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芝蘭的思緒回到目前,嚥下了口水把淚水都吞回去,向姬晶苦笑道:「只怪我年少妄為。」
「哦,可別一力承擔。葛立,且聽聽你的子孫幹了甚麼好事。」姬晶一臉不嫌事大的樣子,定意把這椿醜事揭露:「不想從木馨媛小產說起,那麼從那天醉酒說起吧。」
花芝蘭面對姬晶的咄咄咄相逼,深呼吸了一下,鼓起畢生的勇氣向姬晶討價還價:「仙人剛才說悶了,那且聽一故事。聽畢,還望仙人開恩賜藥。」
姬晶微笑不語,一副等着聽戲的樣子。花芝蘭把十六年前那一個晚上的事說出來。
葛德龍一邊為花芝蘭倒酒,一邊說:「自妳來到葛家,每天步步為營。大表哥明白娘的性子,收留妳來為葛家立好名聲,卻不是真心待妳好,只是不過不失吧。」
花芝蘭醉意正濃,聽到葛德龍的話,不禁悲從中來,卻有一絲清醒,仍裝作乖巧懂事:「我知足的了。這些年我沒有餓着冷着,比流落街頭好多了。」
「這親事,莫怪娘,這算是她作為長輩應該為妳做的事。」葛德龍留心看着花芝蘭的表情,的確花芝蘭實在排斥與董暢婚嫁。
「若妳已有意中人,那麼作為妳的大表哥,我定為妳作主,取消與董先生的婚事。」花芝蘭抬起頭來看着葛德龍,似在確定葛德龍的話。葛德龍點了點頭:「身為葛家家主,妳熟知大表哥為人。平日家裏事由娘打點,我不好作主。但如今關係妳與董先生二人終身幸福,那大表哥一定要確定妳的心意。」
花芝蘭欲言又止,葛德龍呷了一口酒說:「妳不相信大表哥會為妳著想,那起碼我不會有負董先生吧?」
葛德龍看見花芝蘭鬆懈了,微笑問:「這人我認識的?」
看見花芝蘭點頭,葛德龍再說:「出自天選之家?」
花芝蘭再點頭,葛德龍問:「柴家?那個小子剛二十出頭吧?還是桃家?」
花芝蘭搖搖頭,葛德龍笑說:「還請表妹明言,這樣猜下去,董先生的花橋可要到家門了。」
「是莫嚴。」花芝蘭喜歡上莫嚴雖是今日剛發生的事,但眼前葛德龍提出了這麼一根的救命稻草,的確要好好把握。葛德龍收起了笑臉,瞇起了眼睛,又轉了視線往上看。
葛德龍再次看着花芝蘭,臉上的笑容有一股寒意:「表妹,妳對莫嚴是真的?」
花芝蘭想了想,點了一下頭。葛德龍點了點頭說:「那他知道,對妳也有意?」
花芝蘭搖了搖頭。葛德龍為花芝蘭再添上半杯酒說:「大表哥作為男子,為妳獻上一計。」
葛德龍向前傾向花芝蘭,在她耳邊說:「約莫嚴今夜到府,下迷藥共度一宵。若他對妳有意,定會娶妳。」
花芝蘭雖醉意甚濃,但尚有一絲分寸,她被葛德龍的計謀嚇得瞪大了雙眼,挺直了腰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葛德龍。葛德龍一邊為自己斟酒一邊說:「不下重招又怎阻擋得了娘。先當莫嚴對妳有意,也未必立即娶妳。眼下似是只有此方法了。」
花芝蘭心中甚是忐忑,葛德龍就伺機讓侍女帶花芝蘭回房,同時命下人以花芝蘭的名義邀請莫嚴過府。
下人聽到葛德龍的話,都忍不住問:「家主,這麼晚的時間......」
「就說是有關今日的事。」下人沒有再問,葛德龍只因晚飯前看到莫嚴送花芝蘭回家,才會想到這樣點到即止的理由引莫嚴過府。葛德龍接續準備餘下的事,既要把迷藥下在花芝蘭房中的香薰之中,也要安排花月、葛德虎和葛家上下留在各自的房間,以免打擾今夜之計。
就是這樣,莫嚴深夜獨自過府,在迷藥中二人纏綿一宵,可惜二人僅有的情誼也隨着藥力消散而不復再。
「妳可知迷藥的事?」花芝蘭虛弱地點了頭,莫嚴只留下一句話就走了:「我已有家室。」
花芝蘭就這樣答應了下嫁董暢的安排。過了兩個月,花芝蘭發現自己有孕,向葛德龍求助,葛德龍冷靜地吩咐花芝蘭安心待嫁成為董夫人。就這樣看似平靜地過了這十多年。
回到西方之境的目前,花芝蘭只是想不到原來葛德龍一早把她懷孕的事告訴董暢,多年來董暢更是真誠對待她,視董倩柔為己出。花芝蘭要在眾人面前道出此番往事,比羞愧更甚的是對董暢的愧疚。
花芝蘭戰戰競競地抬起頭看着董暢,一與董暢的眼神對上了,董暢就把花芝蘭緊緊擁着,堅定地安慰着:「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葛立,你的子孫幹的好事。」姬晶一邊聽着下跪的花芝蘭在道出往事,臉色越發深沉,坐姿也從慵懶變得正經。
葛立立即想走到姬晶的面前單膝下跪請罪,姬晶立既揮了揮手向葛立示意,葛立回到一旁。姬晶指着莫嚴說:「你可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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