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這樣走回市集,打算找旅店留宿,怎知卻在杳無人煙的街道轉角,碰上了莫嚴和木馨媛二人。
木馨媛把莫嚴拉到一旁無人的小巷,姬晶把自己和姬茜與查然佑隱身成街上的影子,以傳心之術告訴二人觀賞好戲。
「茹兒跟忠孝才回到家中,急忙地吃飯道別就要走?」木馨媛刻意把聲音壓下,但仍可聽出當中的怒氣。
莫嚴皺了眉:「我就是想跟孩子們好好道別才行程,他們今午已出發了,我得追上了。」
木馨媛氣得發抖:「你真的要管這事嗎? 你就不管家中的茹兒和四個兒子嗎?」
莫嚴捉着木馨媛的雙肩,正視她的雙眼:「相信我,我心中只有妳和這個家。但昨夜芝蘭……」
「我不要聽到你叫她的名字! 」木馨媛氣得掙脫了莫嚴的雙手,眼淚脫框而出,強嚥下了一口氣,委屈地看着莫嚴問:「董倩柔跟忠義是同年生的,若花芝蘭所言屬實,則你在我懷有忠義時跟她……」
「我被下藥了。我醒來時已跟芝…… 她說得清清楚楚。及後她也嫁給了董暢,我以為……」莫嚴羞愧得低下頭來。
「你以為做過這樣的醜事就可以瞞得過我了。」
莫嚴堅定地看着木馨媛:「我真的被下藥了,當時妳懷有忠義,我實在不想讓妳傷心。我不是存心瞞着妳的,這麼多年來,我們有了五個孩子了,妳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木馨媛看着莫嚴的眼神中流露出信任和不甘,莫嚴重新捉緊木馨媛的雙肩:「若她是我的孩子,就讓我這次作為她的父親,為她找到仙人求藥。此事過後,她繼續是董倩柔,也永遠只會是董倩柔。」
木馨媛想了想:「董倩柔是巧姐姐的乾女兒,查大哥早已答應花芝蘭助她向仙人求藥救董倩柔。花芝蘭突然登門告訴我們這事,就是要你一同前往向仙人求藥。假如她說的話是假的? 若她只是利用當年的事,令董倩柔變成天選之人?」
莫嚴輕嘆一聲:「豈可瞞騙仙人? 她說的應該是真的。即使是假的,這次也算是了結。這樣正好,妳與我之間再無隔閡。」
莫嚴得到了木馨媛的體諒,就起程追趕今午已出發找仙人求藥的小隊,木馨媛則擦乾眼淚回到莫家與自家五個孩兒為伴。
查然佑看見剛才的好戲,當姬晶把他現回人形時,查然佑的樣子是真的嚇呆了。
姬茜看着查然佑,一臉天真無知地問:「你怎麼了? 」
查然佑實在難以處理當前這麼大的訊息量,看着地下一一說出來梳理一下:「嬸嬸是外祖父跟董伯母私下所生的? 那她既是我嬸嬸,也是我的小姨? 那我的二叔也是我的姨丈?」
姬茜眨了眨眼:「你們不是都知道的嗎? 」
查然佑急得跳了起來:「怎會知道? 」看見姬茜臉癱的樣子,查然佑驚訝地問:「妳早已知道? 」姬茜點了點頭,查然佑想了想冷靜了下來:「當然,仙人看凡人一眼就甚麼都知道,妳當然知道。」
姬晶想了想:「妳們先找旅店下榻。」語畢姬晶再次變成影子隱身了。
姬茜跟查然佑一起走到旅店,本來坐在前台的中年男子趕緊站了起來歡迎他們:「歡迎,歡迎。小姓杜,是這家小旅店的老闆。兩位貴客定是外地人,是要留宿嗎? 要不要吃晚飯?」
「杜老闆,請備兩間廂房,我們還有一位姐姐的。另也請準備數碟菜和米飯。有勞了。」查然佑一一吩咐,杜有為帶他們坐在小桌後就往廚房裏忙。
查然佑坐在小桌發呆,悶悶不樂的樣子,還在想着查、莫兩家劇變的人物關係圖。
姬茜也沒有打擾查然佑,就靜靜地等待杜有為把餸菜送上,姬晶也回來了。
三人一席無話,把飯菜都吃光。杜有為上前先為眾人引路到房門前:「你們的廂房就是這兩間。我整夜都在前台的,若有需要可找我。好好休息。」
姬晶看着杜有為,微微點頭說:「請明早預備百合花茶。」
杜有為露出尷尬的神色:「小店沒有準備……」
姬晶拿出一錠黃金:「相金先惠。」
「貴客,小店沒有這麼多錢可找回給妳。」
看見杜有為一臉悲情,姬晶再把話說清楚:「這就是留宿、膳食和預備百合花茶的錢,不用找回零錢了。」
杜有為有點恍惚,拿着那一錠黃金離開了,一路想着或許現在就該起程好好採摘上好的百合花。姬晶看見杜有為的樣子笑了,再轉向二人說:「休息一夜,明早啟程回西方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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