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六章 邪少之名
537 新四家
(238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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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主礦,精於冶煉工藝一途,坐擁大小礦脈之餘,同熟水利運路之設;甚至軍機要地、宮內密處的興建均有路家身影,見之備受重用,深知多項秘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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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主糧,擅於農林畜牧一業,屯積食糧之外,同熟糧食加工之藝,幾乎供應帝國近五成的糧食。穰穰滿家、累累果實的石家更長年向帝國東部義捐海量軍糧,對鎮守關邊的兵將以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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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家主獸,專於馴獸一途,負責馴服大小靈獸,為帝國提供特殊騎獸、戰寵,乃至傳達通訊的鳥類靈獸都由宇文秘密馴化、餵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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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家主藥,善於煉丹種植一途,除了族內出了不少煉丹師,宮內的煉丹師團亦由辰家人為主力;它更長年包辦帝國的藥草靈果之供應,亦會參與軍隊救傷、民間義診,上至貴族下至平民均對之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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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皇爵之家,其每代家主均封皇爵,除與舊四家齊名之餘,亦隱隱有抗衡之意,被皇室同列帝國八大支柱,亦被後人俗稱為「新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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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舊四家不一樣,新四家作風好讓不爭,深藏功名,不現人前;即使納蘭皇病重,它們四家均一致保持中立,不論三位皇子多番上門招攬、舊四家好言相勸,亦不曾有過半點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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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說三位皇子及舊四家不敢招惹新四家,但礙於後者在帝國內屹立近兩千年,歷史之長也令他非盞省油燈;而且如今的局勢,貿然得罪他們便如助敵一臂,故大家一直未有任何行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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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家低調行事之風,亦導致舊四家的盛名在民間還要響一點,某些不太熟知政軍的百姓甚至叫不出新四家的姓,但前者明顯不介意,甚至他們一心為皇室貢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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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正日,在此見過八位家主!」大皇子把上位者的氣勢一滅,對住家主們謙恭有禮,完全沒有擺任何架子,倒是收回各位家主的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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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大皇子,老身不敢無禮,大皇子莫要屈稱晚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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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軍功盛盛,傳回帝京叫路某不敢當個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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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老臣今天有點累,就站在你身後,不想應酬了。」當中又以風季言最為率性,深明今日的祭天大典將會風雨欲來,不願多話的他直接走到大皇子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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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不需說話之外,他也出自真心地擺出一副忠誠之貌,毫不忌諱地展示自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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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過風家主。」大皇子點頭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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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風家牽首,紅源格也沒有顧慮,隨即走到三皇子身後,同展立場;塵家宗主塵汝歌亦沒有慢下腳步,與身後同行的大長老塵玄穆一同立在二皇子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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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將納蘭帝國局勢的縮影投射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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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雲澗松不為所動,對此等場面毫無感覺,依舊一片風輕雲淡,拋下一句:「本王累了,先不滲合,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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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胤!」三皇子適時開口,對準雲澗松身後的雲胤;或許是二人早有交情的緣故,他笑得相當有誠意:「幫忙帶個訊息,本皇子跟雲家永遠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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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雲胤兩日前跟雲凡打了一戰之後,便被雲燁之漏夜送回雲家宗家。除了參加今日的祭天大典之外,亦有一種保護的意味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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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則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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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三皇子的話,閱歷不淺的雲胤瞬間了解到當中意思,只是一笑點頭,表示自己會把口訊帶到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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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澗松身為家主對之不為所意,反倒是往納蘭詩雅那邊投去目光;然則其眼角不慎露出一絲惋惜,之後轉身便走,也不理會大皇子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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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二皇子也不敢攔下雲澗松,但眼見塵汝歌和塵玄穆站在身後,生些氣燄便直接對新四家的家主發話:「明天我會在京滬樓擺宴,還望四位皇爵賞面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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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城山崩,損了根基,路某領過皇命,得在祭天之典後趕去監工,請恕缺席一罪。」路為安雖乃一屆鐵匠,但渾身儒氣,不見半點粗獷之色;有見二皇子話音剛落,更是第一個發話,回應相當得體,難以將他和鐵匠的身份聯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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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眼見皇命在身,也沒法勉強路為安,便把目光投去其餘三人;辰一芳帶住中年熟婦的韻味,柔然笑曰:「老婦正為陛下煉丹以養,今日不過抽空些許參典,還得回到皇府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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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的時候稍稍側身,渾身藥香散出,也是定人心神,安撫其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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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父皇的身子當然優先。」二皇子雖知眼前辰一芳之齡,當自己的祖母都綽綽有餘;但還是忍不住被她的眼角流露的芳華,瞥得一陣春心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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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兩位,」二皇子見自己一而再被拒,倒來了點火氣,望住餘下兩家一陣重聲:「不會剛巧同樣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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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戰事依舊頻繁,老身還得回去統籌戰馬一事。」宇文素湄自帶一股脫俗之氣,與辰一芳無異,明明年過半百卻依舊一副熟婦之相。只不過瞧她瞳內,好像有股魔力叫人不敢與之對視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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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個理由有點牽強,聽得二皇子一陣反駁:「東邊長年征戰,也不欠這一晚半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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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三位皇爵都不參加,那本皇也不想赴宴,免得表錯意思。」石焊倫不止語氣直率,在二皇子面前稱呼自己為皇;更沒打算找個得體的理由,只是環手一指,便把責任推在三位皇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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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皇子和三皇子在旁一看,倒也明暸四大皇爵的意思;畢竟他們二人亦曾安排心腹出使新四家,嘗試打好關係或者拉攏一番卻一直無果,對方不是說家主不在,就是說他們有恙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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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到了如今納蘭皇病危的局面,新四家仍然不願意參與到鬥爭之中,便見其中立的決心之大。而且,四位明顯進退同線,應是互相有過討論,達成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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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區區皇爵就敢違本皇子美意?!」二皇子永遠都是一股熱血衝頭、勇字行先,對於情緒並不懂隱忍;除了有些小聰明和掌握大內禁衛之外,說實話真的不見有皇子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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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禁衛長想要拉住二皇子都來不及,只能目睹他將這些無禮的話都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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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焊倫也不是好脾氣,本就不欲給二皇子留臉,更遑論現在受到納蘭正月的無禮對待,隨即語氣森然:「別忘了你現在不過是皇子,等你做到國皇才跟本皇說這番話吧,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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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禁衛長眼見二皇子愈來愈衝動,便馬上將他拉到後方,暫且從「戰線」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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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常年在外,未曾與四位家主坐談。但見諸位無意,晚輩也不欲勉強,稍後遣人送禮,以示心意便算。」大皇子保持了應有的氣勢,既然對方不願合作,自己也無謂屢屢找不自在,便帶住身後的風季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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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皇子也只是一笑道別,便隨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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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也非無所獲,雖然得不到新四家的支持,但最起碼知道他們不願插手,也算是得到個明確的答案,此行參典也非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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