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延兒有何得罪仙人?」炎天賜下意識地站到可阻擋姬晶盯着炎延看的視線。
姬晶只笑不語,卻散發出一股陰森令人不寒而慄的氣勢。
炎天賜唯有打破一屋的沉默:「延兒積蓄不翼而非,媳婦行蹤未明,仙人言詞間若有所指,還請仙人明示。」
「哦,放心,你自家孫兒炎延都可為你一一解答。」姬晶調整了慵懶的坐姿,拿起小桌旁的茶水,為自己添上了一杯,像是為了待回上演的好戲預備。
炎延嚥下了一小口口水,眨了兩下眼,強裝鎮定回話:「還是請爺爺先派人找尋娘親下落……」
炎延尚未把話說完,姬晶就把茶杯的小蓋子扔出擊中炎延的膝蓋,令炎延單膝跪下。
姬晶微向前傾,瞇着眼看着炎延:「插贓嫁禍就已經不可對人言,那麼一年前的事,就更要守住了。這,是你的最後機會。」
炎延聽到姬晶提及一年前的事,低着頭咬咬牙盤算了一下,在仙人面前只能逼於無奈說:「娘親離家出走。我的積蓄…… 是我給娘親的。」
炎天賜聽到後合上眼睛,呼出一口氣調整心情。人心難測,即便是血濃於水的親孫,說到底也不能掌握他的想法,甚至對於他的真性情也是陌生了。如今炎延更在仙人面前妄圖耍把戲,炎家是真的失禮了。
「既然你娘親的去意已決,莫追。」炎承澤終於開聲說話。
「平日奶奶跟娘親有何不咬弦,你要不就幫着奶奶,要不就默不作聲。我是攔不住娘親,你卻試着也不願。」炎延對着炎承澤怒目而視,把日常久積的怒火一拼發出來。
「對,因為你奶奶是我的娘親。」炎承澤淡然地說。
炎延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輕嘆:「你的娘親有你的父親在護着,我的娘親卻沒有。」
姬晶看着這場炎家兩代媽寶在坦誠交流如何看待炎家的婆媳糾紛的劇目來到尾聲,大殺風景地打了一個大呵欠:「真相大白,散場。」
姬晶起來往內堂走,突然回過頭來盯着炎延,收起嬉皮笑臉認真起來:「作為天選之家的人,行善積德是基本。若再心存惡念,炎家就再不配了。」
莫忠孝緊緊跟着姬晶,大廳餘下炎家三代,炎天賜尤其對姬晶的警告大為緊張,定意是夜為他的子和孫好好教育一番。
姬晶走到自己的房門,沒有回頭卻是向着背後的莫忠孝說:「回家吧。」
「一個女子獨自上路,危險。」莫忠孝仍是憑着厚臉皮賴着姬晶。
姬晶沒有再說話,只是進房關上門。莫忠孝也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翌日一早赤氏兄弟早早到了炎家,本想好好招待姬晶跟莫忠孝,怎知道從炎天賜夫婦口中得知敖可可離定出走和姬晶對炎家的警告,頓時糾結於不知該如何跟炎玥兒交代,也不知該如何引導炎延走回正途。
炎承澤和炎延被炎天賜教訓了一整夜顯得疲累無比,父子二人的積怨又怎可一夜化解,甚至更因把話說了出來,二人更為順理成章地互相不瞅不睬。
炎天賜看着這一對兒孫,只感恨鐵不成鋼,搖了搖頭:「天選之家之位必要保着,其他的我都可以不理不顧。」
赤悠多年沒有看見炎天賜大怒,也搭上話好好勸說:「承澤,作為父親就該有父親的樣子。」
炎承澤這個媽寶對着赤悠點了點頭。
「延兒,你可以怪奶奶對你娘親不好,但不要遷怒你爹爹。」
赤悠緩緩走近炎延,炎延避開了赤悠本想搭在他背的手,微微彎腰像是跟赤悠行禮一般:「不敢,赤姑奶奶怎可能有錯呢。」
「炎延!」炎承澤自不會容讓炎延對赤悠說話不客氣,即使是在現場的赤氏兄弟也看不過炎延這後輩對長輩無禮,想要開口訓斥一番。
就在更大的鬧劇要上演之際,姬晶牽着炎玥兒的手踏進大廳,莫忠孝不出意料跟在後方,而炎玥兒則一臉愁容。感受到大廳壓抑的氣氛,炎玥兒看着眾人扁起了嘴巴:「看來大家都知道娘親要獨自流浪了,怎麼就不好好說再見呢? 」
「有,妳不是說妳娘親昨晚到妳房間道別了嗎?」莫忠孝走上前蹲下來好言安慰。
炎玥兒的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姬晶開口了:「妳既回家了,敖可可有志未成,今可放心圓夢,自當為她高興。敖可可嫁入炎家,也是天選之家的人,行善積德自有庇佑。」
姬晶此番話是安慰炎玥兒,也是在點醒炎延,更是在訓斥一直看不起敖可可的炎天賜和赤悠。
「那仙女姐姐,妳跟孝哥哥也要走了嗎?」炎玥兒一臉不捨。
姬晶鬆開了牽着炎玥兒的手,微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別了。」
姬晶就這樣離開了炎家,莫忠孝就繼續賴着姬晶走。
另一邊廂雯雪跟着葛敏到達了淋澤之地,葛敏帶着護衛們趕着回家覆命及讓各人回家休息,絕不拖泥帶水地跟雯雪說:「就到這,再見。」
其實沿途數天葛敏並沒有給雯雪甚麼好臉色,真的只是順帶保她安全而己。雯雪也不好再要求甚麼,乾脆地向葛敏作拱手禮道別,自己唯有走到較多人的市集看看。
就在雯雪拿起小攤檔精緻的木製髮簪到手上仔細看的時候,身旁響起了女子的尖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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