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不打了,連十步都近不了身,沒招了,認輸認輸。」天同放開手中棍棒,直接躺在地上。
「才打十場就放棄?好吧,我大概摸清楚你的底細。」
小師妹喚來翡翠玉鐲法器,套回到自己的左手腕。若有所思地望向癱軟在地的天同,眼神飄忽不定,貌似正在思考著什麼,右手無意識地將手腕上的玉鐲轉呀轉。一會兒說道:
「你的神識力異常薄弱,任何人遠遠驅使法寶就足以耗死你。就算你試圖拉近距離,對手僅需暫避鋒芒,以退為進,穩紮穩打,保證你束手無策、任憑宰割。
「不過你也不是一無是處,你那高超的御器飛行技巧,速度不快卻極其靈活,只需邊逃匿邊閃躲,多半死不了。再加上煉體有成,非常耐打。平常精明一點別結下深仇大恨,終能耗盡追敵耐心,逃出生天。總結來說,你的強項在於逃竄,好好朝這方面發展,全天下任你遨遊。」
「妳是在開我玩笑嗎?」
「絕對是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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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同發覺自己多年來只磨練出逃竄能力,感到十分可悲。望著天空,悵然若失。
「好了啦,當初就叫你靜下心來好好修煉,偏不聽,現在嚐到苦果了吧。不過這幾年你倒是將百獸山走了個遍,無意間磨練出高超的飛行技巧,還沒聽說有人像你這樣,能把銅翎羽使得如此出神入化。」
小師妹打了個響指,一把將躺在地上的天同拉了起來,「先別沮喪,扶靈大會不同於尋常鬥法,並非生死相搏。如果遇到想遠遠把你磨死的對手,只要稍一挑釁,或等對方扛不住觀眾的噓聲,必定放棄這種無恥的打法,修士都很愛面子,你大可放心。
「但光憑你的實力還是贏不了紀東堂,他作戰經驗豐富,攻擊力強大,憑你那點小把戲絕撐不過一時半刻,再加上沒有趁手的法寶,根本打不穿他。賭盤開給你一賠五的賠率,還真是高估你了。
「好了,你可以開始沮喪了……」
「啥?」
「開玩笑的啦,紀東堂不是沒有弱點,我這就傳你一招反敗為勝之策,就怕你引火自焚,用與不用,自行判斷。」
「前輩請說。」天同拱手作揖。
「知道要叫我前輩啦?」小師妹得意一笑。
「當然,晚輩心悅誠服。」
「好,頗為乖巧。這招有一定風險,也非必勝之策,卻是你唯一的機會。他的攻擊看似聲勢浩大,但相對的……你若能善用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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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細心指點,天同頻頻點頭,面色卻愈發凝重。最後大呼一口氣,瑟瑟發抖地說道:
「戰術的確高明,但……我怕死啊!」
「這中階續命符給你,以防有所閃失。但也要看你能不能把握機會,將戰況引導到有利的局面。另外,這招也只有你使的出來,換成別人,直接請他認輸算了。」
「妳……這是在誇我?」天同一愣。
小師妹笑而不語。
如果說剛剛的「前輩」二字還隱隱含有幾分戲謔之意,此時看向小師妹則難掩欽佩之情。先是對戰力的分析鞭辟入裡,並在短時間內為其量身訂作克敵致勝之法,連保命的後手都準備得妥妥當當。果然有兩下子,頓時對她欽佩萬分,自認難望其項背。
敬佩過後,靜靜思考其中的利弊得失。體認到自己的閃避與抗打能力只能延緩敗局,長時間纏鬥下必定潰敗無疑,一有閃失說不定還會斷手斷腳。面對的風險太大,一時拿不定主意。
小師妹打鐵趁熱:「宗門的鎮魂塔、鎖妖谷、拘靈台,這陣子優先對煉氣弟子開放,若要針對紀東堂作特訓,我們去一趟拘靈台吧!」
「這太難了,連第一場都得拚死拚活,我看要贏五場是不可能的。」天同五官都快皺成一團。
「有我在,你只要贏四場就夠了,最後決賽我會退出讓你贏的!」
「唉,就算如此也是難如登天。小師妹,妳的好意我心領了,先讓我回洞府多做考慮。而且你不是說了嗎?用與不用,由我自己判斷。」天同駝著背,垂頭喪氣。
「欸欸欸,不是,剛剛那麼說是激將法啦,一般愛面子的修士都會上當的啊……不管啦,你只要贏一場,一場就好!不要連試都不試嘛,拜託……好啦好啦,你的賭盤賠率是一賠五耶!難道就不心動嗎?」
「對呀!我怎麼給忘了?」天同一掃陰霾,鼓起胸膛,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態,「別的不說,贏下賭盤的滋味本就妙不可言。再加上有妳提供的戰術,這賠率值得冒一次險。」
小師妹強忍笑意,然而心中已然笑聲大作,嘴角隱隱還有幾次克制不住的抽搐。心想此人心思單純,凡人的劣根性顯露無遺,說到底還是靈根覺醒得太晚,沾染凡塵氣息過重。
天同心想,小師妹熱心助我贏下第一場比試,不知是單純希望我贏,還是想笑看第二場與郭大小姐的對陣?或兩者皆有?
兩人一同前往拘靈台,付了點靈石租借幾頭兇猛的靈獸作為陪練,小師妹則在一旁觀看指導,直到傍晚才各自離去。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4F5uOfZ9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