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之囚徒，隱於巷中。 - 第二十七章　Ouverture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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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二十七章　Ouverture

拾弦

Sep 27, 2023

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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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楓籬的時間過得很快，雖然學長出院後是先陪我們玩一圈才讓我們回去，但從他的眼神中透露他回去的原因大概不是什麼好事。

　　幸虧前幾天的禮物已經寄到了，當時看著他的笑容，我真的覺得這筆錢物超所值。

　　「號碼處理好記得要打電話給我喔！」

　　我有些依依不捨地叮囑著他，換得他的承諾後我才搭上回程，看著這幾天造訪過的地方，我不由得覺得這些只是一場夢。和我這個一跑就離開五年的毛頭小子不一樣，就算是被硬安上這個位置，在其位還是思其政。

　　難怪總領重用他。

　　晚上十一點。

　　在聽到手機鈴聲時，我才剛從浴室出來打算繼續看書。這週是期末考，通常正常人不會這麼沒良心還給同伴打電話，加上傅羽也不在宿舍，我看著已經打來好幾次的陌生號碼良久，最後鼓起勇氣按下了接聽。

　　「為什麼一直沒有接電話，號碼錯了嗎⋯⋯」

　　這幾天朝思暮想的聲音呢喃著，我趕緊按下視訊通話，接著就看到他紅著眼眶泛淚的模樣，在發覺到自己按了什麼的情況下，他趕緊後知後覺地裝作若無其事似的開口。

　　「親愛的，最近還好嗎？」

　　這種黏糊糊的聲音跟剛剛的表情也太可愛了吧！而且還叫我親愛的，這真的是平常那個一言不合就用才能迫害眾生的學長嗎？

　　看到他這樣，我莫名有種熟悉感。就像是他本來就會這樣對我，只不過和他相處到目前為止，他這樣的情況不能說屈指可數，只能說完全沒有。

　　「你喝酒了？」

　　「嗯。」他笑得開懷，但我卻不由得感到心慌，聽著他不知是否有意識篩選的話語，腦袋像是被狠狠重擊一樣：「好開心呀，是不會討厭我，也不會讓我跟別人做還嫌我髒的稀有江睿。」

　　「⋯⋯學長？」我強撐著腦袋的不適出聲喚他，但他並沒有回應，只是自顧自地說著。

　　「可是怎麼辦？這場夢該醒了，江睿。」我看著他乜斜起眼，若有所思的勾起了嘴角，在一切都墜入黑暗前，我聽到了他的聲音。

　　「祝你在沒有我的世界依舊幸福。」

　　首先竄入鼻中的，是難聞的消毒水味。

　　接著看到我睜開眼睛的護士驚訝地跑出病房，不一會兒我的床邊就出現一個傅羽，他看我的表情像是看到什麼醫學奇蹟，甚至還拉著我做一系列檢查。

　　一切像是回到原點一般。

　　「傅羽，學長呢？」

　　「什麼學長，你大學直屬學長不是只給過你歐趴糖，找他幹嘛？」

　　「課程的學長，你說過很漂亮的⋯⋯」

　　「呸呸呸，你這混蛋把人家利用完丟到哪裡你忘了嗎？」聽他的話，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在這之前的事。

　　我大學時，課程抽籤的確抽到了他。但和剛才經歷的不同，他曾經作為思想犯的身分被所有人冷言相對，連我也不例外。

　　但我發現他潔身自好的程度不禁讓人感到噁心。在其他人的慫恿下我在假日約他出來，下藥讓那些肖想碰他的平民們在他身上刻下了無法抹滅的痕跡。

　　桂荷堂堂主就這樣成了街頭巷尾流傳的男妓，雖然如此，但他還是如同夢中一樣靠著鐵血手腕把白家鞏固好，其餘時間都在我的眼皮底下中活動。直到半年前我急於在總領面前立功，把唱著舊時代歌曲的他留在台上，接著燒掉了臥底所在的那間餐廳，但我錯估了時間差點死在裡頭，接著便是現在。

