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之囚徒，隱於巷中。 - 第四十六章　Nihility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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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第四十六章　Nihility

拾弦

Mar 8, 2024

77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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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妳這麼說⋯⋯」

我看著梅認真的模樣，就彷彿我真能如她所說的一樣面對那些人，但這不過是癡人說夢，要說學長還是米祈先生可能還有對策，可我卻連拒絕也說不出來。

梅似乎被我這句話惹惱，有些沒好氣地看著畏縮的我——不過就算她再怎麼做，我也根本不是她眼中的救世主，我就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小梅，不可以給陌生人添麻煩喔。」

學長的聲音自巨型飼養箱中傳來，提防的目光刺在我身上，彷彿這些年的時間都成了虛影，就如同當初他在紅燈區遇到被抓去陪同的我一樣。

疏遠也好，解圍也罷，被拉我同行的同學調侃是沒男人不行的身子，人數上的差距還有那天微冷的空氣。拿到一手爛牌的他卻絲毫不慌，只是緩緩從口袋拿出一對不起眼的耳飾，就讓那個人噤聲。

和現在對我的樣子並無二異。

「媽媽，他不是陌生人，他是爸爸呀。」

像是預料到此情此景，小梅並沒有任何意外，只是和學長介紹著我。即使這感覺真的很奇怪，前幾個小時還在傾訴愛意的枕邊人，此刻看著我的眼神卻是從未相識時的模樣。

「我說過很多次了吧？不要亂把其他人類說成爸爸，而且妳的父親是——」他的聲音突然消失，而透明玻璃的另一側只剩他身著的病號服與訝異的雙眸。

「⋯⋯皇甫江睿？」他遲疑地說出了我的名字，明明是值得開心的事，但我卻只想到他這些天的夢囈，更別提他看來並沒有認出我，只是下意識的反應導致他說出來。

不過我似乎低估了自己對學長的影響，他環顧起周邊，最後看著自己穿的衣物，從表情來看，他的心情似乎十分複雜。我並沒有任何誇飾，這大概是我至今為止，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麼悔恨的表情。

不亞於小惠高中畢業當年，她忘記給傅羽簽畢業紀念冊的時候。雖然拿白予惠這個奇怪表情大戶來跟學長比較真的挺奇怪的，不過這也沒辦法。

「學長？」

我看著他緩緩地挪動腳步，接著站在了我和梅的面前，寬鬆的衣物讓他頸項上的勒痕無所遁形，卻也很好地掩蓋起了那些人對他做的事情。

恢復記憶後，他這才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雖然是有些生疏的模樣，但至少不像剛才攻擊性那麼強。甚至這生疏的原因不是任何外力介入，而是他好像不知道如何以這種模樣面對我。

狼狽不堪的他我見過，俾倪萬物的他我看過，但那至少還是我與他都在同一個天秤上，同為人類的天秤，同為現在社會的住民。

而不是實驗品與參觀人員這種不對等的關係。

「⋯⋯怎麼了？」

「Я очень по тебе скучаю.（我好想你。）」

腦海中閃過的句子脫口而出，他聞言不禁勾起笑容，灰黑色的雙眸像是重新盛滿光彩一般，對著我的話語由衷地感到開心。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很想哭。

眼淚就像是無法關上的水龍頭，甚至還不小心沾到了梅的頭髮。

彷彿這件事我跟他已經做了無數次，無數次被互相吸引，無數次的相處，無數次的吐出愛意，無數次親眼目睹他的死亡。每次都許願能改變，卻又只能在死局中繼續等待著外來的生機。

「Я тоже скучаю по тебе, дорогая.（我也很想你，親愛的。）」他的聲音每次在說這種語言的時候都是軟濡的聲音，可這樣宛如對暗號的舉動也多虧他能馬上回應：「雖然我們才分開不到半天，但知道你也跟我一樣我就放心了。」

「我什麼時候不想學長你了⋯⋯」我小聲地嘟囔著，但還是在這安靜的地方，還是一絲不差地被他聽到。

「也是啦，畢竟你不管是二十歲還是二十三歲，還是會對我離開這件事有分離焦慮。」

「不要再揶揄我了⋯⋯」

「什麼揶揄，我可是真的很開心哦。」

他的笑容與這死寂的地方不同，可我卻沒來由的感到心慌——而他也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異樣。

「⋯⋯只是，有些東西我想聽你說。」

「如果是要接受你死掉我不會殉情的承諾的話，我打死都不會說。」

「我有時候真的很擔心，你到底是想起什麼還是想像力太豐富。」他莫名的話語我還來不及細究，我便看到原先隔著學長與我的玻璃，在那瞬間映出了先前在街上的影像。

畫面中是學長把米祈先生帶回那邊之後，我和雛菊小姐說話的場景。

「我在那邊裝了不少監視的東西，這只是最基本的，但可惜她的那些香薰總是會把這層保固破壞掉。」玻璃上的影像也如同學長所說，在我發出了第一個音之後便嘎然而止，變回一片普通不過的透明玻璃：「跟我說吧，她跟你說了什麼，又給你什麼忠告。」

