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茜轉過身來看着查盛豐:「條件。查然佑需助本仙渡劫。渡過劫難後,查然佑可以給你一直追求的答案。」
莫茹看着攤在地上瑟縮的查然佑,腦海卻不斷重覆着渡劫和劫難,兩者皆不是好東西,又如何可作選擇。
「好,請。」查盛豐一口答應,莫茹上前牽着查盛豐的手,查盛豐堅定地看着莫茹:「先救然佑。」
董茜走到查然佑身旁,用二指夾着查然佑的鼻子,然後扶起查然佑坐着,在背部一拍,查然佑口中咳出一堆黃色粉末,董茜呵出一口氣令粉末消散。董茜站了起來說:「我要休息。」董茜一邊往內室走,一邊說:「杜有為,慎言。」
杜有為立即從座上站起來恭敬地向董茜的背影躹躬及回話:「一定!恭送茜姑娘!」
查然佑清醒過來,跪在眾人面前慚愧地說:「然佑一時不慎被迷惑,讓大家受驚了。」
查盛造趕緊扶起查然佑:「跪甚麼?起來!那妖女是如何施法的?」
查然佑搖了搖頭:「我在家門前送她離開時,突然腦中就萌生對她的...... 唉...... 總之跟她走到旅店,還...... 吻了她。幸得爹和娘親相救,要不然......」
莫茹放開了牽着查盛豐的手,擁着查然佑,又盡力抺去查然佑頭上的水,一直說:「沒事了,都沒事了。快去洗澡,別着涼了。」
董小巧轉個身來看着杜有為行了拱手禮:「有勞杜老闆走這一趟。茜姑娘都發話了,緊記慎言。」
杜有為也以拱手禮回禮:「當然。我先回,改天再帶小女拜訪。」
送別了杜有為,查家眾人帶着查然佑需要助董茜渡劫的擔憂回房休息了。
查盛豐跟莫茹進到房間,莫茹關上門後就走到查盛豐的面前責問:「二十年了,也絲毫不減你對我爹的懷疑嗎?」
查盛豐低下頭來,脫去雙鞋,沒有回話。
「渡劫,你就不擔心?」莫茹看着查盛豐默不作聲,只能再直白地說:「一直追求的答案比然佑的安危還重要?你要甚麼答案?要我爹承認殺了你爹嗎?」
查盛豐抬頭看着莫茹雙眼:「危急關頭不可猶豫。助仙人渡劫比剛才的處境不是好點嗎?」
「你對然佑的生死就可以這麼決斷,那為甚麼不可以對自己的執迷也了斷一下?」查盛豐再次低下頭來不再正視莫茹。莫茹卻窮追不捨:「若答案如你所想,那你要殺了我爹報仇嗎?」
出乎意料,莫茹本想查盛豐繼續沉默,查盛豐輕嘆:「不知道。的確二十年了。手刃殺父仇人?當然想過上萬遍了。但他是然佑的外祖,也是妳的爹。當年我決定娶妳之時,大抵已放棄了殺他之意。」
莫茹的怒氣全消,反之歉疚的感覺湧上心頭,在情感上偏袒自己的爹是理所當然,但理智上莫嚴的確有殺害查自得的嫌疑。莫茹含着淚下了決心,對着查盛豐許下承諾:「若真相如此,我會與莫家斷絕關係。」
「茹!」查盛豐大驚,莫茹輕抬手阻止查盛豐的勸說:「若爹真的取去你爹的性命,那就讓他失去女兒跟外孫。」
查盛豐知道莫嚴與木馨媛最疼愛的是莫茹,而莫家四子也視莫茹為支柱,若莫茹與莫家斷絕關係,對兩老來說除了是撕心裂肺的痛,還會引起莫家四子對兩老的埋怨。而最重要的,就是尚孝且愛護弟弟們的莫茹也會陷入痛苦之中。莫茹許下如此的諾言,實在令查盛豐大驚。二人就這樣沉重地相對無言。
當夜杜有為回到旅店,除了打賞了顧店小二保證絕不透露半點風聲外,還帶着留宿的清潔大姐和廚娘一同把雯雪請走。
「小店容不下姑娘,還請姑娘明早離開。」杜有為雖然對雯雪沒有好感,但見證查然佑被害得狼狽非常,還是以禮相待。
「這是哪門的待客之道?」雯雪還想多待幾天,等查家帶查然佑回到她面前求救。
在清潔大姐和廚娘面前,杜有為不宜明言,想了一想就跟雯雪說:「姑娘不用等了。還是早早離開淋澤之地為妙。」
雯雪眉頭皺起,杜有為見狀再補充:「一山還有一山高,淋澤之地地靈人傑,旁門左道也能被化解。」
雯雪氣得大力拍枱,站了起來指着杜有為:「怎麼會?」
杜有為臉上掛着微笑,微微向雯雪彎身:「姑娘還是早點休息,明早早點啟程。」語畢趕緊帶着清潔大姐和廚娘離開,生怕自己也會被迷惑。
雯雪心有不甘,整夜反覆思量杜有為的話,決定明早走到查宅附近親身確認查然佑的情況。
董小巧跟查盛豐和查盛造兄弟二人一同踏出家門,查諒慈與董茜伴隨查然佑跟隨其後,查然佑的確神態自若,雯雪喃喃自語:「沒可能的!怎麼會被化解了?」
就在雯雪思緒百轉千回時,突然有人拍了雯雪的膊頭一下。
ns 15.158.61.1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