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暢上前伏在地上,向姬晶叩拜:「求仙人賜藥,救救我的女兒。」
花芝蘭也跟着董暢伏在地上,五體投地向姬晶求藥。莫嚴看着在座上的姬晶只是雙十年華,不敢相信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子竟是仙人,呆在當場。
「哦,你的女兒?」姬晶露出玩味的微笑。
董暢看見姬晶的樣子,向姬晶拱手堅定地說:「對,求仙人賜藥,救救我的女兒董倩柔。」然後再深深叩拜姬晶。
「花芝蘭,董倩柔是妳的女兒,可不是他的。怎麼讓外人一直在求本仙?」
聽到姬晶的話,四人小隊的臉色如彩虹般各有各色彩。查自得一臉迷惘;莫嚴低下頭來,只想置身事外;花芝蘭皺起眉,合上雙唇閉口不言,尷尬不已,緊緊地低着頭看着地,不敢抬頭讓眾人看到她的臉;董暢則抬起頭來看着姬晶,嘆出一口氣,平淡地回姬晶的話:「倩柔自出娘胎就姓董,她就是我董暢的女兒。為父為女兒求藥,求仙人成全。」
聽到董暢的語氣似是知道董倩柔非他所出,花芝蘭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着董暢,董暢輕扶花芝蘭,溫柔地說:「當日葛德龍把妳交託給我,他已把妳懷有身孕的事告訴我。」
花芝蘭嚇得張開了嘴,眼淚再忍不住緩緩落在臉龐。董暢溫柔地抺去花芝蘭的淚水,再說:「接生婆和婢女都止不住倩柔的哭聲,唯有在我懷中她才會安靜睡去。我想,這就是我們的父女緣份。」
董暢擁着花芝蘭,堅定地看着姬晶:「董倩柔是我和芝蘭的女兒,求仙人賜藥。」
姬晶點了點頭,拍拍手:「呵呵,有趣。董倩柔是你們的女兒,則不是天選之家的後人,那與本仙何干?」
董暢聽到臉色變成鐵青,緊張地問:「仙人只會救天選之人?」
「不對!各家自有福緣禍報。不是本仙救這個不救那個,而是天選之家是多代行善積德而來,當受庇佑。普通人家多代不行善,有難則求仙問道,這不公平吧?」姬晶的話把董暢弄得啞口無言,姬晶的目光則從莫嚴和花芝蘭的身上盯,有意提醒花芝蘭:「作為董倩柔的親娘,她的命在妳手。本仙這陣子悶得慌,或許妳該把十六年前的故事說來聽聽。」
花芝蘭咬着下唇,正在爭扎,姬晶唯有再推她一把:「這破事兒的開始,該從木馨媛小產說起吧。」
花芝蘭嚇得瞪着眼看着姬晶,腦中的記憶回到十六年前。
這年淋澤之地竟然遇上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旱天,天選之家的眾人只好加緊伐木,以求跟焰坑和銀晶國換取更多糧食補足旱天的收成不足。
木馨媛因此在不知道自己有孕的情況下流產了。莫嚴大白天仍要堅守崗位為淋澤之地的人民盡天職,回到家中也要安定休養的木馨媛以及年幼的莫茹和莫忠仁,根本沒有時間留給自己處理喪子之痛。有一天莫嚴真的被種種壓力逼得喘不過氣來,孤身一人本想走到澄心湖安定心神,卻想不到連澄心湖也因旱天而乾涸變成爛地。
「你也是來看湖的?」就在莫嚴看着眼前如同自己被壓力抽乾的乾涸澄心湖傷春悲秋時,突然一把女聲在他耳邊響起。莫嚴轉臉往聲源看,原來是一名約莫約莫豆蔻年華的少女在說話。
「想不到澄心湖也乾涸了。不知道這大旱天還要持續多久呢?」少女苦笑着,一邊用腳把地上的沙石踢走。
莫嚴看着地上的裂紋,搖了搖頭。
「不過苦日子一定會過去的。」
莫嚴抬起頭,有點懷疑地看着這個少女,少女微笑道:「苦盡甘來。我爹娘過身時,我也想過跟他們走的。但跟着姑媽和姑丈生活,反倒多了兩個表哥如親哥哥一樣。」
少女向前往湖的中央走,然後轉過身來看着莫嚴:「所以襯着澄心湖乾了就捉緊機會走走,大旱天過了,可沒機會這樣走了。」
莫嚴不知為何就這樣跟着眼前的少女走,走着走着快要走到湖中心時,少女再踏前一步時,地下的裂紋突然裂開變成缺口,少女尖叫一聲,莫嚴趕緊捉着少女的手臂退後,才避免墮進缺口之中。可是待二人站穩之際,傳來撞石之聲,地上的裂紋越來越多。莫嚴拖着少女的手,看着少女雙眼說:「走!」
二人就牽着手往湖邊跑,直至離開了湖才停下來休息。
「吓......太刺激了!吓......剛才......謝謝你了。我是花芝蘭,你是?」花芝蘭一邊喘氣一邊自我介紹。
莫嚴也在調整呼吸,一邊回答:「莫嚴。」
本想二人只是萍水相逢,怎想到命運作弄,從來沒有遇見的二人竟然再次相遇。
ns 15.158.61.12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