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Ｒ，暴力向，未成年者與不喜者請止步。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2NTb2D251
娃娃。像個娃娃一樣，乖乖待在阿蒙的床上。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OcjRC0Je
廖嶼僵硬著身體，毫無思緒地注視著天花板，呼吸的頻率、眨眼的頻率，甚至心跳的頻率，都在多次的教訓後變得異常緩慢。他被放置在雙人床的右半邊，鬆軟的枕頭在長久的擠壓下已經不再讓他感到放鬆，反而是眼淚跟汗水從兩頰邊滑落，讓他能明顯感受到一股濕氣環繞著他。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uqqBBb9n
阿蒙已經八個小時沒有回來，這對他來說該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廖嶼自己也不知道。自從他們之間發展成這種關係後，他知道的只剩三件事：阿蒙心裡病了。他還愛著他。還有，他現在很需要上廁所。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GCrjXd7s
即使廖嶼清楚廁所就在自己的左側不遠處，但他卻一直不敢起身。這個房間不知道哪裡被安裝了監視器，無時無刻都監視著廖嶼的一舉一動，雖然阿蒙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但據廖嶼的直覺，他就是知道這間房間裡有，就是知道只要他一動，阿蒙就會打開門，猛揍他一頓，並撕碎他的衣服。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9xuDAK2kW
可能是被打怕了。廖嶼不知道，也沒想過疑心病這件事，反正活下來就好了，他的阿蒙總有一天會恢復他原本的模樣。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7hGWq6ea
廖嶼在被打的時候，還有在被幹的時候，會在心裡想像，阿蒙的拳頭先是落在自己肚子上，接著像給鍋子上的肉片翻面一樣把他翻到背面，伴著布料撕裂聲一股涼意襲遍全身，下一刻阿蒙炙熱的陰莖又會貫穿他，燙傷他。他會尖叫，會哭著說吳子蒙這不是你，我要你回來。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DXjrhZoJ
然後他的阿蒙會在顫抖過後將身體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結實的手臂壓上他身邊的被舖，他低低地在他耳邊說：「小嶼，我回來了，我回來了……」隨著親吻落下，廖嶼聽見那一聲聲的對不起時會跟著阿蒙一起落淚，他會轉正身體，捧住阿蒙的臉頰，在他唇上留下一個連綿的，諒解的吻。他們還會一起走出這個陰暗潮濕的房間，離開這張汙穢的床，走向新一個世界。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uhteCFMA
可是現在，至少是現在，事情只發生到了第一階段，也就是廖嶼被痛苦充滿的那一階段。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77lnAhAe
就在廖嶼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阿蒙汽車的聲音，接著在一陣死寂過後，大門打開的聲音傳來，再來是他的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平穩「叩叩」著的規律敲擊聲。聲音愈來愈大，廖嶼嘗試勾起的僵硬微笑因為發抖而隱隱扭曲，最後伴隨最後一扇鐵門的「咿呀」聲，迎接阿蒙的是一個歪斜醜陋的微笑。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rNhHYadl
阿蒙彷彿沒有看見廖嶼，心情似乎很好，輕哼著歌把門關上後，打開左邊的門上廁所。廖嶼的視線跟著他無聲息地望向了洗手間，覺得自己的下體隨時都要爆裂開來。阿蒙哼著歌出來後，不曉得是否有意，拿起手機就往後倒向了雙人床的左半邊，柔軟的床立即將兩人微微彈起，廖嶼痛苦地閉起眼睛。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Tfwo8wZR
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裡，阿蒙專注地滑著手機，像是正常人一樣用手機看些文章，雖然廖嶼無法透過餘光看清阿蒙正在看些什麼。他只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快要撐不住了，於是在阿蒙專注沉浸在眼前的資訊時，廖嶼痛苦地怪叫一聲，起身越過阿蒙跑向了廁所。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22hh12bS
「啪」地一下，過於急迫的廖嶼沒有控制力道，也忘記了阿蒙曾說不准關門的命令，將廁所門用力鎖上了。廖嶼沒時間多想，直到上完廁所後，一片空白的頭腦慢慢被苦澀、疼痛的現實灌滿，腦海飛速閃過了無數暴力的記憶片段。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GoL1iohL
「完了。」廖嶼以低低的顫音喃道。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2N9BKscDS
