看向陸青澤，似在詢問。

　　陸青澤輕搖頭，示意無事，明月才頷首朝兩人行禮。「那明月就先行，告辭，二公子。」

　　腳步聲才離遠，唐天睿已耐不住心中怒火，朝前踏出一大步逼近目光所及之人。感到壓迫的陸青澤，在他靠前時立即向後退開一大步，拉遠彼此距離。

　　「你為何要前去鎮北侯府！」一股壓制不住的激動翻湧上唐天睿心頭，追問著。「你就如此離不開他！他到底哪裡好！」

　　面對突如其來的怨恨，陸青澤反感著。「二公子，為何要如此激動？」那眼中冒出的火陷，如為實，都快將自己燒盡。

　　這異常態度已超過兩人現有情份。「前去鎮北侯府暫住，是因為傷未痊癒，而......」

　　已快失去理智的唐天睿不等他將話說完，又問著。「你不是說傷已好？即使未好，京城多得是大夫，又何必要去鎮北侯府！」

　　「在益州是二蘇大夫替我醫治，要回京城時也特地交待，要讓三蘇大夫接手。」其實大可不必向此人解釋，但一想到唐太傅，又不得不說明。

　　唐天睿冷笑著，語帶著嘲諷。「治傷是假，去見顧行之才是真吧！」

　　「即使是，那又與二公子有何關係？」

　　被如此反問，一時語塞，先是征楞住，後又覺得覺得他的話可笑。「呵呵呵......」唐天睿笑得酸澀，心頭如刀割，語氣大聲著。「有何關係！」一片真心都白費了！

　　「顧行之只會害死你！」情緒終崩潰，嘶吼著。「你同他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你都忘了！你全忘了！」傷心地扶著自己額間，苦悶扯著嘴笑著。「你忘了你受了什麼苦！你都忘了是誰將你從鬼門關救回來！」

　　陸青澤靈眸有著詫異，這人果然知道太多自己的過去。

　　急切地想知道一切，心頭忙慌問著。「二公子，六年前在清溪村救我的人是你？」一時失了分寸，失態地抓住唐天睿的雙臂，追問著。「二公子，你到底知道什麼？那年發生了何事？清溪村真與羽林軍有關？與小侯爺有關？」

　　抓著雙臂的手十分有力，弄痛了唐二公子，疼痛讓他從失控中清醒過來，眼眸閃避，躲避著。「當然與顧行之有關，你忘了？是羽林軍殺害了清溪村的村民，是他下的令！」

　　「不可能。」或許未熟識時會相信，但他與顧小侯爺經歷過一切，他不可能是那樣殘暴之人。

　　這更惹唐天睿不悅，反問著。「為何不可能？你爹、你娘，你身上的傷，甚至你的鄰里所受的苦，不都在在說明這一切是真的！就是他做的！他是羽林軍主帥！」

　　「無論羽林軍或鎮北軍，軍紀嚴明，每個軍士十分愛護百姓，涼州馬道沖毀了向陽村，是小侯爺親自前去涼州找尋工匠重修馬道，也是小侯爺下令軍士協助向陽村重建，如此愛民如子的將軍及軍士，怎可能是那慘案的兇手。」

　　親眼所見絕不會是假，陸青澤確信當年之事若不是有人栽贓，那就是另有隱情。「我相信他們，更相信小侯爺。」

　　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笑話，唐天睿仰天大笑著。「哈哈哈！相信他們？相信顧行之！哈哈哈哈......，你竟然說你相信他？」

心涼透，失態又瘋癲地直指著陸青澤，質問著。「你還記得你是誰的義子嗎？你還記得唐、顧兩家的恩怨嗎？是誰讓你有如此地位的？是誰想幫助你報仇的？」

　　唐天睿大失所望著，身形不穩，左搖右晃退離開他身前。

　　真是真心餵了狗！

以為一切都將會不同，卻未想到從未改變過。「你竟然選擇相信他們......，哈哈哈哈——」

　　義子身份又再度被提起，陸青澤心口一陣難受。這也是顧小侯爺對自己若即若離的主因。「二公子，言澈不會忘了唐家救命之恩，但言澈認為顧氏並不是太傅所說，想擁兵自固，心存野心。」

　　「你就如此喜歡他？」如今眼前所說他都不想聽，他只想聽這個回答。唐天睿滿眼悲淒直視著。

　　那對淒涼眸光，如一根刺扎入心口，那是股失望，道不明的絕望。

　　「是。」

　　「啊——」唐天睿歇斯底理大吼著，淚水順著悲憤滑出眼眶，佔滿了臉頰。「到底我哪點比不上他！不管是哪個時間點，你都只會喜歡他！」

　　這話意更讓陸青澤一頭霧水，見他如此情緒失控著，更清楚他知道的定比說出來的多。

　　他緩緩接近，溫聲問著。「二公子，你冷靜些，我不明白你所說，能將話說明嗎？」

　　唐天睿未回答他的話，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如先前情深，而是有著怨、有著恨，反問向他。「我再問你一次，你就如此喜歡顧行之？喜歡到離不開？」

　　眼中那股妒意如火山爆發的滾燙，陸青澤略向後退了些。

不管問多少次，答案永遠只有一個。

「是。我心悅小侯爺。」

　　這讓唐天睿徹底心死，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再張開時，眼眸也無一切悲働之情。

　　目光冷厲著。「言澈可別後悔，為兄需提醒你，你永遠得不到顧行之的心。」

　　一道雷毫無預警竄入陸青澤腦中，轟地他心神震動，唇瓣不自主顫抖著，想出聲卻一點張口力氣都沒，心慌地如直墜深淵的恐懼。

　　「行。你喜歡顧行之，為兄阻止不了你。」唐天睿凝視著這個又愛又恨的男人，撥掉臉上淚水，揚著嘴角笑著。「要喜歡就喜歡去吧！但別忘了你還是唐家人，既回京了，也得抽空回家見見爹。」

收回眼眸，雖笑著卻顯得酸楚。「言澈，去鎮北侯府一切小心，不擔誤你前去，告辭。」

　　看著轉身，甩動寬袖離去的背影，陸青澤久久回不過神。

從一開始唐天睿對自己的態度，到最後的每一句暗示，都在說明這所有的一切不如想像中的簡單，只是不願說，只是想藏起對唐家不利之事。

　　雖想追上前去詢問，但以唐家人的脾性，定是如打太極般的左推右拉，也或是又要拿顧氏或鎮北軍的消息來換，他不願，他相信自己能查清事情始末，更相信顧小侯爺。

作者說：

下一章絕對是車了！

只不過橘柚右手拉傷，痛的抬不起來，所以不知道星期三趕不趕得上，

如趕不上，請大家再等等！

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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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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