幾乎是這三年來的默契反應導致，我下意識地說出那天雛菊小姐說出的所有話語，不論是隕石和那些比喻，甚至是那些異象，全都從口中說出來。

如果說雛菊小姐的態度是不相信米祈先生，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學長似乎也不怎麼信任那兩位。

「好，我問完了。」

出乎意料的話語自學長的口中說出，我看著他將手貼在玻璃上，而我也遲疑地伸出右手，鬼使神差地與他的手貼在同一處。

接著我便聽見頭頂上傳來一聲提示音，原先透明的玻璃緩緩地往兩側移開，將隔離我和他的透明屏障挪移開來。

下一秒，一個溫熱的物體撞進我懷裡，像是在確認真的碰到我一樣，他緊緊地抱著我，但灰黑色的雙眸卻流下了淚水。

「⋯⋯真好啊。」

「學長？」

「真的是太好了。」

我無視他口中的話語，不去在意他寬鬆衣物下的傷痕，捧起了他梨花帶淚的臉頰，盡可能地露出我最嚴肅的表情，將一直刺著我腦海的疑問說了出來。

「⋯⋯一直說什麼太好了，卻還是露出那種要笑不笑的表情，難道學長你還有什麼事隱瞞我的嗎？」

「怎麼可能——」

「回答我，學長。」

我看著他有些訝異的模樣，良久，他才再次擠出了笑容：「我只是用一個玩偶的軀體，換一群人的安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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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R18】第一章　可可

#2 第二章　逆位審判

#3 第三章　狐狸

#4 第四章　菸酒

#5 第五章　無夢

#6 【R18】第六章　故居

#7 第七章　真實

#8 第八章　犬派

#9 第九章　間隙

#10 第十章　正名

#11 階段性番外一　夫夫相性100問（上）

#12 第十一章　學長

#13 第十二章　父親

#14 【R18】第十二・五章　戰利品（白函偉視角）

#15 第十三章　誤會解除

#16 第十四章　誓言

#17 第十五章　罪惡感

#18 第十六章　獨留

#19 第十七章　沈溺

#20 第十七．五章　矢車菊（白函偉視角）

#21 第十八章　回歸正軌

#22 【R18】第十九章　謊言的蛋殼

#23 第二十章　變形

#24 階段性番外一　夫夫相性100問（下）

#25 第二十一章　刻刀

#26 【R18】第二十二章　催眠

#27 【R18】第二十三章　氣味

#28 第二十四章　意外

#29 第二十五章　私慾

#30 第二十六章　應激反應

#31 第二十七章　Ouverture

#32 第二十八章　Reincarnation

#33 第二十九章　Dissonance

#34 第三十章　Teleology

#35 階段性番外二　Geranium（米祈視角）

#36 第三十一章　Step

#37 【R18】第三十二章　3×5×73

#38 【R18】第三十三章　真蠢啊，說真的。

#39 第三十四章　選擇

#40 第三十五章　Idolum

#41 第三十六章　Possessive

#42 【R18】第三十六・五章　Гробовщик（文鵠視角）

#43 【R18】第三十七章　Wrangler

#44 暫停更新公告與補償番外

#45 第三十八章　Monster

#46 第三十九章　Backfire

#47 第四十章　Reliance

#48 【R18】階段性番外三　Hyacinth（吳坤成視角）

#49 第四十一章　Focus

#50 第四十二章　Opaque

#51 第四十三章　Resemblance

#52 第四十四章　Break

#53 第四十五章　Hallucinate

#54 第四十六章　Nihility

#55 第四十七章　Overcast

#56 第四十八章　Retort

#57 【R18】第四十九章　Receptacle

#58 第五十章　Vice

#59 階段性番外四・上　21grams（梅視角）

#60 第五十一章　Ｍomentary

#61 第五十二章　With silence and tears.

#62 第五十三章　Fear in a handful of dust.

#63 第五十四章　It's still on the list.

#64 【R18】第五十五章　Mixing memory and desire.

#65 第五十六章　It's the worst.

#66 第五十七章　我曾想看見你的未來。

#67 第五十八章　殼中的事物早已是碎片。

#68 【R18】第五十九章　你當我喜歡這樣嗎？

#69 第六十章　暗之囚徒，隱於巷中。（完）

#70 階段性番外四・下　21grams（梅視角）

#71 新年番外　熱紅酒

#72 【R18】春節番外　守歲後

#73 【R18】西洋情人節番外　夢遊樂園異譚

#74 白色情人節番外　糖果

#75 愚人節番外　為什麼我要吃自己的醋。

#76 母親節番外　不能是男媽媽嗎？（白予惠視角）

#77 皇甫江睿生日番外　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