打開廁所門，廖嶼小心翼翼地將門推回原處，又小心翼翼地走回阿蒙身邊，試圖悄無聲息地躺回他的身旁，做一個阿蒙想要的，不會說話的娃娃。而阿蒙像是太過認真於文章，又像是真的沒注意到他一樣，竟然也真的沒有說什麼。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2yt0Jpmr
可廖嶼心裡清楚，阿蒙的沉默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qp4v7NpC
雖然廖嶼很不樂見阿蒙成為這樣的人，可他更不樂見的卻是面對這樣的阿蒙時的自己。明明應該將他從無底的深淵裡拉出來，但他卻選擇與他一同墜落——墜落，直到墜落上這張見證著、孳生著他們野蠻的溫床。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QrL8wYnfV
「親愛的。」阿蒙突然開口，眼睛仍盯著手機。「你覺得這篇文章怎麼樣？」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9pnpe3K5
廖嶼實在太震驚。太久沒有被叫「親愛的」這個稱謂，他第一時間沒有聽進後半句話，只聽見了那一聲親暱無比的呼喚。良久，當他回過神來時，廖嶼立即轉過頭，看向了阿蒙的側臉。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xaWRlp91
「你說，什麼文章？」就在這刻，廖嶼的眼睛彷彿充滿了漫天星光，將深淵點亮。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h11C0nmw
「這篇文章。」阿蒙轉過頭，微笑著伸出了手機，螢幕上的標題在剎那刺痛了廖嶼的雙眼。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xk8qIssM
原本沒有察覺的乾渴感一瞬間在喉頭聚積起來，身體的每一根寒毛都彷彿立起，眼睛的血絲如紅色蜘蛛在廖嶼的眼窩裡築巢，一顆又一顆的卵飛快從臉上滴落而下，床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絕望的血色。廖嶼的臉在下一刻因為猛烈的力道而扭曲了，阿蒙甩甩自己的拳頭，幾滴鼻血跟著滴下，他將手緊握又鬆開，攥著廖嶼的衣領把他拽到自己鼻跟前。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EeA3n1BL
「把文章名字唸一遍？」阿蒙一手抓住了放棄掙扎的廖嶼，一手把手機懟到他的臉邊。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JYNE16y7
廖嶼沒有回答，倔強地把臉撇到了另一邊。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AN1WPuRe
「我叫你，唸一遍！」阿蒙結實的拳頭這次沒有落在廖嶼腫起的臉上，而是用手背，以羞辱的方式輕輕拍打著廖嶼的側臉。廖嶼閉緊雙眼，依舊沒有回答。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j4FC9CE8
「你不唸是吧？那我一字一句唸給你聽——」阿蒙猛然轉頭瞪著手機螢幕，但是因激動而發紅的臉卻緊緊地貼著廖嶼，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臉上。「求救！如果另一半的心裡生病了怎麼辦——拳頭或愛？該因此放棄對方嗎……」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5jyqu6gjB
廖嶼眼睛死死地閉緊著，無數眼淚和著鼻血落了下來，全身在他的逼迫下不停地顫抖。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o7ggLXLP
「不是那樣的，不是……」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ixp1zYC4
阿蒙倏然將頭轉向廖嶼，鼻尖與他的緊緊貼在一起，滾燙的怒氣因此傳遞給了廖嶼，像是大火燒乾了一片土地。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jbXvwmVI
「不是？」阿蒙斷斷續續地笑了起來，轉頭繼續唸道：「文章發布時間，三個月前。」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m1Tn93bJ5
「說說那是我們交往的第幾天？」阿蒙將唇湊近了廖嶼緊閉的唇前，語氣溫柔而逼人。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YlhY8Syy
「第，第二年七個月。」廖嶼啜泣著回答。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fIpYkMiY
「不對，親愛的，是我們在一起的第955天。」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6EmzYYxb
阿蒙手上的力道突然鬆開了，廖嶼因此和手機一起落回床上。他伸手觸探自己的衣領處，猜想頸部周圍的皮膚或許已經被勒出了一圈淺淺的紅痕。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AvOpD7bZ
老實說，廖嶼對於阿蒙記得每一個日子的天數並不意外，也不會感動。這是阿蒙從很久以前就已經有的習慣，在明面上廖嶼告訴阿蒙那叫「浪漫」，但私底下廖嶼則清楚地明白這是「偏執」。廖嶼偶爾會想，如果在過去的某一個時刻，他選擇多事地把小事無限放大，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循循誘導他，那麼或許他們今天都不會走到這一步。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0e3LwfOv
