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會說，最高品質靜悄悄，也會說，安靜是他們在庸碌繁忙的都市裡所想追求的奢華。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sFzs6lcV
但包括我在內的人們，卻鮮少知道安靜也是種肅殺，對一個人來說有多銳利刺痛。死寂不是死的，它潛行在四周，於無形裡已經殺死許多人，而其中之一的我便是因曾璟臣的沉默而窒息而死。無數個日夜，千百萬次。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6xulWfih
他會輕柔地撫摸著我的頭髮，由髮根到髮梢一一落下輕輕的吻，說著愛意，說著恨，接著他會沉默許久，在無可預測的下一秒，在他所享受的我的恐懼之下，五指發力拽住了他原來溫柔以待的頭髮。我因疼痛淌出了淚，而曾璟臣會在粗暴過後，再次彎下身，像是安慰又像是褒獎般舔拭掉我臉頰上滾燙的眼淚。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broxMLmeT
多數人或許會覺得，一個對你如此不好的人，一個精神如此分裂的人，在我第一次受害之後，就應該果斷選擇逃離了。然而結果並不盡然，凡事都有因果關係，而他們覺得我該離開的「因」，卻反而促成了我留下來的「果」。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75udo9G7J
我無法留下曾璟臣獨自受苦。他就像是一頭無人能理解的發狂的獸，在某個不特定的夜晚醒來，驚覺了他在別人身上，也在自己身上所留下的無數傷口。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EqTeEzT4
「臣，你需要治療。」偎在他身邊時，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與其他人不同。更有力，更迅猛。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2XdYVc5cC
「你也覺得我病了嗎？」曾璟臣低下頭看我，平時凌厲的眼神現在只顯得脆弱。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V9o5JCpt
對於這個問題，我們都清楚彼此的答案。我已經答過許多次，而這次也回答他：「不，你沒病。」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HoUY5b18
而他也一如既往地答：「但我覺得我病了。」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4ws3ns9Wz
「不，你沒病。」我再次複誦，緊緊抱住了他。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Okg55mFB
這是短暫我們能像正常伴侶交流、溫存的時光，而這往往都是在他發洩過後。即使身體大半部分都添了新傷，連舊傷也崩裂得讓人無法忽略遺忘，但心靈上的滿足，臣的需要，都讓我覺得心有一股暖流，驅散了大部分的苦痛。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wdOsJR9k
今天臣也是抱著我睡著的，換句話說其實他沒有我睡不著。不知不覺這種畸形的關係發展成形後，曾璟臣的失眠問題竟有所改善，不過這當然是在我在他身邊的前提下。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42tjnYkO
依著從窗外照射進來的光，月白色的乾淨光線勾勒著他五官的輪廓，包括胸前他每一下呼吸的深淺。從以前就很迷戀他身上的味道，問過他是什麼味，他也只說是沐浴乳，直到兩年前同居後才知道那是茶樹的清香。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sCXqr1sZ
曾璟臣睡著時的臉，跟醒著時會很不一樣。彷彿只有這個時候，才能近距離去嗅聞、去描摹、去觸碰這樣一頭野獸。他的野性不見了，在此時此刻伴著睡意一起散向了縹緲而無從得知的神祕夢鄉。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zzLHXRgr
他的睡顏讓人不禁伸出了手，但正要觸碰時又會出自本能的敬畏而縮回：日積月累的經驗讓我知道，吵醒了沉眠中的曾璟臣會有什麼下場。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vX0jEEQj
「曾璟臣。」我小小聲地叫著他的名字。只有這個時候，我會喊他的全名。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4hB5R4q4j
「我愛……」當要脫口說出這句話時，莫名地我卻感到如鯁在喉。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R3ZaqqwM
在嘗試了幾遍都喊不出來，發現自己對「愛」的認知太過朦朧後，我轉而改口：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nnVYKAIG
「祝你有個好夢。」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5Al7cxSs8
練筆定義：介於棄坑＆開放式結局的小短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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