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嘆了一口氣:「那個炫海坦坦白白地交代了他捉輕煙的計謀,他要我盜取晷儀,作為釋放輕煙的條件。。」
姬茜聽到後冷哼一聲:「戴家的人,出來吧。派微風來測試、確定、說故事,他完成了他的部份,餘下的,出來當面交代。」姬茜站了起來,雖則雙眼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門,卻散發一股王者氣派。
房門被緩緩推開,來人低着頭彎着背,走到微風旁邊向姬茜單膝下跪:「見過茜姑娘,我是命族族長,戴問。」
「以你一族本領,事情不會發展到如斯地步。真相。」姬茜一貫臉癱,但當說出「真相」二字,可聽出其中的怒氣。「這次輕煙被擄只是誘利,為要捉拿我族叛徒。」姬茜默不作聲,微風也沒有多作反應,看來一早知道。
戴問繼續說:「我的妹妹自幼聰穎,可惜野心太大,曾因私心使用晷儀,因此被逐。如今她妄圖奪去晷儀,還望仙人可相助。」
姬茜在房中踱步,看着戴問的頭頂問:「以你的推算,你真的滿意可能發生的結果?」
戴問苦笑着:「作為命族人,自知牽一髪動全身之道理,也明白一切都是人自行選擇的因果。若有例外,那只會是來自蒼天的恩典。」
「既然有所覺悟,明早隨微風一同前往輕煙被擄之地。」戴問及微風退下,餘下姬茜與查然佑。姬茜也收回光,室內歸回黑暗,窗外的半月格外明亮。
「這是最後一道劫了。」本想為明天的任務好好休息的查然佑聽到姬茜的話,真的把睡意掃淨了。
「回去後,好好為莫嚴澄清,查盛豐也是時候放下了。」
查然佑雙眼不敢直視姬茜,但仍鼓起勇氣問:「那麼妳會……」卻又不敢把話說清楚。
「剛才戴問的話,有聽清楚嗎?」查然佑想起了「牽一髪動全身、一切都是人自行選擇的因果、來自蒼天的恩典」等話。
查然佑沒有回話,姬茜也沒有再多說甚麼。就這樣天明了,二人與掌櫃結了帳就走出大門,微風安排的馬車早已在等候。他們一行人到了焰坑西面的礦石區。
炫海聽到了馬車的聲音,從一個海藍色與白色交錯的帳幕中走了出來。戴問和微風從馬車上走下來。
「炫海見過舅舅。」炫海向戴問作拱手禮,但臉上卻流露出一點鄙視和嘲諷之意。
戴問輕抬右手:「我可受不起海少爺這一稱呼。」
炫海緩緩把手收到背後,揚起了嘴角說:「妻子的親人就視為至寶,自家親人怎麼就連稱謂都計較?」見戴問無意回話,炫海看着微風笑說:「你看,我舅舅都不要認我了,你兄妹二人卻可把他老人家請出山。」戴問與微風都不屑與炫海口舌之爭,炫海感到沒趣,也把話題帶到正事:「晷儀呢?」
微風也不客氣:「我妹呢?」
「可真兄妹情深,我多麼想我的哥哥能如你。」海藍色與白色交錯的帳幕中傳來了一把女聲,此女聲的主人緩緩地從帳幕中走出來,一身華服,頭戴翠綠玉簪,樣貌娟好,而輕煙則在她身後跟隨着。
「三夫人既易名田辰,我那福薄的妹妹早已不在人世了。」戴問不客氣地回應。
「若不是生在迀腐的家,那有福薄之說! 反正我命由我! 現在把晷儀交出來!」戴問的話觸動了田辰的神經,田辰盛怒。輕煙仍然沒有多大反應,只是站在田辰身後。
微風看見輕煙的樣子並不尋常,既全身沒有鎖鏈受困卻默默地跟隨着田辰,即使田辰暴怒,也如同木頭人一樣站着。微風靠近戴問耳語:「姑父,妹她……」
戴問向微風揚手示意禁聲,語帶怒氣看着田辰說:「妳對輕煙做了甚麼?」
田辰掩着嘴笑着說:「族長沒有好好把所有可能性都看過清楚嗎?」戴問咬咬牙,怒目瞪着田辰。
「也對,不可懷私心。就是這個爛規矩,連親女兒都可拋棄!」
「執迷不悟!十八年過去還無寸進!」
「沒有寸進的是你!既然我族得天寵擁神器,為自己圖謀半點有何不可?」
「那妳圖到了甚麼?又可謀甚麼?到頭來連爹娘的最後一面也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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