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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界樹,其主幹不知位於何處,根系紛纏亦不知深植何方。唯見林蔭無邊無際,枝葉遮天蔽日。
無數枝芽綻放出星辰般的苞蕾,光輝閃耀,映照樹下波光瀲灩的碧落泉。泉中生靈無數,自在地徜徉其中。
常年悠遊於碧落泉的女媧,此時僅是一條丈許長的小蛇,相較於廣袤無際的始源之泉,猶如滄海一粟。
某日,一枚果實從樹上墜落,正巧砸中女媧。她抬頭望去,只見繁茂枝幹間吊著一頭白面老猴,對她朗聲道:
「女媧啊女媧,麻煩將果實丟還給我。」
女媧雖疼痛難忍,但仍擺動蛇身,甩尾將果實打回老猴,繼續泅游於泉水的碧波浩渺。
然而,沒過多久,另一枚果實再次砸中她。抬頭看去,果然又是那頭老猴,依舊說著同樣的話:
「女媧啊女媧,麻煩將果實丟還給我。」
縱然心中滿是懷疑,白面老猴分明是在戲弄自己,女媧還是忍氣吞聲,再次將果實丟回去。
不料,又一枚果實朝她砸來。這一次,女媧靈巧地閃避,眼睜睜看著老猴蓄意砸出果實。正當她忍無可忍,欲開口辱罵之際,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女媧啊女媧,麻煩將果實丟還給我。」
女媧憤怒、疑惑又帶著幾分驚恐,卻不知怎的,還是將果實撿起,扔回給老猴。
只見白面老猴接過果實,點頭笑道:
「女媧啊女媧,妳是最沉得住氣的靈物。妳擁有王的資質、主的氣度。這枚果實,乃創界之果。吞下它,妳將洞悉凡塵百態,歷盡世故滄桑,演化千秋萬劫,宰制億萬生靈。妳將自成一方天地,終為一界之主。」
說罷,將果實投入女媧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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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同還沒通過第二關?」葛柔壓下怒意,語氣平靜卻不容反駁:「不是早把通關法寶交給妳了嗎?妳可知道,愈晚完成初試,複試難度愈高。」
尹娜雙眼銜著淚水,卻不敢讓眼淚落下,語帶哽咽:「早在前不久,第一位通關者出現後,我就去找幻羽師兄幫忙。結果……結果……嗚嗚……哇哇……」
「別哭別哭,沒事的,還有十六個名額,急什麼。」葛柔輕聲安慰,隨即高喊:「幻羽!快過來!」
看門靈獸鯨頭鸛,名為幻羽,這時化為一小童,屁顛屁顛地從洞府外跑進來。本還笑嘻嘻的牠,見尹娜啜泣不止,神色立刻轉為凝重。
「前不久,尹娜是不是找你辦事?」
幻羽身周忽然籠罩七彩眩光,光芒收斂後,牠幻化為一個杵著拐杖的老頭,白髮蒼蒼,佝僂著身子,用上氣不接下氣的語調說道:
「回稟恩師……是這樣的……那天師妹拿著兩個錦盒,說要交給一個叫天同的傢伙……怕他誤會我倆另有圖謀,就想到女媧成道的故事……先罵他幾句,把善意藏在惡意和屈辱裡……想著等他通過考驗,自然會欣然收下錦盒……」
「好,知道了。」葛柔聽得差點氣暈,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所以你化身成老頭,辱罵後,反被毒打一頓。你的膝蓋沒事吧?」
幻羽化作的老頭喘了一大口氣,還沒來得及回話,尹娜已擦乾了淚水,語氣中滿是怒氣:「可不止這樣!他打了師兄一頓後,還把錦盒裡的連理枝全扯斷,當時他是這麼說的──」
話音未落,眩光再起,幻羽這次化作天同的模樣,學著天同的動作比手畫腳:「師妹,讓我來!他說──」
「臭擺顯!道爺最恨你這種糟老頭,有幾個臭錢了不起?當爺缺連理枝要來巴結你?我操!只有一把還敢拿出來羞辱人,那我有三把不就能打殘你!操!還不叫天同老祖,再賞你幾拳!被賣來百獸山都怪你這種臭老頭!怎樣!老子覺醒靈根,看我還不──」
「好了好了,夠了!」葛柔揉著太陽穴,揮手制止:「你的牙崩了一角,被天同用定心石敲碎?」
幻羽變回鯨頭鸛真身,指著巨嘴上缺失的一角,猛點頭,鳥喙快速振動發出嘎嘎聲,顯得憤恨不平。
「所以,連理枝沒了,定心石也碎了。」尹娜說得咬牙切齒:「我倆無計可施,他也沒辦法靠自己完成任務,這一切都怪他自己!」
幻羽猛點頭,以示贊同。
尹娜又補充道:「師父有所不知,那小賊變本加厲,竟然開起了烤串攤!還整了批靈蛇酒,誘人自彼天山過來,干擾賽事。分明不把師父放在眼裡!真心貪財,不知輕重!」
葛柔聽罷,扶著額頭長嘆一聲:「讓我靜一靜。」說完,她支開二人,獨自陷入沉思,恨不得再關門閉關三個月。2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oT3jL4SI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