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榛抬起頭看見到一向嘻皮笑臉的向葵嚴肅地說:「你有聽過禍從口出吧?話要小心說,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文字,是有魔力的,一不小心說出的氣話,隨時都可能置人於死地的。」
她呆滯地看著向葵的手輕輕離開她的額頭,像是回神過來般想起剛才自己的醜態,紅著臉難受地低下頭。向葵揮了揮剛剛碰了路小榛額頭的手,像有什麼髒東西在手上一樣,再伸手安慰般摸了路小榛的頭,笑瞇瞇地說:「你沒有故意發脾氣,你只是中了法術而已。」
在路小榛的血液中,天狗發現裡面含有法術的痕跡,中術者會出現幻覺,將負面情緒放大。路小榛在醫院中術後的表現,正正是這法術作怪,而這術就是天狗曾經古時用以迷惑人類,從而神隱。大天狗那邊得悉後表示會從曾犯錯的天狗中開始調查,中的是天狗法術,衪更是責無旁貸。
向葵遞給路小榛一碗聖水,叫她喝下去清掉身體的髒東西,讓她趁有時間睡一下休息休息。向葵計畫著今天晚上的深夜時份到醫院查探,自信滿滿地說著委託人都在質疑異神社的能力了,不得不讓社長親自出馬,還路小榛一個真相。
林灝有口難言地看著路小榛,方唯任和楊玥也開口安慰說:「原來都是法術,林灝你不要難過了,那些話不是小榛的心裡話啊!那都是法術的錯!」
林灝搖搖頭走回自己的房間,做好今晚夜探醫院的準備,他沒說出口的是法術的效果只是把負面情緒放大,並不是從無到有的產生負面情緒。也就是說,路小榛本來就有那些負面想法,甚至自卑地想著自己的陰人體質害到翟凝,把她受害一事認為是自己的錯。
他一想到她一直以來帶笑的眉眼和臉龐都是裝出來的,心裡就又酸又痛,像是被蟻咬的感覺。林灝第一次為異神社外的人感到如此的焦急,他低下頭握了握拳深呼吸,心裡的感覺卻沒有減去一分。
凌晨一時多,三人兩鬼再次站在醫院門外。晚上的醫院人流十分稀少,只有數名當值護士在急診室附近工作,四周安靜得只聽到白光燈電流通過的滋滋聲。妖氣比早上時間還濃郁,瀰漫著一股極其詭異的氣氛。
路小榛想到自己之前在醫院的表現,緊張得把雙手抓得通紅,林灝瞥了一眼她的雙手,笑著對她說:「放心,這次我不會再讓你昏倒了事,不管真相如何也會讓你知道的。」這次林灝沒有再主動牽起她的手向前走。
走在前頭的向葵帶著兩人靜悄悄地走到醫院的側門,趁著護士低頭工作的瞬間,向葵彈指把感應門鈴定住,成功避開了注視進入了大樓。
進入的一刻,路小榛腦內響起了警告聲,像是打從靈魂深處不喜歡這間醫院,她微微顫抖著的身體跟著林灝走。
他們一行避開了急診室進入電梯,叮的一聲便到達了第十一層。路小榛下午時間因為中術而未有重回醫院,不知道向葵和林灝遇到那個老伯。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們早上才來過,現在又來會不會太惹人懷疑?」
「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當晚就來,應該來不及防範。」向葵頂著一臉笑臉逐個房間去查看,「不過還是要小心謹慎一點,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提高警戒。」話雖如此,她打開門的手卻沒有放輕。
路小榛一臉欲言又止,林灝接著解釋說:「昨天我們來的時候,有個老伯抓著我說這裡有鬼。」路小榛側頭看著他,隨即又別開臉,想起早上被他看到的醜態感到十分別扭。而林灝不知就裡地看到被躲開,一臉憋屈地走前幾步。
向葵進到其中一間房間,終於找到「一六六三」的床位,只是不見伯伯的身影,反而一個神情呆滯的婆婆身上掛著「一六六三」的號碼牌坐在床邊。婆婆的眼睛放空著,嘴角微微動了動,像是在說話。
於是向葵把身體微微傾前,希望可以聽到婆婆在講什麼話。
「…哈…路…」
「什麼?」
「K…哈…路」什麼東西啊?
「婆婆你再說一次。」
「K…K…哈那…路」婆婆嘶啞的氣音像是說著遺言的感覺。向葵怔了怔,她可不想被交代遺言啊,這責任巨大的事不能她一個知道,她瞧了一眼身旁呆呆的林灝,讓他過來一起聽。
林灝也俯身向前的時候,婆婆一把抓著林灝的衣領,就著他的耳朵說了一句。林灝聽罷神情一凜,驚嚇得瞪大了眼睛,看著婆婆說完後完全失神的眼睛,像是木偶失去了提線一樣坐在床邊,沒有了任何生氣。
「婆婆說,」林灝抓住快嚇得飄走的思緒接著說:「離開這裡。」(ここを離れ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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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劇場:
向葵:婆婆你再說什麼?
婆婆:あな...管...まま
向葵:什麼鬼?
婆婆:你壓住我的供氧管!(あなたは私の酸素供給管を押したままにしま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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