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異常熱鬧的殮房,希希一臉化險為夷地嘆了一口氣,看著元喜和林灝討論著接下來的步驟。由於時間尚早,縱使他們忙了一個早上仍未到正午,所以並沒有回異神社的打算,反而買齊果籃和防蚊液,準備前往出事的沿海地區。
「反正出事的那艘船也被扣押在臨海的海事中心,探完村民口風可以直接把船看一看再回去。」
林灝把果籃的收據放好銀包內如是說。
三人坐著林灝那實用性高的黑色旅行車,從仁康醫院後方的小路,經過繁華的都市走到寂靜的郊野,果籃坐在後車廂,在搖搖晃晃的車程中發出與膠袋磨擦的聲音。負責駕駛的林灝打開了收音機,響起了電台主持人的淳厚聲線,講述著聽眾投稿的奇怪故事。
「我朋友在某個晚上被割了耳朵!」
路小榛坐在副駕座,吃著元喜上車前在麵包店買的菠蘿麵包,剛出爐的菠蘿麵包帶著濃厚的甜香,烤得香脆的糖皮發出咔嚓咔嚓的誘人聲線,中間夾著冰凍的奶油,在溫熱的麵包內慢慢融化,奶香與麵包的麥香配合得天衣無縫,成功讓車廂內三人一精靈口腔分泌口水,一口又一口吃著這美味的菠蘿麵包。
「話說回來,希希你這麼小,吃掉的東西去了哪裡啊?」路小榛吞下最後一口菠蘿麵包說。
路小榛看著希希獨自吃掉比她身體還大的菠蘿麵包,不禁感到十分驚訝,而希希卻慢半拍想起這不可思議的事實反應:「對吼!菠蘿麵包去哪了?」她搓搓自己纖弱的腰身說。
「希希不是人類,不能以人類的角度的去看啦!」林灝把兩人手中的膠袋遞給坐在後面的元喜說,「也許她的肚子裝了一個黑洞也說不定⋯⋯啊,沒路了。」
三人看著前面雜草叢生的道路,他們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本來的道路被大自然吞拼,還是已經到了都市的盡頭。由於手機上的地圖顯示還需要一段路程,三人只好下車徒步前行,元喜一手拿著一柄長傘,一手提起沉重的果籃,希希坐在果籃的手把上隔著透明的膠袋欣賞著色澤甜美的水果,嗅著那穿透膠袋的膩人果香。
路小榛看著那柄黑實的長傘問:「這是用來擋太陽的嗎?」
林灝聞言只是笑了笑說:「是用來以防萬一的。」
從都市平實的瀝青馬路踏入杳無人煙的泥路,途中隱約傳來了風聲,吹響了雜草,吹響了蟲鳴,吹響了附近鐵欄的聲音。泥路的前方有幾片鐵欄,標示著路的方向,沿著鐵欄往前走數米,一塊兩米高的白色木門橫躺依靠在鐵欄下方,用著大紅色的油漆寫上「大嶼村」三字。
一路走過去,水泥地重現三人眼前。村內的低密度建築讓陽光灑滿地面,一棟棟不過三層高的樓房在過午之時顯得異常安靜,帶有海鮮咸香味的空氣濃郁得停滯不前般,似是不希望外人進入村莊範圍。
村的中間有一圈直徑達三米的石壆,石壆中央鋪滿濕潤的泥土,一塊塊紅色的布碎散落在被踏爛的花草和一椿被砍得三尖八角的樹椿上,顯得十分破落不堪。
三人對視了一眼,兩步之外有一間門口寫著「文記士多」的店面,士多並沒有開門,落著厚重的鐵門。林灝率先上前敲響鐵門,打破了這份寧靜,然而鐵門並沒有因而打開,仍然維持著這份突兀的寧靜。
林灝想再拍一次的時候,被元喜拍了拍肩膊,回頭看元喜頭歪歪地示意了四周,便挑挑眉問:「幾人?」
元喜想了一下說:「不到二十,不是全村也八成吧?」路小榛看不懂他們打什麼啞謎,只能緊緊捧著嬌小的希希安靜地等著他們。
一身運動裝的林灝讓路小榛和希希在文記士多前呆著,他勾了勾唇,揚著自身的營業用笑容一邊走到石壆上,一邊對著四周大聲說:「各位村民好!我們是政府派來的查看大嶼村的事件……」
一顆蕃茄打斷了林灝的發言,從不遠處的房子裡掉落在他眼前,然而並沒有影響林灝的心情,他笑容滿面地說:「大家不需要這麽抗拒……」
話語剛落還沒完,蕃茄、雞蛋、豆腐……各種廚房常見的配菜調味料通通從各房子的窗戶似是不要錢地扔出來,即將砸到在石壆上的二人。
但這些通通都被元喜揚開的那柄黑色長傘一一擋開,長傘牢牢罩住林灝和元喜兩人的身影。元喜手腕一轉,隨著長傘轉動,沾在上面的汁液被揮灑在地上。
大概也知道這場配菜雨人趕不走外來的闖入者,村莊的四周陷入安靜,長傘後的二人再度出現人前。
林灝笑著說:「我理解大家對於事情有著極大的不安,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我們一定會還大家一個安樂的大嶼村,」他頓一頓嘴角微收,笑著說:「我以異神社之名起誓。」
「誰理你什麼鬼社!」
靠近樹椿的某棟房子傳出了一聲怒吼,語音剛落,一襲陰影便落到元喜和林灝二人身上。
作者有話兒:
來了來了!覺得寫得元喜好帥的場面要來了!來CUE「喜哥喜哥!」
我說喜!你說哥!
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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