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諒慈急忙地把易衡捉緊目己雙臂的手掃走,往後移開了數步,一臉鄙夷地說:「我跟你不熟。也沒有甚麼拋棄不拋棄的,好不好?」
易衡又裝成可憐小狗的樣子,在低處伸出左手拉着查諒慈的衣袖搖着說:「不好。」然後擧起右手摸着自已的頭說:「這裏不好。」
查諒慈的內疚感湧上心頭,蹬起了腳指頭增高並伸出雙手輕輕地按在易衡的頭上,易衡也微微彎身方便查諒慈查看。查諒慈看着沒有血跡,喃喃自語:「沒有外傷,但不知裏頭如何。」
「哦。」
「但真的不可能把你帶回去。倒不如先安置你在旅店,或許睡了一覺就沒事了。」
聽着查諒慈的安排和自我安慰,易衡腹誹自己被困住二十年,人間的姑娘怎麼變得天真、單純,甚至是到了草菅人命的地步。
查諒慈鬆開了按着易衡頭部的手,把易衡整個人扶直說:「走吧。」
易衡跟着查諒慈一直走,走到了旅店。沿路遇上不少認識查諒慈的人跟查諒慈打招呼,查諒慈都一一回應。這些人看見跟着查諒慈身後的易衡,無不一臉疑惑。易衡臉生不是淋澤之地的人,而且長相非凡,眾人都在猜想他們二人是甚麼關係。查諒慈在身旁令易衡使用不到靈力,但憑眾人看着查諒慈的殷勤與看到自己變臉成疑惑,易衡察言觀色都可知眾人無不在猜度,除了不廢唇舌解釋,易衡反倒殷勤地向眾人打招呼,讓眾人有點措手不及。
「三小姐,是要一桌吃點小食嗎?」即使杜有為一家在今早消失不見了,但顧店小二仍然盡忠職守的,帶領着旅店上下。始終老闆的家事顧不着,自己的職責就是要做好。
查諒慈指着身後的易衡說:「請備一桌晚飯吧,再勞煩你安排一間房間給他。」
顧店小二笑着和應,先帶二人坐在一桌,然後走進內院跟清潔大姐安排房間,再走到廚房跟廚娘安排飯菜,但心中卻一直呢喃着:「這查家先是由陌生姑娘抬着少爺來旅店,然後三小姐也帶來陌生男子安排房間。」顧店小二搖了搖頭:「這世風日下,老闆你得快點回來,別把小姐嫁錯夫家才好。」
查諒慈心大不知道沿路居民的臆測,更不知顧店小二對查家的劣評,坐在桌子打算好好跟易衡談話。有查諒慈在身邊,易衡感受着體力的恢復,沒有注意自己的眼神在盯着查諒慈看。查諒慈伸出右手在易衡眼前扇着:「不要盯着我,好不好?」
「哦。」易衡眨了眨眼。
「你先在這休息,好好吃飯,我明早再來找你。如果還是想不起過去的事,我看看如何找大夫或是怎樣幫你好了。」查諒慈喋喋不休,易衡着實聽得有點累了。易衡感受到待在查諒慈身邊這半日,恢復不少,大約再待在一起半天就會復原。
「前菜來了。」顧店小二嚷着,拿着一盤好菜上前,把一碟花生先放在查諒慈前方,再把一碟炒土豆絲放在易衡前方:「要酒下菜嗎? 其他的飯菜待會再上。」
「好!」幾乎跟易衡同步,查諒慈卻說:「不用了。」
顧店小二微微彎身,查諒慈拿着筷子伸向易衡示意禁聲:「待會有湯吧,那就不用酒了。」
顧店小二看着強勢的查諒慈,聳了聳肩點了點頭就退下了。
「你都受傷失憶了,還喝甚麼酒?」易衡看着眼前的姑娘像極了事事愛理的娘親一樣,心中想起了瑞漫,說實話瑞漫也從未如此顧束過自己。
查諒慈見着易衡沒有回應,繼續說教:「甚麼事都記不起了,怎麼還記得要喝酒?」
易衡深深吸上一口氣,擠出了笑容:「不喝,都聽妳的。」
好不容易查諒慈閉上口了,只是夾着花生跟土豆絲慢慢吃着。易衡沒有多吃,只是留多點給查諒慈,嘴巴顧着吃就說不了話了。易衡想着只要忍耐多半天,復原了就不用再過這樣的日子。想着想着想起了姬晶,或許眼前這話多纏人的小娘子都是在姬晶的計劃之中,就是化作了星塵也要再次教訓自己。易衡狠狠地把口中的花生咬下去,像是把一肚的冤屈氣都咬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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