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春暖花開的季節,配合華燈初起的燈光,總是帶著一種浪漫的感覺。
半暖的微風吹得人昏昏欲睡,路小榛坐在門廊下休息。今天一整天又是進入林灝幻境,拯救了他,又陪著翟凝東奔西跑,解開她的心結,忙得太充實的後果,就是自己都沒能好好安靜下來想東西。
一股溫熱襲來,身上多了一件深藍色的甚平,有點像男性浴衣的單衣外套,「雖然現在還是夏天,但入夜還是有點涼意的,小心身體啊!」
林灝學著路小榛一樣,坐在門廊之上,兩人都笑盈盈地看著登上夜空的星星,聽著不遠處的天狗們準備著今夜的派對,兩人像是聽著這樣熱鬧非常的白噪音,享受著互相陪伴的心情。
「翟凝她休息了?」林灝率先打破了這樣特別安逸的氣氛,只是路小榛並沒有聽出他有點僵硬的聲音。
路小榛點點頭回應著:「嗯,她今天跑來跑去的,讓才剛醒來的身體累壞了,吃沒兩口飯就要睡了。」
兩人又有幾秒的停頓,沉浸在這氛圍的路小榛沒有留意到林灝的異樣,輕輕地回問:「向葵呢?」
「她啊……就帶著方唯任和楊玥準備去玩了嘛!」林灝咳了兩下說,「那你呢?今天跟著翟凝四處跑,有很累嗎?」
「還好耶,發現翟凝原來一直都有渴求的東西,而我不知道,讓我有點難受。」路小榛嘆了口氣,把弄著甚平上面的繩結,「再者,我覺得自己也應該有渴求的東西。」
兩人再度的沉默起來,這樣尷尬的氣氛驀然讓路小榛像感應到什麼,回頭看著一臉欲言又止的林灝問:「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被路小榛突然回頭嚇了一跳的林灝收回眼神,組織著語言的同時,帶著緊張又真誠的語氣問:「你要不要考慮加入異神社啊?」
路小榛沒來得及反應,抬起頭看了一眼林灝,他解釋著:「你看你已經接觸過這個世界了,異神社很需要人,所以……」他話語不停地解釋著,其實路小榛也沒多清楚他在說什麼,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只是感覺這快三十的男人竟然有點可愛。
「我……考慮一下。」路小榛輕輕地回應著,她需要時間考慮,尤其翟凝雖然已經獲救,但還是受驚了,要是這個時候加入了異神社,誓必避免不了刺激身邊的人。
林灝低頭停住了追問的意欲,他想知道她需要多少時間,想知道考慮的原因是什麼,但感覺就像在迫她做出回答似的,這不是他想得到的結果。勉強她,從來都不在他的選項裡。
他最終沒有回應她說要考慮的話,靜了幾晌問:「那你現在有想到自己渴求什麼嗎?」
路小榛怔怔地看著林灝,想了想自己一直以來的生活,抬頭凝望著夜空,輕輕地說:「我大概想要一個足以給我依靠的家吧?」
無論是孤兒院,還是被領養後的生活,縱然修女和養父母多疼愛她,她還是覺得和他們有種隔膜和距離感。大概是因為不能互相依靠,他們一直擔心著自己的心理發展,過於小心翼翼的關心讓她無所適從。
路小榛說完後,確定自己所想似的點了點頭,「應該說是能夠互相依靠的家吧。」
兩人不知在想些什麼,靜靜地聽著天狗們開派對的聲音,聽著祂們互相勸酒的熱鬧,聽著向葵和兩隻小鬼惡作劇的笑聲,幾種聲音混合在一起,像是渾然天成似的,有種理應很嘈吵但卻十分美好的感覺。
林灝深呼吸了一下說:「媽媽在我大學時期去世了。」
路小榛愣了半晌,想到向葵說當時救他的時候他才十歲,異神社的人好似都是年紀相約的孤兒吧?那中間是誰照料著他們的是……
「小時候遇到向葵和她的管理者,慢慢在成長的過程中又遇到元福他們等人。有時候會發現,血緣和年齡並不是這麼重要,」林灝自嘲般笑了一下,「從踏出那道門的剎那間,我和她的關聯就已經不在了,剩下來的,不外乎就是因和果。她是我的因,我是她的果。」
從她出軌不知名男人,接著懷孕被揭穿,繼而被丈夫拋棄,到最後生下他。林灝其實早就釋懷了,甚至還可以和他那沒血緣的父親去醫院送她最後一程。
看著曾經講究衣著品味的人,變成神經兮兮的病人,林灝心裡再多的怨懟都消散了。現在他只想好好待在異神社裡,「我想說的是,她給不了我的,異神社給了我。」林灝看著路小榛如此說。
異神社給了他一個家,所以他也希望可以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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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劇場:
林灝:小榛想要什麼?(我要給小榛一個家!)
路小榛:我想要錢!(我還欠著向葵的人情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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