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少我就好好地罩着聞切,如果說他這麼怕生是我的責任,倒不如說是我實在太好了,所以他面對不了其他人的嘴臉跟壞心眼。」柴望問被查諒慈斥責實在感到萬般委屈,半步也定不退讓。
查諒慈輕嘆一聲,眼前這個髪小柴望問有很多優點,但就是頂着一個豬腦袋,總是捉不到別人說話的重點,經常誤會別人的意思。查諒慈稍為緩着語氣:「我也覺得你在家對聞切很好,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相信和依賴你。」
柴望問竟然聽到查諒慈的認可,也稍為平靜下來,但口中所說的還是狠話:「知道就好。那他怕生又哪會是我的責任呢?」
查諒慈把雙手交叉疊在胸前,一臉慈母教子循循善誘的樣子說:「可是往往有外人在,聞切退縮時,你卻一口傻子的,或是一口沒用的在罵聞切。你以為是在為他打圓場,或是在為自己甚至整個柴家顧及面子,可是這恰恰就是在聞切最需要你的時候,最不護着他!」
柴剛聽着查諒慈在罵柴望問的話,彷似自己也被查諒慈罵了一頓,始終柴剛,甚至整個柴家上上下下每一個都在做跟柴望問同樣的事。在家,柴聞切不單對答正常,還無比的聰明機智,但在外變了樣一般,大家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甚麼事。大家既然手足無措,那麼最容易跟外人解釋的方法就是狠狠地罵柴聞切吧。這樣在外人前至少表露出柴家是有家教的。
「外人算甚麼? 為了那不值錢又沒用的面子,你多少次把聞切給傷害了?」查諒慈還是咄咄逼人,妙語連珠叫柴望問招架不住。
「口中說說當然輕鬆。」柴剛再也看不下去,頗為嚴厲地打斷查諒慈的話。查諒慈聽到柴剛這長輩嚴肅的口氣,也懂事的沒有再說甚麼話。
「小慈能夠關顧聞切,是良友。」柴剛雖年老,但正正是其年資讓其氣勢凌人。柴剛雙眼露出對查諒慈的鄙視:「可是這切膚之痛,倒是家人才可感受。」
柴剛並沒有可納百川的胸襟,聽着後輩的指指點點,特別所指的不是正正是整個柴家日常會做的事,自然是覺得字字誅心,氣不過來。
董小巧看着場面尷尬,把查諒慈拉到自己身旁,輕輕向查諒慈搖搖頭示意不要再說話。
眾人無話,幸而柴聞切很快就回來了。柴望問上前聽着柴聞切的發現,柴聞切略去了遇上易衡的一段,只是回報仙人化作星塵滋養了沉香一帶的樹,以致生了奇效。然後柴望問就回來跟大家說明了。
「我先跟聞切回家,今天也折騰夠了。」雖說調查的是柴聞切,但柴望問跟查諒慈的爭吵也實在是累了,交代過後,柴望問只想回家休息。柴剛也不願沉默不安的柴聞切長期在外,首肯過後柴望問就急急帶着柴聞切回家。
「仙人隕落了……可是聞切是怎樣知道的?」董小巧想着昨夜的事,本想那玉佩讓姬晶臉色轉好了,卻想不到最終姬晶還是隕落了,實在婉惜。可是柴聞切又是從何得知呢?
柴剛一臉自豪地說:「聞切啊,他就是深藏不露。」
柴剛心中還在氣查諒慈高談闊論柴家的事,有機會把柴聞切誇上天的機會自不會錯過。
董小巧明白柴剛這祖父對自家孫兒的驕傲,更明白說穿了柴剛根本跟自己同樣不知道柴聞切是如何得知的,都不再深究:「為免有心之人的貪婪,我建議對外宣稱為新品種,尚待柴老研究。這可好?」
柴剛同意了,就自行回家,走着的姿勢還帶着風似的。
董小巧輕拍着查諒慈的手,看着柴剛離去的背影,溫柔地說:「諒慈,娘親知道妳是為柴聞切抱打不平。」
查諒慈乖巧地但帶着點小委屈的看着董小巧,董小巧收回看着柴剛的目光,看着自己拍疊在查諒慈的手說:「妳提醒柴望問不應在乎旁人的看法多於柴聞切的感受。」董小巧看着查諒慈再說:「知易行難。」
董小巧輕嘆一聲:「況且轉過來看,柴老的話跟妳同出一轍。」
查諒慈一頭霧水,董小巧慢慢道來:「我們作為旁人不像他們懂得柴聞切的情況。柴老就是用妳的話駁回妳的話了,既然旁人的話不重要,妳的話對他來說就是不重要了。」
董小巧雙手捧着查諒慈的臉蛋,查諒慈嘟着嘴言辭不清地說:「娘親。」
「點到即止。」董小巧鬆開了手:「聽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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