　　「他怎麼樣了？」

　　「白函偉死了。」

　　我的心臟漏了一拍。夢境中的他形象太過鮮明，相比起我的震驚，半年的沈澱下來傅羽相對毫無感情地回覆道，但在他眸底我卻看到一絲惋惜：「我們現在就習慣了啦。半年前的事情舞台中央的血液反應是他的，在那之後白家的家主換成一個剛成年的女孩子了。」

　　傅家一直都是依附白家過活的，照傅羽的表現我也大概知道作為家主的「他」是怎麼對待忠心的下屬。

　　「那他的葬禮⋯⋯」

　　「早就辦完了，只邀請白函偉認識的人而已，不過氣氛還滿歡樂的。」

　　對上我疑惑的眼神，傅羽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對著我說道：「你跟他相處那麼久，怎麼不知道他最見不得我們難過？更何況他籌備了那麼久，你知道我們要憋笑有多難嗎？」

　　不要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啊！在人家的遺體前笑得那麼開心好嗎？

　　「那他的墳墓呢？」

　　「什麼墳墓？」

　　「不是埋了還是燒了嗎？」

　　傅羽一臉詫異地看著我，良久才吐出艱難地一句：「你是不是已經盼著他死很久了？」

　　「可是葬禮⋯⋯」

　　「皇甫江睿，朋友，兄弟，生前葬跟真正的葬禮是不同的。」

　　傅羽稍微和我說了這半年來天翻地覆的變化，還把我做的事數落了一頓，不過唯一確定的是，白函偉現在在法律上還真的是已經死透的人，以及他不會主動和我接觸的事實。

　　我回想著課程的情況，沒有道理一開始的起點一樣，夢中的我和他在一起，現實卻是我對他虐身虐心，但問題來了，夢中的他是怎麼知道那一切之於我是場夢？

　　「不過你還真強啊。當植物人這麼久了現在居然在跟我說話，除了要復健之外居然沒什麼毛病，真的很不可思議⋯⋯」

　　傅羽的話把我的意識拉回來，我這才吐出這半年來的「經歷」，原本傅羽一開始還津津有味的聽著，但漸漸他的表情變了，最後像是了解什麼一樣，最後變成滿滿的不可置信。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此刻的我讀不懂他的情緒，順著話說出自己的想法。

　　「江睿，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傅羽表情難看的看著我，他把輪椅推到我床邊，昏迷許久的身體尚且不能行動自如，抱我到輪椅上後他便急忙地移動到電梯。

　　「怎麼了？」

　　「三個月前，市面上出現可以靠模擬網路連結植物人意識的裝置，不過危險性很高，要是當事人死亡或是醒來，連結者如果沒有即時脫離，會因為裝置故障造成腦死。」

　　「你是說他靠著這個把我拉回現實？」

　　「關於這點，他比你爺爺安排的未婚妻好太多了，你出事那女孩的家人馬上把她嫁給其他家族的人，最後還是你爸媽透過各種管道找到他，他才在我們的監督下試圖打撈你的。」

　　就在此時，電梯門打開了ーー我只能說，在夢中多甜蜜，現在就有多難開口，更何況最先傷害他的人並不是吳坤成或梁沛，而是我。

　　他瘦了不少，看到我的時候他先愣了一下子，但還是禮貌性地對我打了招呼，態度卻生疏得和夢境中判若兩人。

　　「學長⋯⋯」我伸出手試圖留住他，他卻拍開了我的手，這樣死寂的沈默直到電梯到達指定樓層的提示音即將響起，這才被他劃開。

　　「勸你還是把夢境和現實分開看待，我說過，看你被罪惡感折磨就是我報復的糧食，把我和單戀你的白函偉相提並論可不是好事。」

　　「把我弄醒，然後這樣對我，也是你的報復嗎？」

　　「這也是你咎由自取吧？」他聳了聳肩，在電梯到樓層後便邁步離開，我卻在他經過我的一瞬間看到他泫然欲泣的神情ーー我終於懂了，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醒來。

