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神社 - 檔案一《有實無名》：章十八　齊物的周與蝴蝶

檔案一《有實無名》：章十八　齊物的周與蝴蝶

Oct 16,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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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莊周夢爲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志與！

不知周也。

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

不知周之夢爲蝴蝶與，蝴蝶之夢爲周與？

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

此之謂物化。

　　　　　　　　　　　　　　　　　　　　——莊子·齊物論

「小凝！」

痛澈心痱的叫聲讓我感到心寒。我猛然睁開眼，大口地呼吸著環看四周，那是我的房間。

我所認知的房間是明黃色的。窗簾、地磚、傢俱，我都要求那個男人幫我以明黃色的主題找來的，明黃色總讓我覺得溫暖，是我一直在尋找的溫暖。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冷，無論蓋上的被子多厚也好，一絲暖意都無法達到身體上。我撫著身上起著的一陣陣雞皮疙瘩，有一絲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我帶著尚未平伏的心情轉過身，看著男人梭角分明的五官，與猶如嬰兒的熟睡狀態帶來強大的反差感，我不自覺地抬起手用手指描繪著他的臉，並回想起剛剛做的夢。

他柔軟而微曲的髮絲；我夢見了小榛，她聲嘶力竭地的叫著我的名字。為什麼要叫我？像是要失去重要的東西似的，失去什麼呢小榛，我不是還好好的嗎？

這閉上的雙眼，沒記錯的話，是一藍一綠的深邃；小榛看起來就像以前的她，沒有虛偽沒有爾虞我詐。她真誠的雙眼還如初見般的水靈靈，笑起來還會彎彎的。

這高挺筆直的鼻樑；我走開了，沒有去面對小榛，我怕我會一睡不醒。她的溫暖會不會讓我捨不得睡醒？

這是性感的薄唇；所以我只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醒過來了……

指尖傳來的微痛告訴我，他醒過來了。一藍一綠緊緊地看著我，冷淡得沒有溫度。他咬著我的手指，像是懲訓我撩起了火卻分心了。

一藍一綠，一黑一黑。

我抽出手指，但沒有停下來，順著線條分明的下巴往下摸索。沿著光潔白晢的皮膚走到肩膀，那微微突出的鎖骨讓人想去咬一口，但我忍住了；摸著胸骨時他曖昧地喘了一口氣；手掌貼上肋骨，順著他的呼吸起伏……

「玩夠了？」頭頂傳來男人低沉且沙啞的聲音。我抬眼望著他，然後微笑著閉起眼，不去看那沒有溫度的眼睛。我感到男人微微低下的身體，絕美又迷人的唇沒有吻我，只是靠近了我的頸項，他的熱騰騰的鼻息噴哂在我的耳邊。

然後鎖骨被咬了，我哼了一聲，他咬得太大力了，伴隨著痛的是落下的碎吻，像是道歉般撫平我因吃痛而皺起的眉頭；

然後胸骨被烙下一個瘀紅色的印；

然後那張嘴再往下，如我剛所做的，探索……

灼熱進入了我的身體，瞬間的滿足讓我不禁嘆了口氣。

男人在我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吻痕並不斷地舞動，但他的神情看起來就像在征服我般自傲。這讓我的心底泛起鬱悶，我順著力道抱著他的身體轉身，是我在他身上馳騁，是我征服了他。

過後，我們起床的時間已經是晌午了，推開男人佔有性的手臂，隨意地拿起地上的裇衫來穿，然後走進畫室。

「凝。」每次他喚我的聲音的時候，我都有一股寒氣從心裡冒出來。我回頭看著他，那一藍一綠還是沒什麼溫度，但他凝視我的眼神，好像他很需要我般渴求的眼神總讓我心慌。他只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而我也立刻轉身逃進畫室內，逃到畫的世界裡。

記憶，我終於知道應該怎樣畫比較好。

我勾勒出小榛的輪廓，把我記憶的她給畫出來，那個愛笑又純真的她畫回來。旁邊再勾勒出另一個女生的輪廓，我卻停下來了，我忘了，忘了以前的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空有一個軀殼但沒有靈魂。我閉上眼，本想回想和小榛的記憶，但顯現在腦海的卻是那個惡夢的畫面。

我立即張開眼，胃部像是回應我的反應似的，不停在翻騰著，我跑到洗手間吐了出來。我只有不斷地深呼吸才能把自己冷靜下來，但那個畫面卻始終揮之不去……

我夢到我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地方，被一隻怪物吞噬著。而地下卻是一具具屍體，感覺自己也快變成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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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兒：

不知道為什麼總會把這個場面寫來開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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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一《有實無名》：章十八 齊物的周與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