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哪裏來的野丫頭,啊! 」尖叫的女子身形瘦削,不斷揮動手和腳也掙脫不了那隻抓緊她髮髻的白皙小手。那隻白皙小手的主人身穿白衣,木無表情,似乎沒有打算放過那個瘦削的女子。雯雪慌忙向旁邊稍移,以免殃及池魚。
「停手,茜姑娘請停手。」一個看上去氣度非凡卻帶點書卷味的年青人拿着一個大菜籃子從看熱鬧的人群中礸到二人肉搏現場,急忙叫停白衣姑娘。
白衣姑娘鬆開手,看着年青人說:「然佑哥哥,小偷。」
瘦削女子摸着自已快要被扯破的頭皮,聽見白衣姑娘的指責不忘辯解:「這個野丫頭弄傷我,還要先告狀? 」
白衣姑娘指着雯雪的耳朵,仍舊木無表情地說:「耳環。」
雯雪立即摸了一下耳珠,的確只有耳珠沒有耳環,大叫:「我的耳環! 」
瘦削的女子不慌不忙,指着他們三人反過來指責:「你們三個合謀冤枉我。」然後轉向看熱鬧的人群大聲說:「大家來評理,他們年紀輕輕就聯群結黨設局! 」
看熱鬧的人群都在大笑,其中一個大叔主動開口:「查家少爺要冤枉妳? 」另又有一個牽着小女孩的大嬸一邊向小女孩教導一邊搭話:「這個嬸嬸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壞人。」又有另一個背着柴木的伯伯開口:「天選之家的人,豈容妳污衊! 」
聽到這個背着柴木的伯伯的話,數個男子站出來擋着瘦削女子的去路,又有數個女子從瘦削女子身上搜出耳環,還有數個小攤檔的木製髮簪和香木牌。
查然佑向背着柴木的伯伯作拱手禮道謝:「然佑謝過柴老。」
「同為天選之家,莫客氣。代我向查家眾人問好。」柴剛跟查然佑揮揮手就繼續回家。
雯雪取回耳環,轉向二人道謝:「謝謝姑娘幫忙,這雙耳環是家母遺物,若被偷去,我真的……」 說着說着雯雪雙眼都變紅了。
董茜皺了一下眉就走了,查然佑立即跟上。雯雪快步上前擋着二人的去路:「小女子雯雪,剛才大恩,未知……」
查然佑微笑着插話:「小事一椿,舉手之勞。」然後與董茜繼續前行,卻又被雯雪攔着。
「敢問兩位恩人高姓大名。」
查然佑對雯雪這個外地人甚為警覺,始終一個獨行女子居然死纏不休,何況董茜同行,查然佑自然要好好保護。
「查然佑,董茜。」怎知道董茜居然先後指着查然佑和自己為雯雪介紹,然而語畢之時董茜就眼看前方繼續前行。這次雯雪終於沒有再行阻攔,只是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
「茜姑娘,請教兩個問題。」離開了一小段路,在確定雯雪沒有跟上來後,查然佑向董茜提問。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老太太跟查伯母平日都是這樣教導的。」不等查然佑提問,董茜就能準確地回答。
「那麼還記得爹的教導嗎? 人心叵測。」
董茜點點頭續續說:「那耳環不是她娘親的遺物。」
查然佑走上前擋着董茜,瞪大雙眼看着一臉從容的董茜,帶點生氣地說:「我只是覺得她是外地人而警覺起來,但妳既然都知道她跟我們說謊,那妳為何還要告訴她我們的名字。」
「因為她問。」對着臉癱一般的董茜正經地回答,查然佑真的心累了。難怪仙人需要跟人同住學習成長,要不然被心懷不軌的人操控,世界也要末日了。
查然佑整理了思緒,認真地說:「即使是平常人,對於別人的提問也有權利選擇不回答。秘密、個人與家人朋友的資料這些都不需要向別人交代,甚至自己不喜歡也可以不回答。而以妳的身份和能力,更要在回答別人的提問前深思熟慮。」
董茜眼珠滾動了一圈,似是疏理了查然佑的教導,微笑看着查然佑說:「查家少爺的身份,不用我說,她在市集也可打聽出來。不過,謝謝。」
查然佑也以微笑回應:「不客氣。」
二人一起並肩而行,夕陽就在二人的前方,天空的雲都被映照成火紅。
「還有一事。」查然佑一邊走着,突然又說。董茜繼續一邊走,一邊轉過臉來看着查然佑。
「多微笑是好看的。」
董茜聽到後就微笑着,跟查然佑一起散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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