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嚴聽到姬晶的話,三十五年前的回憶湧上心頭。姬晶並不饒過莫嚴,繼續把話說下去:「為人父親顧念骨肉之情是動聽的,那麼不姓莫的就不是骨肉,就可袖手旁觀不問生死?」
莫嚴對着姬晶的指責也不知該說上甚麼,二十年前的回憶又湧上心頭。
姬晶冷哼了一聲:「焚家寨孽起與本仙有關,本仙要親手終結。」姬晶語畢隨即離開小樓哨站,落下莫嚴一人被清風吹揮,若可把一身孽緣吹走,倒是好。
姬晶走過莫忠孝身旁時冷冷說出一聲:「出發。」不用多問,莫忠孝也能察覺得到莫嚴與姬晶之談並不愉快,本以為莫嚴也會怒氣沖沖地走出來,但隔了一會才出來的莫嚴卻一臉無奈,帶點悲傷。
莫律趕緊上前,兄弟二人耳語幾句,莫律搖了搖頭。
「孝兒。」莫嚴輕喚莫忠孝:「姬姑娘,近而遠之。」然後輕拍了莫忠孝的肩膊就走了。莫律也上前輕拍莫忠孝的肩膊露出苦笑。
莫忠孝不知兩位長輩是何意,但眼前重事就是整裝出發攻陷焚家寨,還是先以大業為重。
同日,未知莫家行動的焚家寨,正在過着焚家日常的日子。
「寨主!寨主!」一大清早下人大力拍打司清的房門。
焚承志與司清一同被吵醒,司清嬌嗔連連:「寨主,人家還未睡醒呢,再來抱抱睡多會哪。」
焚承志擁着司清,輕聲地安撫:「美人乖,妳多睡一會,我先看看何事。」繼而拿起大袍遮蓋身軀,打開門大聲斥責:「何事?」
下人小聲向焚承志稟告:「靈夫人有請。」
「昨夜雙日,夫人不知我待在司夫人這邊嗎?又吵鬧甚麼?」焚承志實在不耐煩,雖然女人為自己爭風呷醋是男人的虛榮,但終日得擺平女人間的爭論,又實在是惱人。
下人朝焚承志耳邊再小聲一點稟告:「是有關雯姑娘的。」
聽到與雯姑娘有關,焚承志連跟司清道別也沒有,一溜煙趕到靈花的房間去。靈花是焚承志的寨主夫人,當年靈花生活過得貧寒,被焚家寨的人擄去,反而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機靈的性子深得老寨主歡喜,就嫁給焚承志成為了寨主夫人。
焚承志生性風流,在焰坑風月場所遇上風情萬種的司清,就以靈花多年無所出為由把司清接到寨中,一直以單雙日來讓兩位夫人平分丈夫。
焚承志貪新忘舊,三年前在一批擄回寨的民女當中看上了雯雪,但雯雪寧死也不願委身,焚承志只好百般討好。縱使焚家寨作惡多端,但尚在人間的老寨主秉承亡父教導,可偷可搶可殺,但絕不強佔他人身子,因此雯雪與一眾被擄的女子才可保清白之軀。
「夫人,一大早是何人把妳惹生氣了?」焚承志輕力推開房門,走到坐在梳裝鏡前的靈花背後,輕揉着靈花的肩膀。
靈夫人推開了焚承志的手,哼了一聲道:「我老了,比不上你的司夫人,也比不上一個丫頭了。」
「司清惹妳生氣了?」
「別裝。上好的檀香爐送到司夫人處,我呢?」靈花委屈地審問焚承志。
「那個檀香爐給她燻一下,她房間向西邊空氣不好。不像妳房間向南,整日有陽光曬着的,最好的房間是妳才能住。」焚承志唯有找個爛理由蒙混過關。
「這個我不計較,那為何雯雪耳戴珍珠環?」靈花站了起來對視焚承志雙眼。
焚承志心想女人的雙眼恰比老鷹,真的任何細節也逃不過女人的小心眼。兩位夫人的爭風呷醋尚且容易解決,說到底兩者都是自己的妻子,只要沒有過份地厚此薄彼,也能說得過去。但現在卻扯上了自己看上的新歡,那就不易開脫了。
看見焚承志支吾以對,靈花氣得蹬腳,一雙粉拳擊打焚承志的胸膛:「三年了還不死心。一點便宜都佔不了人家,還不斷送珠寶、送稀奇玩意、送婢女。她甚麼身份?她配麼?」
「好了,昨夜楚光帶隊突襲山下休息站點,把淋澤之地的好木材都搶來了。給妳先挑,別氣。」焚承志哄着靈花,整理好衣裝後就把她帶到大廳,檢視一下昨夜突襲成果。
只見大廳並無任何戰利品,焚承志大喝一聲,下人上前來回稟,昨夜突襲失敗了,楚光還被擄去。焚承志盛怒,抽起下人的衣領,大聲駡道:「靈夫人生氣你懂得走來拍門吵醒我,突襲失敗、楚光被擄你不稟告,你的腦袋是掉了還是廢了?」
下人戰戰兢兢不敢回話,焚承志鬆開手把下人推倒在地:「還不快去把其餘三大將召來,共商營救楚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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