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二章 修煉入門
121 殺出血路 (中)
(2566字)
納蘭帝國最南部，正是青海森林。森林無際，儼如一片青海，方取此名。它幾不可測，就連森林另一邊是何物亦不知曉。史記最古時代，百花爭艷，萬人鬥技，強橫修武者多如遍地野草。其一實力通天大能，到訪過青海森林最深處時失了蹤影；林外眾人徒等百天，他人終於現身。不過粒聲不響，只製出一份簡單地圖，將森林劃分為最外圍、外圍、中區、內圍、核心地帶、禁地六個地區。
大能其後再三口傳，禁止修武者走到核心地帶，違者將會痛食其果，然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踪；此忠告代代口傳，伴之一份地圖。經過多年探索，一眾修武者亦總算初步將之以座標劃分。
他們假設禁地為最原點，座標為（0，0），一直向外延伸，青海森林的入口處（-21314，0）。至於為何向外延伸為負數不為正數，乃因無人敢斷言禁地是否最盡頭！
即使偶見有強橫實力之人，都不敢擅闖森林核心地帶；聽過從內圍逃出的修武者指出，內裏兇獸成群，荒妖滿天，根本不是人敵，更遑論再進一步。但奇怪的是，所有的靈獸都不會逃出青海森林，即使被屠了全家，恨意滔天，一旦追殺修武者到森林門口便會罷休，無有例外。
所以青海森林的存在倒沒有引起太多絕強者注意，只是把之當為一個歷煉奇佳的場地，甚至當作一個古老的傳說，慢慢亦變成了人類獵殺靈獸獲其內丹的途徑之一。有不準確的統計指出，納蘭帝國市面上近五成流通的內丹都產自青海森林，便可知其到底有多大。
座標後面的數字代表從入口處之左右方向，以正數為右，負數為左，每格座標代表的正是六十七丈。
那麼，到底青海森林初步估計有多大呢？
三尺成米，十尺作丈；即丈長三米，每格座標又有六十七丈，則成二百米，亦乃五分一公里。換言之，初步估計青海森林都有四千公里之長！
對於四千公里的概念模糊嗎？
雲凡回想上輩子在地球執行一下任務，從台北逃忙回香港，足有八百公里，而青海森林之長可以來回過五次台北到香港有多！而且，你要走到森林之深處，不能騎馬，所面對的可不止是路程，還有一路遇上的各種危險，絕不容小覷！
故討伐狼㺀獸的任務座標為（-19999，20），即使1315個座標格，即走入二百六十三公里有多，再往右偏走四公里，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至少沒個一兩天是走不進去的。
聽罷風正解釋，雲凡托頭仔思細索，本以為此事比較容易，沒想到也可能是個麻煩事，暗藏危機。他雙目閃過一絲精光：「危機危機，有危先有機！」
他對於此行獵殺靈獸一事很是期待，到底自己的實力可以進步到幾多呢？想到死意為自己身體帶來的提升，不由得舔了一下嘴角。
一旁的紅語菲其實沒有多用心聽著，反正此行她只要出力就可，尤經過上次狙擊青狼幫老二老三一事，紅語菲知道雲凡的心有多細，自然不用太擔心計劃。
當然，要是讓雲凡知道紅語菲此般想法，肯定不會放過她！從來零貢獻並且蠶食成果的人都是最可恥的！
接下來，雲凡不斷向風正提出各個問題，一一得到詳盡的解答，要不是紅語菲埋頭苦吃，餸菜食少見少，且自己手上熱茶也涼了，雲凡都不知道時間過得這麼快。
他心中開始構思一下自己的想法，借箸代籌，輕點茶水，在木桌上比來划去，一副深謀遠猷模樣；期間，又不斷上下打量著風正及紅語菲身子，打量到後者都忍不住開口：「喂，雲小朋友，雖然本小姐知道自己的樣貌不錯，可你這樣盯住人也實在太沒禮貌了吧？」
