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家寨全員專注迎戰,沒有戰力的人則各自匿藏自保,姬晶大搖大擺走進焚不忘的房間,沿路不見一人。
「想不到焚家寨在我手上要滅了。」焚不忘雖待在房間,但又怎會聽不到外面的打鬥聲。看見推門進來的竟是一名約二十餘歲的淺藍衣姑娘,焚不忘冷笑了一聲:「姑娘與小女約莫年紀,想不到我會喪命於妳手。」
「焚不忘,長子夭折,因在大火中救大福一命積德,於高齡得子,妻子於產子五年後再誕下一女難產亡。」姬晶淡然道出焚不亡的家事。
焚不忘冷笑:「姑娘在上演勾魂使者的戲碼嗎?取我命前與我重溫我的人生?」的確焚不忘的生平並不是甚麼秘密。
「哦,那你知道焚仇並不是你的生父嗎?」姬晶又露出了她不為好意的玩味笑容。
「胡說!黃毛丫頭!」焚不忘不能忍受被任何人離間他與敬愛的父親。
「焚仇本名木鼎天,在試煉當中犯禁,害得木家被褫奪天選之家,從而被逐出淋澤之地,連親生骨肉也終身不得相見。」
「妳是何人?妳是如何得知父親的事?」焚不忘對於姬晶能說出當今世上只有自己才知道有關焚仇作為木鼎天的往事大為驚訝。
姬晶慢慢地走到小桌,拿起小桌上的茶壺為自己添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笑了一聲再道:「焚仇成立焚家寨對付淋澤之地的人,寨規可偷可搶可殺,為了復仇甘願成大惡,卻偏偏規定不可強佔他人身子為禁令,當中原因,你可知道?」
焚不忘一臉嚴肅,按着心中的怒氣與驚訝,輕聲回話:「當年父親因妻子有孕,未有行房多時,遇上受傷迷途少女,自以為英雄救美,少女自當以身相許。因色而誤終生。」
「呵呵,焚仇雖強搶你為子,但的確真誠相待,竟向你坦言不堪過往,有趣。」姬晶忍不住為焚仇對焚不忘的真誠鼓掌。
「姑娘何以再三指亡父非我生父?」姬晶不只對焚不忘父子生平瞭如指掌,更知道焚家寨寨規和禁令,焚不忘也開始對姬晶所指有所動搖。
「木家天選之家之位為本仙親手所奪。」姬晶語畢把茶水一喝而盡,再添上一杯茶水。
姬晶所言甚是,焚仇的確視焚不忘如親子,自小培養成材,把自己過往種種坦言,當然也有向焚不忘提及過仙人容貌長相。只是焚不忘未有想過近百年過去,父親描述十多歲的仙人也只是約莫添了十歲。焚不忘趕緊向仙人下拜,不敢再抬頭直視:「焚某老眼分花,多有得罪仙人,望仙人恕罪。」
「呵呵,恕罪?你可知罪?」姬晶突然發怒,大力拍桌子一下:「本仙念你未知自己身世,焚仇待你如親子,認賊作父一罪可免。可你提攜奸狡小人,寵溺兒子風流,縱容女兒作惡,把本來只針對淋澤之地復仇之惡,變成危害眾民之大惡,這些罪如何擔當?」
焚不忘的腦袋瓜如同被一棒擊中,只覺一片空白,為人八十八載,何曾想過終生為父復仇,卻原來認賊作父。
「你的家人已在大火中身亡,正正就是大福居住的村莊。你救大福因心存善念,你不知的卻是大福是你親弟之子,一時的善念讓你救回自家親人。」
焚不忘聽到姬晶的話,人生所作善惡之事一一如走馬燈湧現腦海。因一時善念所救的大福,除了積德讓自己得兒女,竟是自己的親姪兒。反之因過往種種為賊父所行之惡,帶來種種孽障,令夫人難產亡,自己亦身患腿疾。回想一生,老淚縱橫。
姬晶站了起來:「本仙微服出巡,不可與人提起本仙身份。」並在離開房間前留下一句話:「福禍皆在一念間。」
前院各人繼續大戰,莫忠孝自知被焚念引開,趕緊回到前院。莫律始終半百的人了,對上剛到而立盛年的焚承志,時間一久則力有不逮。莫忠孝一聲大喝:「律叔,容我會一會焚寨主。」
上回莫忠孝對戰楚光不相伯仲,可是對上焚承志則發現自身的不足。莫忠孝手執雙頭斧,其利亦是其弊,莫忠孝招招重,能震懾對手,但若是持久戰,則會出現疲態。相反焚承志以九折鞭為武器,經過與莫律一戰,與莫忠孝再過數招已知力氣不及莫忠孝,不再以鞭纏斧,反倒不斷閃避莫忠孝的攻擊,以揮動九折鞭引莫忠孝連連舉斧消耗莫忠孝的體力。是以數十招過後,焚承志看準莫忠孝的破口,以九折鞭纏上莫忠孝的頸項,脅持了莫忠孝。
「停手,再打下去,我就取他頸上人頭。」焚承志向眾人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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