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三章 流浪與成長
226 乃至九箭,方敢封王
(2415字)
「你?!」屠烗一介武夫,是個粗人,說話向來直來直往,哪受得住被人當面威脅。且還是出自他頗為不屑的「婆娘」口中,頓時忿然作色,一臉青紫,對住紅若翾差點沒忍得住便要出手。
泣花見狀,猛然拉住屠烗 — 他想死,但她還不想死啊?!
「前輩實力高強,實乃小女子生平中見過最強的修武者。」泣花為人自然圓滑得多,對住若翾承顏候色,巧言不嗇:「不暪前輩,此地乃九箭弓王陵墓,剛才響起『欲闖王陵,先過三關』等言。小女子等人正在面對第一關,唯實力不足,過不了去。」
「嗯。」紅若翾對於泣花的話倒是受落,也不追究剛剛屠烗的無禮。她遊目四周,倒不見雲凡的蹤影,略見隨意說道:「此關怎過?」
「回前輩的話。」如是者,泣花又把通關之法說了一遍,讓紅若翾明白當中竅妙。
「哦,原來如此。」紅若翾倒沒有聽過紅源澤提過此關試練,相信後者都沒有想到弓王的陵墓機關會被重啟,也沒有跟她說了多少。
雖然紅若翾急於脫離紅源澤掌控,渴望能在陵墓得有用之物,以充實尸。但她不會受這種無實際基礎的想法沖昏頭腦,故眉頭輕皺,失去彈性的玉肌展延多少紋路,一陣研精覃思,忽爾計上心來:「你們所有人都陪我一起進去吧。」
「前輩…?」泣花雖不是心細得如髮如塵,但對比起屠烗,實在要有腦太多。她自然明白紅若翾的做法何意,只因剛剛她如出一轍,將同行修武者逼迫進來開路。
不見那些人壓在斷龍石下斷魂,成了替死鬼嗎?
一些轉數較快的隊員們亦明顯知道紅若翾的想法,面露憂色,視線投向泣花和屠烗身上求救。
「本小姐不會再說一遍。」紅若翾的說話方式有點像紅源澤,大概是受了太多氣,在這裏可以無後顧之憂地顯擺威風,一解日積之壓。
「可除了我們兩個先天武師外,其餘武師根本無法闖進。」泣花說的也不是假話,只如紅若翾不在場的話,二人倒是可以逐一幫隊員過關。
「嗯,知道了。」紅若翾一個揮手,示意泣花靜下來。然後魂力暴起,粉赤魂力灌滿洞穴,化成數以千計萬算的粉色花瓣,凝浮不動
仙女洗臉天武奇,齊向此地傾胭脂。
必殺,四千仙女洗臉。
「所有人立刻往前走,不需多慮。」紅若翾的話帶著不可抗拒的意味,這下子連屠烗不敢發話。再笨、再沒有眼力,都知道面前此人惹不得。
不然那花海撲過來,自己的小命不保還是小事,隊員都得送命才讓他死不瞑目,頓時放下心目中反抗念頭,覓得良機再圖後路亦不算遲!
