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二章 修煉入門
169 才壓二女 (下)
(2369字)
很久以前,在紅源澤還未到青海鎮之前,塵戈書就已經是聞名的九品鑒品師。鑒品師的工作,除了要見識廣博,更有時要以魂力催化藥力,觀察當中變化,方可以評定寶物的真偽。
而且,鑒品師一行十分注重個人品格、言行、背景。畢竟鑒品師需要擔保所售之物的真偽,若果名聲不滯,豈會得人信服。
一般鑒品師都受人尊敬,只因職業上的各種便利、優勢,以及對職業道德近乎苛刻的要求。如當時拍賣固經補脈丹被人發現暗自抬價,塵戈書不單止賠上一世的名聲,更會讓塵家落得監守自盜的形象。
拍賣場最忌諱的就是名聲。
提起固經補脈丹,當時紅源澤其實都感受到坐在包廂之內的,正是雲凡!所以紅源澤當日放跑雲凡,其實都有考慮到雲凡為何得塵家令牌的原因。要是一個不留神,斬草不除根,恐怕春風惹大火!
另一方面,鑒品師的實力,一般都建基於實力之上。通常能夠鑒定九品寶物的鑒品師,都必須具有八級的實力,亦即武帥之境。
換言之,塵戈書具有不下於武帥的實力,即使撇開其鑒品師的身份,單憑實力都足以獲取在場人的尊重。
雲清揚、大長老和紅源澤三人見狀,立刻站起,恭手歡迎。雲清揚打個圓場:「塵老千萬別這麼說,倒是晚輩很久沒有拜會。早陣子拍賣場的盛況,晚輩都來不及一湊熱鬧,實在遺憾。」
「嗯?拍賣場盛況?」雲凡在腦海中一陣茫然,轉望向塵小妞。她眉頭一動,眨眼點頭,雲凡頓時意會,拍手作稱讚狀。
二人的眉頭眼額,落在紅語菲眼中,更添一股莫名之火,怎麼這個小男孩對每個女生都好好,就是對自己這麼差!
紅源澤思緒轉得飛快,眼見三女聚首,接下來的競爭相信只會進入白熱化。頓時心生一意,坦道:「塵老,我們很久都沒有舉杯暢飲,倒不如我們一眾長輩,移到別處細談。」
「好。」大長老第一個拍枱和應,他為人性子着急直率。此處的小輩們的爭風呷醋,他實在看不過眼,想管又管不着,倒不如早早退去好過!
「好提議啊!」雲清揚和塵戈書亦都同意。前者覺得不堪入目,後者則覺得只有小輩的話,塵似月的才藝絕對足以力壓全場。連紅若翾都向大門稍移了玉步,
他不禁在心中為塵似月打氣:「加油啊小月月,能否抱得孫兒輩,還看今夕啊。」
不過大長老在臨走前,竟然對塵似月拋下了一句:「哦,對了,這小子剛說了,誰能夠對出那對聯,誰就能跟他訂下婚約。」
落在塵戈書耳中,雙目閃過一道精光,望住塵似月大有一種絕不能錯過的意思;而塵似月聽言,再感受到戈伯的目光,頓時耳根通紅,不知如何說話,只能點頭示意明白。
「這老傢伙!」雲凡強忍罵言,心中不斷咒罵此老頭。竟然在臨走前都要插本少一刀,不見他臨離開前的一臉得意,就知他用意何在。
唯恐天下不亂!
就這樣,所有人都跑光了,只剩下雲凡和三女共處,氣氛好不尷尬,想說話又想不出半字。
他望住三道身影一陣頭疼。
其實塵似月的到來,最令雲凡恐怕的是,以塵似月的才華,他認為她絕對能把此絕對給對出來。
「讓姐姐看一下吧。」塵似月終於忍不住打破沉默,衝兩女一笑,一下子以姐姐自居,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
「哼,仗著自己年紀大!」紅語菲立刻反應過來,反諷一道:「本來這男生是我先看上的,怎麼你們個個都來搶我的!」
如此直白的話,再次透現出濃濃的紅語菲風格。
塵似月只是嫣然一笑,沒有回話。在她的眼中,實在犯不著應酬這種貴家小姐。最好的回話,就是不去回話。就好像一份禮物,你送給別人,但人家不要,那份禮物始終是你的。
她細閱長紙上的數個對聯,有些短句入目,不禁會心一笑。想必在自己到來之前,肯定經歷了一場很慘烈的文鬥 — 以她認識的雲凡,平日的行事作風,可以推斷到,剛剛許下的那份承諾,相信只是逼不得已,用來止住二人鬥爭的權宜之計罷了。
塵似月思想通透,每個蛛絲馬跡都瞞不過她;逐個推論的細節,更甚令人懷疑她親歷其境。
「煙鎖池塘柳。」幼削葱白繞住畫作一遊,細細感受當中的意境,不由得一陣陶醉,嘆道:「好美喔。」
佳人回首,盯住雲凡:「應該不是你想的吧?」
「欸...」雲凡實在詫異,竟然不消一會兒就被折穿了,就連核避難級的臉皮都受不住了,略見尷尬。只不過身為專業級的演員,師承上輩子的經驗,他輕咳一聲後,便回神過來:「你怎麼發現的?」
塵似月淺笑一聲,若有所指:「以前你出口成文,就感覺到太好奇,因為有些字實在太不像你年紀就能寫出來。之所以如此形容,皆因那股味道...還未到!」
其實她想說的是 — 那股味道不是你的味道。
「嗯,原來如此。」雲凡似懂非懂,無可置否地點了點頭,然後對住塵似月好有自信地說了句:「不過啊,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我還是第一個人公開這個絕對。」
「唓,還玩字眼兒。」塵以月大方一笑,也不打算去追究到底是誰公開的對。反正只要自己對得出來就好了。
「欸,這個還要畫畫的。」紅語菲在旁擔心面前的塵似月能輕易而舉對了出來,擅自加了一個條件。
難得雲小懶聽到,也抱住私心沒有揭穿她。
只有雲凡聽之笑了一笑,心中暗忖:「人家在拍賣場所畫的畫幾可亂真,豈能難倒她?」反倒是有點期待,如果以塵似月的文采,又會對些甚麼對子出來呢?
這刻的塵似月呆站在桌前,似思非思,似想非想;又忽爾眼神失焦,似看非看,盯住紙鎮一看,似笑非笑。
過了數十個呼吸,小懶未有感到不耐煩,只是專注地、努力地以自己的實力去想一下如何對出絕對。
或許,她也很想爭取到那個婚約。
只有紅語菲坐立不安,望住那雙葱白在桌上畫住一圈又一圈,每多畫一圈,就多一分不安感。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可以了沒有啊?」
塵似月緩緩睜目,左手提過右邊袖子,拿起毛筆作畫;絕色作畫,已是絕畫。
雲凡亦發現,望住塵似月的每個動作,似乎都是一個享受,眼神不自禁地流露了讚嘆的神色。一旁已脫下面具的小懶,臉上有點不自然的神色,拳頭緊緊一握然後鬆開,似乎是接受了某些事情?還是決定了某些事情?
又過了幾十色,只見雲凡那幅河邊畫作又添了一幅畫作。
只見一棟十二重樓,滿樓燈飾,在迷煙之內,似實乍虛,多添一種別樣的鬼火感。
畫邊寫上:「燈鋪淡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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