雲凡嘴角又不自覺地掀起，惹得他連忙制止住自己邪笑的壞習慣，眼角射出星芒，招了招手，示意兩者靠近：「來，本少爺有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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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酒錢盯住三人不斷地交頭接耳，低語昂笑，心裏很不踏實，不安感漸重。對於那個說起話來，一片風輕雲淡的少年，他實在有股壓迫感。畢竟雲凡所展現出來的氣度，遠非同齡之輩所有，那份氣場，讓對視或靠近之人生畏。
莫非是個貴族少年？柴酒錢搖搖頭，把這個想法撇除了，哪家貴族公子哥兒外出遠行不帶個侍衛啊。況且個個身驕肉貴，氣焰頗大，遇事定必先把身份家門報出。
只見那本來走出公會的隊員回來，靠近柴酒錢耳邊說了數句，似在確認些事，惹得後者滿意點頭：「嗯，做得好。」說罷盯住雲凡，重擁得來不易的踏實感，大有股「看你怎死」的味道。
雲凡抓住風正的手，點點眼色，便見後者站起收拾一下東西，往一樓去。柴酒錢見狀，抬抬頭示意，那隊員便走向門口守住。畢竟修武者公會只有一個大門，這個世界的建築可不會跟你想甚麼逃生防火門。守住大門，任你逃也逃不了多遠！
過了小半個時晨，風正又回到了地下，背上箭桶填滿了箭，走過櫃枱去接領任務，不消半刻便拿到了任務承接書。過程很順利，而且他把兩塊牌子放到桌上，交代了一下櫃枱小姐數句，便回到了原位。他與雲凡對視一看，既是佩服，然後豪笑了兩聲：「好了，我們出發吧。」
「好。」雲凡起身的時候，一臉挑釁地盯住柴酒錢，只是他那身高配上那視線，實在叫人不敢恭維。
後者見狀，也緩緩站起，將所有注意力聚焦在雲凡背後。只見他掠過櫃枱之際，那先天武師的守衛突然開口：「我要負責任地提醒你，修武者公會方圓百米無爭。」
「先攻者死！」最後一句，帶有濃濃凶意，絕非善話。惹得柴酒錢不敢吭出半聲，只能跟住他們奔出公會大門。
而守衛明顯有點不耐煩，對於這群青狼幫惹事的傢伙，他不太放心。他打了個眼神給櫃枱小姐，她心領神會，便見守衛跟了出去。
修武者公會的尊嚴無人能犯！
雲凡三人步出大門，瞥瞥門旁的水時計，正是兩時。紅日當空，飄雪也停了，天氣不錯啊。他活動一下身子，背部閃過疼意，忍不住痛哼兩聲。畢竟肩胛處有裂痕，正是風正所造成。惹得後者不敢與他對視，只能低聲下氣：「抱歉！」
「放心，來日放長，有機會讓你抱歉的！」雲凡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笑得他一陣心寒，不知道這小子又想怎樣報仇。他直覺覺得不會死的，但脫層皮應該是少不了。
柴酒錢領著早在門外等候的十個隊員，做好全副武裝準備，遠遠吊在三人背後二三十個身位後。待差不多行到百米開外了，遠眺地上有條止戰線，只要三人踏出，便可以一雪殺老二之仇。而且他還可以把紅語菲還有雲凡的人頭拿去換錢，殺人還有錢賺，真爽！
柴酒錢一想起，終於忍不住放聲道：「你們三個，敢找青狼幫麻煩，乖乖站好的話，我可以讓你們死有全屍！」
「哈哈哈！」不過雲凡聽罷此話，突然仰天大笑。望住自己三人已跨過止戰線，回首詭異睜大雙眼盯住柴酒錢，邪笑道：「兵家之道，貴在先思後戰，行針步線，設算鋪計；勢強謹記明算規慮揣度，勢弱便要鬼策踐墨隨敵。我家老頭子教落，凡事謀定而後動則事昌。」
此話聽得柴酒錢一臉懵然，只見雲凡又忽爾望天細道：「要出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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