眾人隨指示踏出第一步並越過那條界線,立刻激活藏在暗處的機關,氣箭應之襲來!雖然威力不大,但見有隊員想起剛才一試的畫面,不禁後怕,正要往後那剎,傳來紅若翾之聲:「本小姐再提一次,走就行了。」
這句話嚇得那隊員止住退勢,緊瞇雙目,只是仍有不安之感,立在原地不敢動彈。卻見氣箭在虛空中撞破數朵粉花之後消散於空中,這才讓屠烗、泣花等人鬆了一口氣。
「不進,死!」紅若翾的聲音明顯夾雜了不耐煩,一調動魂力,身體隨之傳來一陣不適感,傷口忍忍作痛,讓她很不好受。
所有人見狀,只好硬住頭皮,緩步走前。連串氣箭在紅若翾的武技之下,完全成不了氣候。蟻多圍死象,火猛燒乾湖,氣箭再勁亦不過雙拳,始終難敵四手。
就這樣,紅若翾帶住眾人穿過第一關,推開大門,通去第二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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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紅若翾還沒趕到陵墓之際,雲凡和風正已經入到前廳。
廳內鼠屍,觸目皆是,地上血染,駭人心神。二人放目更是見到不少殘肢缺體,不用多想,剛剛一役,青狼幫人傷亡慘重。
「沒想到啊。」雲凡不禁有點沾沾自喜,單是威名便令方圓十里百里村民聞風喪膽的青狼幫,被自己不費太大工夫,用了包獸狂香就搞到雞毛鴨血。
「確是。」風正聽言,大致能理解雲凡所意,頓時接話:「更意想不到的,是青狼幫址竟是九箭弓王陵墓,若是用弓者有幸得到傳承…」
弓王傳承,無能抗惑。要是風正一點想法都沒有的,亦未免太過虛偽,畢竟一個「王」字,可能象徵住踏入武王之境的地步。
到時自己將會有能力好好保護自己的母親,就連父親,亦不敢輕視自己的存在。風正對此處傳承,可謂渴求不已。
所以他在雲凡面前主動挑起此事,就想得個明確答案,打開天窗,說句亮話。
「放心,本少爺不屑弓王傳承,沒有它,同樣可以達到世界顛峰!」雲凡深明大利面前無忠義,頓時坦開心扉。不過他說的倒是實話,絕不信所謂的弓王傳承遺寶,還能比得上世界之顛的皇極廿一器;而自己擁有極器之一的皇極驚靈戒,更加不用糾纏在區區秘寶。
貪多必失此道,雲凡還是明白的。
「此地不宜久談,稍後的事,稍後再算。」風正止言細察各處,發現灰茫片片,雲遮霧障,令人注目。風正能感受到濃郁的死意藏忍在那片灰濛,且緩緩向入口此處靠攏,叫人擔憂:「小心那片死意。」
雖然風正知道雲凡的魂力奇特,死意對他無害反益,吸之可進功力。惟此地乃一代王陵,能稱王之修武者,豈是凡品。
「無礙。」雲凡對於氣息等物何其敏感,從他人一踏進此廳,便感受到當中的死意,但皇極驚靈戒不旦沒有響起警號,更向他的心神傳來渴望的意念。
不就表明這些死意是極其美味的補品!
「靠近我,小心點,必要時用魂力把體內死意傳來我處。」反倒是雲凡擔心風正,畢竟他只聽過離老多次提及,普通修武者若是沾些死意,輕則傷到筋脈,損其根基;重則蝕之五六,臟腑盡毀。
故雲凡都未知道風正接觸到死意的反應會是如何,唯有冒險一試。
「走。」風正也不是個膽小之人,否則都不可能獨自一人,十六歲左右就闖蕩江湖,貿然在青海森林靠獵殺修行,倒賣內丹以換取門內功績。
正當二人越過前廳中處,前廳再次炸起厚實男音,在谷滿谷,到處皆是回音,不過語句間多了數分讚賞味道:「闖陵者眾,黃鍾瓦釜,赤鳳山雞,並非易分;三關試練,可充試石,十赤足金,不怕火燒。」
「嗯,那些前輩高人說起話來,一副崇雅黜浮的感覺,入耳真夠奇怪。」雲凡對於這種話中有字,意藏於句的說詞有點不喜歡;令他回想起當初遇見白童子,不禁勾起當日渡秒如年的感覺。
「吾性傲然,遇強愈強;一箭始起,肆闖江湖,不敵強者,便藏身名;研鑽弓技,屢創新招。」男聲戛然而止,在雲凡聽起來,似乎,似乎有種陷入回憶之中的感覺?!
正當雲凡感到好奇,男音再響續話:
「乃至九箭,方敢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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