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你是……」身穿黑色窄身禮服,打扮得如同在場所有人一樣迷人的女性,性感地半露酥胸,依靠著露台欄杆,向著一個人呆著的元喜拋眉眼。
可惜,元喜無視著那濃妝下明顯的暗示,甚至無視著整個人的存在,默不作聲地盯看著熱鬧的晚會會場,喝下一口帶著柑橘香的熱紅酒。
「看著人模人樣的,原來是個瞎子,哼!」女性得不到理想的回應,低聲罵了一句便踏著吵耳的高跟鞋遠離了安靜的露台。
「那位可是金融系的教授,你這樣無視她很不紳士唷!」
聽著老人的聲音響起,元喜雖然同樣無表情,但眼底下的疏離卻一掃而空,轉身開玩笑地了句:「她就是想我對她不紳士……」沒想到老人帶來了另一位同樣濃妝艷抹的紅裙女士,元喜吞下了帶著顏色的嘲諷,重新掛上疏離,禮貌地向對方點點頭。
「這位美麗的女士是我們亞伯丁大學新進的醫學院總教授——曦言・夏,和你來自同一個國家,你們應該好聊多了。」
人老了就想著當紅娘,弟弟那兩個師傅是,面前這個總是提攜他的院長亦如是。元喜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扯著他最禮貌的客套笑容,看著面前這位年輕的總教授,盤算著待會用什麼藉口脫身,順便離開這個虛假的舞會。
「曦言,這位是人類學教授,喜・元。」聽著院長輕輕地介紹了自己,卻沒有得到預期的打量,反而讓元喜覺得新奇。
他看著紅裙女士朝他點點頭,算是打了一下招呼,耳邊傳來了女人略帶沙啞的聲線說:「袁教授你好。」她轉頭小聲問院長:「可以了嗎?我那個測試等一下就出結果了,我想回去看看。」
院長聞言皺了皺眉頭不滿地說:「你爸讓我帶你離開那小小的研究所,你說走就走,是讓我對不起你爸嗎?」
這一番情緒勒索成功地把女人想離開的話語勒在喉嚨裡,元喜不動聲色地看著女人的欲言又止笑了一下,放下了酒杯上前拉起了女人白晢的手,用中文說:「院長盛情難卻,我們還是意思意思地敷衍他好了。」
兩人踏出了露台,聽著院長說著自己也聽得懂中文的低罵聲,同樣地笑著離開了那惹人煩厭的會場。他們踏著落在碎石路上的星光,有一點沒一點地說著沒人聽懂的中文,偶爾銀鈴般的輕笑聲比起蟲鳴更為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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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夏曦言看向自己的高跟鞋說:「雖然我本人很樂意跟你一直漫無目的地閒聊閒逛,只是我的腳大概不容許。」
「到了。」
一直領路的元喜停在某棟建築物前,他笑了笑說:「你不是說要去看結果嗎?」
夏曦言呆住了幾秒,不知意外對方記得自己說過的話,還是意外自己被他帶到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她低頭笑了笑,不管元喜不解地看向她的神情,脫下了綑綁著自己的高跟鞋,光著腳踩上醫學院研究大樓光潔的地板上。
元喜雖然面無表情,但心裡還是有點好笑地看著面前這個在自己領域中肆意的女人。他看著眼神發亮的她帶著自己到研究室的門外,轉頭卻一面抱歉跟他說:「你等我一下下,真的一下下就好了。」
他隔著窗框看著那轉眼就投入在科研機器上面的人,心裡訝異自己並沒有覺得不滿,甚至竟想著要去買點什麼給沒吃晚餐的二人,待女人出來就可以方便吃。從沒有過的想法,讓元喜覺得十分新鮮,他揚了揚不常見的嘴角,找了個空椅子坐著滑滑手機。
電話中頂置的聊天室出現了一個新訊息,讓元喜的嘴角回復到原來的角度,「『異神社』要重生了。」發出訊息的還是來自一個被咬了一半的章魚燒照片頭像,頭像可笑,但元喜卻一點都笑不出來。聊天室跳出一個又一個的訊息,不斷關心章魚燒頭像後的人,只是通通都被已讀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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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訂了機票過兩天回去看一下情況。」頭像是黃昏照的男人這樣說。
「剛跟了師傅們請了個假,他們說小魔女不會有事,有事只會是別人。我要晚個幾天收拾一下就回來,大家別太想我。」頭像是和元喜有幾分相似的男人這樣說。
頭像是不知名生物圖案的女人發了一個鄙視的貼圖,後來又打了一句:「她應該沒這麼容易出事啦~有事的話肯定驚天動地。我現在還在澳洲,大概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回來,阿喜呢?什麼時候回去讓大家看一眼?」
「下月底」簡潔的回應連標點符號都省了下來,大夥也習慣了元喜這樣的反應,所以不太在意地繼續胡胡鬧鬧地閒聊著。
所以只剩下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嗎?元喜不期然看向終於捨得離開研究室的女人,心頭莫名有種複雜的情感,想要和這個人得到更多更多。於是,他起來走向夏曦言,不等她反應過來,雙手捧起了她微紅的雙頰,低下頭,吞下了她的紅唇、她的話語和她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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