「這代表什麼？」阿蒙抽開自己腰前的皮帶，突然發力把廖嶼的腳踝往自己拉。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Oi8PZlxw
廖嶼嗚咽一聲，在阿蒙粗魯的舉動下變為正面朝著阿蒙。他兩眼發紅看著自己曾經愛著的、曾經愛著自己的吳子蒙，覺得自己好傻，好荒謬，也好作賤自己。娃娃，他還要當他的娃娃？廖嶼在一剎那意識到事情不會永遠朝著這個方向繼續，遲早有一天他得離開這個已不再是吳子蒙的人。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ygb0G5xX
「這代表，我曾經還很愛你。」廖嶼眼底的恐懼、失落、接受，緩慢地變得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輕鬆，還有一點平淡。「但你聽到了嗎？子蒙，我說『曾經』。」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K9n9UDgA
「那篇文章代表我曾經試圖想要挽救過，而這個房間、這半個月以來所有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慾望、怒氣，則代表我失敗了，你也失敗了。」廖嶼的喉頭發出咕嚕一聲，在阿蒙因為他這番話而愣住的目光下，廖嶼抬起頭不再看他。但在看向那伴了他半個月的天花板後，廖嶼索性閉起眼睛。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krF2eMaN
「我失敗，失敗於對你的治療。你失敗，失敗於將我留下。」廖嶼用哽咽的聲音輕輕說道。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ESYjyjHFp
「廖嶼，廖嶼……」阿蒙呆在原地，剛才那個野蠻暴力，沒有一絲理智的吳子蒙，像是突然醒了般，無措地丟下了手裡的皮帶。剛才暴力無比的那個男人，突然又像是個孩子，竟跪在廖嶼身前，將他的手握在溫熱的手中，放在自己臉頰反覆摩娑。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aD8SMG6l
「我們已經結束了。」廖嶼輕柔地掙脫開他的手，歛著眉眼，起身後倚著牆壁，拖著虛弱而遍體鱗傷的身體準備離開房間。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vNLmFDa8
當有股力量再次抓住他的手時，廖嶼忍不住回頭，看見了一雙不知所措的，看似純粹的眼睛。曾經廖嶼便是為這雙乾淨的眼睛折服、欺騙，在一千多個看似甜美的日子後共同墮入這個幽暗的深淵。可他這次沒有被阿蒙的眼睛打動，以後也不會。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XqWn7cEx
「我，我沒有你不行。」阿蒙帶著哭腔說道。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Sl49IPuJ
「你缺的是娃娃，不是愛人，子蒙。」廖嶼再次抽出手，這次用上了更大的力氣才掙脫開來。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RNJEIw7P
「廖嶼，廖嶼！」阿蒙的聲音迴盪在鐵門之後，那個陰冷的、晦暗的、野蠻的房間。「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iMJ2G0ls
扶著牆走的廖嶼轉頭看了一眼房間，深知阿蒙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失控，毫無理智地將他拖回房間，為他的腳踝繫上磨損著皮膚的粗重鐵鍊，在所有光照得進來的隙縫貼上黑色布簾。他沒有再回頭了，即使身體疼痛卻仍努力加快腳步，在穿過重重迴廊與房間過後，那扇大門終於在眼前。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75BFg3Oc
阿蒙的叫喊在幾扇門之遙，依然大聲地迴響著。廖嶼轉開門把，兩腳踏出了這個自己再也不會回來的房子，將門闔上前往內望了一眼。吳子蒙站在那，有些喘，有些淚痕，站在原地呆滯地看著將要離開的廖嶼。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BKG7xfMwe
「子蒙。」廖嶼幾乎要失聲喊出，但他仍硬生生地將那二字埋入心底。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U2tmBEu5Q
廖嶼看著吳子蒙，一望見他如孩子般渴求愛的眼神，他就知道此刻他不是誰，而是自己真正愛著的那個他。可是，可是一切都還來得及嗎？廖嶼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接著心一橫，大門沉沉地關上，死寂迴響，彷彿門就再也不會打開了似。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IUkjQCTc
「吳子蒙。」廖嶼的背緊緊貼著門，脆弱的身體像隨時都要被風雨折裂。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skRh6EPw
「再也不見。」他以唇語描繪此次訣別，雙腳一跛一跛地，拖著那副身軀，走入了陽光之中。
突然意識到自己未成年時寫的R文，比成年後寫的R文還多。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FCzoG9S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