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轉過身來輕抬手向冷芊示意,然後凝視姬茜雙眼:「三年前,冷芊的父親化羽歸天,就在那時父王也病倒了。或許接連失去了母后和摰友,父王受的打擊真的不少,這兩年來父王寝食不安。」
窗外下起雪來,長公主看着窗外的飄雪繼續說:「上年本為禮儀師的修婷進諫為父王行敬天大禮,那日就像如今下着大雪。大禮過後天放晴了,父王也得治了。修婷就被父王重用,成了大法師。年初父王再次病倒,修婷進諫,可是這次不再是舉辦敬天大禮,而是要找出聖女祭天。」
「既然因病而起,痊癒即可。」姬茜轉過身去,離開偏廳回到會客廳房。
長公主、冷芊和引路女僕追上姬茜,長公主急着說:「就這樣簡單? 現在就去? 」
姬茜指着查然佑:「尤清掌握傳心之術。」眾人看着一臉茫然的查然佑,大家都沒有多大信心。
查然佑眼睛不只覺瞪大,從看着姬茜轉移視線看着長公主三人,有點猶疑地回應:「傳心之術,我是懂的。」
姬茜帶點不屑地斜視查然佑:「既能以傳心之術作領悟及傳送,亦可以此道護心。」姬茜再看着長公主三人:「領路。」
長公主看了兄妹二人一眼,感覺姬茜這個妹妹比哥哥可靠,然後挺直身子說:「擺駕,探望父王。」
引路女僕托着長公主的手前行,冷芊跟隨在其右邊。查然佑立即走到姬茜旁邊輕聲問:「剛才發生何事?」
「國王的王后和摯友相繼去世,國王自此久病不起。解決銀晶國的問題在於治好王。」姬茜語氣從容,似乎有十足把握。
查然佑大為緊張:「我不是大夫,怎治?還有,妳剛才所提及的,甚麼護心?這個我不懂。」
姬茜搖了搖頭,查然佑內心急得如像熱鍋上的螞蟻,但姬茜還是一臉面癱而且一路無言,無視身旁緊張得要死的查然佑。
有了長公主的領路,二人順利地進入國王的內室。只見僕人們守候在旁,為臥床的國王抺臉。
長公主向僕人們伸出手,示意不用行禮,徑只走到床邊坐下,牽起國王的手放在自己的臉旁說:「父王,爾薰來探你了。」冷芊緊緊跟隨長公主,站在長公主的身旁,看見國王的模樣,心中大悲卻忍耐着不敢發出嘆息。
國王的前額盡是細汗,縱然雙眼緊閉但看得見眼皮下的雙眼在不繼滾動,像是陷入夢魘無法醒過來。
姬茜用手指彈了一下頸上的水麒麟吊飾,輕聲道:「這就是你一族對天選之人的庇佑?可笑!」水麒麟自知理虧,而且不能在眾人面前現身,不能作任何抗辯或反抗。
姬茜拍了查然佑的背一下,輕聲道:「把你的晶石放在他的心上,以傳心之術進入他的心境,一看究竟。」
查然佑疑惑地看了姬茜一眼,姬茜再道:「放心,我在。」
查然佑拿出晶石,走上前跟長公主說:「容我一試。」
看見長公主點了點頭,查然佑把晶石放在國王的心上,然後盤膝坐在地上,合上雙眼使用傳心之術。
冷芊仔細地觀察,發現姬茜都合上了雙眼,直覺讓冷芊從長公主身旁走到靠近內室門的前方,守護着姬茜和內室內的眾人。
查然佑只見一片漆黑,繼而聽到姬茜的聲音:「隨心。」
查然佑安靜了下來,漸漸地從漆黑之中看到了前方有一閃亮之處。思緒立即捉緊,隨着閃光飄到薰衣草園,就像是長公主會客廳房前的園圃一樣,只是不見任何建築物,就只是一片無盡的薰衣草。
眼前的國王氣度非凡,與剛才臥床奄奄一息的他判若兩人。國王在園圃中四處張望,查然佑的思緒飄近,聽見國王在叫喚:「姍兒。」
國王拔足狂奔,往他跑的方向一看,彷彿有一個女人的背影。然而如同海市蜃樓,殘影會在越接近的時候逝去。
國王停下了腳步,大聲叫喚:「冷弄,把王后找來!」可是換來的只是國王的回音,沒有任何回話。
國王坐了下來,摸着膝旁的薰衣草,喃喃自語:「都沒有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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