　　在那邊他的感情可以得到回報，他可以明目張膽地寵著我，替我處理好棘手的一切。現實就不一樣了，直到半年前為止我還把他當成工具，理所當然地接受著他的好意。

　　「等一下，你要回哪裡？」

　　「呦。」他回答：「當然是回桂荷堂呀，小少爺。我可沒飢渴到現在找人上我，更何況一開始就是你把我推給別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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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R18】第一章　可可

#2 第二章　逆位審判

#3 第三章　狐狸

#4 第四章　菸酒

#5 第五章　無夢

#6 【R18】第六章　故居

#7 第七章　真實

#8 第八章　犬派

#9 第九章　間隙

#10 第十章　正名

#11 階段性番外一　夫夫相性100問（上）

#12 第十一章　學長

#13 第十二章　父親

#14 【R18】第十二・五章　戰利品（白函偉視角）

#15 第十三章　誤會解除

#16 第十四章　誓言

#17 第十五章　罪惡感

#18 第十六章　獨留

#19 第十七章　沈溺

#20 第十七．五章　矢車菊（白函偉視角）

#21 第十八章　回歸正軌

#22 【R18】第十九章　謊言的蛋殼

#23 第二十章　變形

#24 階段性番外一　夫夫相性100問（下）

#25 第二十一章　刻刀

#26 【R18】第二十二章　催眠

#27 【R18】第二十三章　氣味

#28 第二十四章　意外

#29 第二十五章　私慾

#30 第二十六章　應激反應

#31 第二十七章　Ouverture

#32 第二十八章　Reincarnation

#33 第二十九章　Dissonance

#34 第三十章　Teleology

#35 階段性番外二　Geranium（米祈視角）

#36 第三十一章　Step

#37 【R18】第三十二章　3×5×73

#38 【R18】第三十三章　真蠢啊，說真的。

#39 第三十四章　選擇

#40 第三十五章　Idolum

#41 第三十六章　Possessive

#42 【R18】第三十六・五章　Гробовщик（文鵠視角）

#43 【R18】第三十七章　Wrangler

#44 暫停更新公告與補償番外

#45 第三十八章　Monster

#46 第三十九章　Backfire

#47 第四十章　Reliance

#48 【R18】階段性番外三　Hyacinth（吳坤成視角）

#49 第四十一章　Focus

#50 第四十二章　Opaque

#51 第四十三章　Resemblance

#52 第四十四章　Break

#53 第四十五章　Hallucinate

#54 第四十六章　Nihility

#55 第四十七章　Overcast

#56 第四十八章　Retort

#57 【R18】第四十九章　Receptacle

#58 第五十章　Vice

#59 階段性番外四・上　21grams（梅視角）

#60 第五十一章　Ｍomentary

#61 第五十二章　With silence and tears.

#62 第五十三章　Fear in a handful of dust.

#63 第五十四章　It's still on the list.

#64 【R18】第五十五章　Mixing memory and desire.

#65 第五十六章　It's the worst.

#66 第五十七章　我曾想看見你的未來。

#67 第五十八章　殼中的事物早已是碎片。

#68 【R18】第五十九章　你當我喜歡這樣嗎？

#69 第六十章　暗之囚徒，隱於巷中。（完）

#70 階段性番外四・下　21grams（梅視角）

#71 新年番外　熱紅酒

#72 【R18】春節番外　守歲後

#73 【R18】西洋情人節番外　夢遊樂園異譚

#74 白色情人節番外　糖果

#75 愚人節番外　為什麼我要吃自己的醋。

#76 母親節番外　不能是男媽媽嗎？（白予惠視角）

#77 皇甫江睿生日番外　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