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在向葵看著最後一個字後,轟一聲燒了起來,藍色的火焰吞噬著這不大的白紙,中途亮起了奇怪的圖騰。隨著圖騰被火吻後又黯淡的烙印,三人身處的泉眼亦被一股黑暗吞噬。直至紙張的火焰熄滅,泉眼所在的風景亦隨之而消失。
道長不安地蹭了蹭地面,發出了嚓嚓的聲音,他駭然發現腳底再不是石碗的光滑質感,而是粗糙的木板。「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他努力壓下了心中的恐懼,強裝鎮定地問。
四周一片寂靜使他們無法得知時間的流逝,被黑暗削去五感的道長只能抱著被湖水浸濕的自己取暖,衣服上傳來了一絲絲的濕冷讓他不自覺地顫抖著。基於本能和直覺,道長不作他想地靠近站著思考的向葵和向季夏。
向季夏瞥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向葵解答道:「雖然沒看過剛才的圖騰,但這是召喚術吧?」
「可召喚術不是只限神妖嗎?」道長學著向季夏瞄了向葵一眼,靠近了向季夏問:「那高人,我們能離開這裡嗎?」
向季夏心底裡確實有點看不上道長窩囊樣,但多少也理解他面對莫名情況的恐懼,即使是她,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觀察情況。召喚術理論上確實是只能召喚神妖,因為人類的身體和靈魂都無法承受召喚的力量,倒不如直接殺了還可以得到靈魂。
「我確實算不上是人,只要我願意還是可以被召喚,」向葵向黑暗的地方走了兩步,漫不經心地回應:「不過神佛也可以召喚人,祂們的召喚人類是不能擅自離開的。」她抬起手沒有念咒或動作,單單以手心觸摸著黑暗。在道長看來,不知道是向葵的能力還是什麼原因,黑暗中有一點白逐漸擴大。他看著向葵毫不猶豫地往前走,然而他所信任的向季夏也緊隨其後,他只好也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們身後。
就在他們穿過白點後,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間擺設十分簡陋的佛堂。佛堂四周以污漬斑斑的木板作為牆身,空洞的中央擺放了一張看似搖搖欲墜的木桌和青苔滿佈的佛像。後面的佛像被青苔牢牢蓋住,無法看出佛像真身,而木桌上只放了一個發霉的橙,作為貢品的話明顯地不足。
三人看著這個充斥著怪異感的佛堂,向葵走近那青苔佛像,還沒有任何動作,身後便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向季夏與門外的人問了相同的問題,門外的人正正是元福和荻雅。未曾見過他們的道長被突如其來的門嚇得軟癱在地上。向葵挑著眉看著他們的到來,一臉似是早就猜到的樣子。
向季夏皺著眉問:「你早就知道了?」
「我只是猜到跟人祖有關,」向葵把目光飄到元福二人身上解釋說:「還是他們來了我才確定的。」 眾人目光隨著向葵看向佛像,縱然被青苔爬滿金身,但仍依稀看出佛像有一條蛇纏著身體,佛像身體隱約帶著奇異的蛇紋,符合華胥蛇身人首的設定。
「這就是人祖?終於不用一直跳,太好了!」元福不禁鬆了一口氣,他拍拍荻雅的肩膀,向前走入佛堂。
他們甫進入佛堂,身後的木門隨之而消失,檔案櫃臨立的夢室消失在眾人眼前,留下陳舊的木制牆身,成為一間沒有出入口的密室佛堂。眾人還來不及驚慌,佛像的金身發出極大的聲響,在左肩現出一條手指般粗的裂痕,延至胸部。
道士看到這個場面比佛堂成為密室更為驚慌,他帶著顫抖的聲線說:「我以為我們是被人祖召來?為什麼人祖的金身會壞掉?那我們還可以離開嗎?」哽咽的聲線讓元福不禁挑眉,用著疑問的眼光看向葵。
「這是九真觀的道長。」向葵不帶一絲情感地簡單介紹,元福聽罷卻一臉理解地點點頭。
他蹲下來與道長同一視線水平,揚著帶點痞氣的笑容拍拍道長的肩膀說:「道長是吧?我是異神社的人員,叫元福唷!你跟著向葵過來辛苦了,雖然不知道等一下情況會怎麼樣,也許還會死翹翹,但理應事情會得到解決,別太擔心吧!」
道長被他突然的拍一下嚇了一跳,看著他那被汗沾濕的臉龐,大概他們也經歷了一番大劫吧?他聽著元福身邊的女生淡淡地說:「你這樣說他更怕吧?至少也要跟他說沒事吧?」他對此深感認同,元福這番說話並沒有安慰到道長,甚至更為感到驚慌,他為什麼要死啊?
「怎麼可能保證他沒事啊?我連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都不能保證啊!」元福一臉理直氣壯地說。
向葵毫不猶豫敲了敲他的腦袋說:「所以真的不能讓你當門面,這樣是趕客你知道嗎?」她轉頭看向道長凝重地說:「如他所言,我確實無法保證你生死,但事已至此,我只能保證盡力讓事情解決掉。」
道長不得不說,雖然他不相信向葵,但聽到她這番話,卻比起元福更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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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兒:
差點就忘了更新XDDDD
沒事沒事,存稿還是有一兩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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