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就是殮房?」
希希坐在元喜的肩膊上好奇地四處張望,有時看著指示各處的指示牌,有時看著放著屍體的鐵櫃,又有時看著空無一人的角落。
唯一不變是祂一直在問為什麼。
而元喜似是關閉了雙耳,充耳不聞地往前走,希希也不期望有人回覆,但祂還是樂此不疲地繼續問。林灝和路小榛在前頭走著,被希希的問題煩不勝煩的他回頭躲開其中一隻靈體問元喜:「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要帶祂出來?」
元喜漫不經心地跟著林灝的動作往旁站開解釋說:「要看住祂。」路小榛看著被四處遊走的靈體穿透身體而毫無反應的元喜,不禁輕輕地啊了一聲,一臉欲言又止地盯看著他,本想說點什麼卻被林灝拉進了驗屍官辦公室。
一如既往,老謝仍然埋頭在電腦後,電腦的藍光映照著他那標緻的臉上,從他那入迷的眼睛反映出來。「怎麼了?你不是在查化骨魚案嗎?」林灝的問話沒有影響到老謝的不良姿勢。
而老謝瞄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元喜又看回自己的電腦說:「歡迎回來啊元喜。」
待元喜點點頭回應後他繼續說:「我的責任早完了,魚湯沒有問題,血水裡也查不出奇怪的東西。」他站直身體伸伸懶腰,讓身上本來就不貼服的襯衫變得更為皺摺,露出他那不盈一握的腰身。
「這事回到老李的肩上,反正這年頭奇案多的是,多一宗少一宗,不過只是影響到檔案櫃的數量而已。」他走近並拍拍元喜的肩,嚇得原本伏在肩上的希希拍拍翼飛了起來。
「啊!希希沒事吧?」路小榛掌心向上,以便希希降落,被嚇到的希希緊握著路小榛的手指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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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並沒有感到意外,從檔案櫃後抽出檔案,輕描淡寫地問:「希希?這次是什麼生物啊?」
「小精靈。」林灝揮走路小榛手上的希希解釋說:「老謝沒有靈力看不到希希,但他直覺很好。」被趕走的希希一臉委屈地飛回元喜的肩膀上。
「那為什麼我看得到?」路小榛不解地問。
「本來你也不應該看到的,但你有一個很重要的身份——陰人。你欠的是一個機會,而進入這個世界就好比一個開關,」林灝彈了一下手指說:「把靈力覺醒,看到一些靈異的存在。」
誰料,原本還在看著檔案的老謝十分準確地看向元喜的肩膀說:「小精靈?我能拿點樣本嗎?」聽到這話的希希頓時驚慌地用蓄著淚水的眼睛看著元喜,深怕他要對祂做這慘無人道的事。
元喜也確實想了想可行性,最後還是把希希塞進胸前的西裝口袋,搖搖頭拒絕。林灝也探知不了的東西,物理檢測又有什麼用。
老謝也毫不在乎地聳聳肩,把手上的檔案遞給元喜便再度沉迷在電腦前,揮揮手敷衍說:「我把那些樣本都放在角落的桌上,你們拿了就走吧,自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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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喜回頭看了一眼被文件淹沒的桌面,正想著要從文件中抽出那些用玻璃試管裝著的樣本時,老謝那語帶威脅的聲音響起:「有人問起我,記得說我在努力工作。」
林灝同樣揮揮手,帶著元喜和路小榛走出辦公室的門說:「好了好了,我會跟老李說你沒有玩電腦,沒有沉迷地用藍光傷害眼睛,沒有不專心工作啊~」
慢了半秒的老謝在大門關上後才反應過來,一把抄起手邊的膠帶座扔向門,切切實實地讓門發出了敲擊的聲響。逃過一劫的三人在門前相視而笑,林灝把寫著魚湯的奶白色液體及三名受害者的血液樣本都放到有厚墊的袋子裡,繼續領著路小榛和元喜離開驗屍官辦公室。
沒走兩步,一名下巴帶著點點鬍渣,身穿帶有點點咖啡漬,衣腳還外露的白色襯衣、眼神迷離的男人從遠處走來。林灝盯看了他兩眼又不解地搔搔頭,而男人則看了看元喜身上的西裝外套,才抬頭看著元喜說:「麻煩讓一讓。」
元喜無視了男人低沉沙啞的聲線,男人也繼續對望著,大家各不相讓。
攸地,他們身後的門打開了,老謝揉了一下眼鏡說:「阿喜,這是我新請回來的助手,他叫阿贊。」
老謝簡略地介紹這新面孔。然而,元喜並沒有因此退開半步,而阿贊也沒有退縮,對視的二人讓氣氛莫名地緊張起來。見著兩人沒有移動的意圖,老謝不滿地叫嚷了兩下:「阿喜你倒是讓讓,我真的要工作啊!」元喜這才退開幾步,跟著林灝離開辦公室。
林灝一直往前走,頭也不回地問:「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他看了我的胸前口袋一眼。」
「你覺得他看得到希希?不會吧?遇到靈體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吧?」林灝搔搔頭說:「雖然我不太懂得面相,不過他的氣場跟老李的手下孟志浩有點像……但向葵也沒說什麼,應該沒事吧?」
林灝轉身後往右走開半步,躲開了幾個在玩得瘋跑的靈體,而路小榛閃避不及,其中一個靈體直直穿透了她和元喜。路小榛有點嫌棄地皺了皺眉頭,有靈力的人被靈體穿透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就好比被一大塊寒冷又軟爛的果凍狀物件穿過,即便祂們已經穿透離開,那黏稠噁心的感覺仍然殘留在身上。
被噁心了一把的她回頭看看元喜情況,卻看見元喜一臉無虞,她便好奇地問:「元大哥你……」
「他沒有靈力的,從小就看不到我們看到的東西。」林灝見狀解釋說:「就像我們之前看那套魔法電影裡說的麻瓜一樣,他以前可是個夢想賺大錢養家的唯物主義者,可不相信靈異故事呢!」
路小榛點點頭表示明白看著面無表情的元喜,沒有追問到元喜轉變的原因,但又想起什麼說:「老謝沒看到希希,那為什麼元大哥看得到希希?」
「這也是我們想要搞清楚的地方。」
咸魚小劇場:
阿贊(面無表情):他的襯衣看起來好好看。
元喜心想:這傢伙有點問題!
希希被昂貴的襯衣布料包裹著想:等一下要吃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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