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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煉的煉體境界已達人境三層,而天同才剛突破到三層不久,兩人也就報名了人境三層的雙人組賽事。
至於隊名,兩人斷斷續續討論了好幾次,始終無法達成共識。
與其說討論,不如說是天同三番兩次提議用「仙女天童」作為隊名,卻一再被赤煉否決。
最終報名時,她將隊名留白,乃因隊名只在四強賽時的隆重介紹中才需要,而她相信這隊無需考慮這個問題。
之所以如此篤定無緣四強,是因為赤府請來一位煉體界的前輩,幫忙評估兩人戰力。這位前輩在了解她們的修煉後,給出了幾條建設性的建議:
一、以所報名的組別來看,他們的實力位於中上段,勉強能擠進百組參賽者的前二十強。對於需要連勝七場的賽事而言,很可能在第四場敗下陣來。而隊名僅用於第六、七場的登台介紹,自然無需顧慮。
二、武鬥大會不僅考驗實力、耐力與技巧,運氣同樣至關重要。儘管賽事名為「第一武鬥會」,卻勿為「第一」二字所誤導。實力堅強的隊伍往往大爆冷門,尤其在密集賽程中,參賽者難以獲得充分休息,此時,戰略與運氣才是致勝的關鍵。
三、在前幾場中,盡量保留實力。如果有幸對上體力消耗殆盡的對手,就能輕鬆取勝,這樣才有機會贏得第四場,並在第五場不至於輸得太難看。
四、賽前儘管練習狠辣的殺招,因為最後一定會遭遇厲害的對手。這時,開場務必全力以赴、先發制人,以快打慢。寧可一擊敗北,也不應拖延戰鬥,因為一旦與旗鼓相當的對手耗下去,就算贏了,下一場也絕無勝算。
五、何時保留實力,何時全力以赴,需仰賴賽前的情報與規劃,根據對手實力作出調整。最終獲勝者往往並非最強,而是運氣佳、準備充分的隊伍,尤其在複雜的多人賽事中更是如此。
這位前輩給出建議後,便遠赴他方,繼續指導其他委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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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煉體時,兩人專注於培養默契、練習合體技與連招,分析對手並討論戰術。某日,天同在深入研究比鬥規則後,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所以當我打出暗號,我們就這麼幹,清楚了嗎?」
「不行!太卑鄙了,絕對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本來還懶洋洋的赤煉突然來了精神,大聲疾呼。
「這可是我的天賦神通,沒用上外力,是規則內允許的手段,怎麼會卑鄙?」天同雙手一攤,面露無辜的表情
「胡說!這擺明違反武鬥精神!」
「哪的話?只要賽前註明以『大日如來神掌』作為參賽武器,這與別人用飛標暗器又有何區別?」
赤煉低頭不語,目光閃爍,似乎在權衡利弊。
「沒問題的,我保證只在快輸時用這招,妳也不想我們太早退場吧?」
「可是……如果裁判認定違規,會讓赤府丟臉……」赤煉聲音轉弱,有些動搖。
「放心,只要節奏掌握好,我對妳比這個手勢。」天同將食指與中指交叉,拇指觸碰無名指,並抬起小指,「接著繞到一旁施展『大日如來神掌』,妳只要裝作不知道就行了。」
「那……那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聽到。」赤煉仰頭望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兩人默契地比出暗號手勢,微微點頭,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赤煉不忍笑道:「沒想到你還真卑鄙,我果然沒看錯人。」
「彼此彼此,互相互相。」天同對這位壞女孩也是暗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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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轉眼來到宗門小比的日子。
東方將白,赤煉二舅駕著飛天靈禽灰面赤靈鳩,載著赤煉和天同趕往比試會場。巨禽掠過群山峻嶺,破開晨霧,風馳疾行。
晚冬寒山榭,野松托白雪。
時值冬末初春,積雪覆蓋的樓台殿閣漸露真容,白霜遮掩的山野獸徑,重新蜿蜒於重巒疊嶂的密林之中。山川秀色初現一抹春意,然而赤煉全無賞景興致,興奮地在鳥背上又跳又叫,喧鬧不已。
二舅立於鳥首,手持一罈猴兒酒,鯨吞牛飲。天同則趴在後頭,渾身發抖,緊抓著靈禽羽毛不放,雙眼緊閉,不敢多看高空景緻。
「前、前輩,能不能別邊趕路邊喝酒啊,危險!」天同緊閉雙眼,嘶喊道。
鳥首那人自顧自地喝著酒,沒有回應。
「你煉體三層又摔不死,怕啥?」赤煉翻了個跟斗,笑得燦爛:「天哥,別縮著,來和我熱熱身!」
天同隨著靈禽上下顛簸,抓得更緊,將臉深埋進羽毛裡,渾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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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自忙著,不久便抵達會場。
會場位於主殿南方數十里的偏殿,殿門高掛「練武堂」三字。一處偏殿前廣場便可容納萬名煉體士,足見規模宏大。難以想像,這片繁盛基業將在百年後淪為蠻荒之地。
赤煉所稱的宗門小比,其正式名稱為「百獸第一武鬥會」。本屆參賽人數較往年激增,為了容納源源不斷湧入的鬥士,比試場地除了偏殿前廣場,還拓展至周邊腹地,在多樣地形上展開,包括平原草莽、丘陵緩坡、河道沙洲、陰暗森林、砂礫惡地與凍原險沼。主辦方更特地整理出部分積雪消融之地,為比試增添變數。
比賽形式多樣,包括單挑、雙人組、男女混合組及團體戰,各組又依煉體境界細分。僅雙人組人境三層的參賽者就多達百組,需連勝七場方能奪得該組優勝。
煉體士的比試場地遠小於修士鬥法台,僅為其十分之一。這是因為煉體士專注近身搏鬥,既無神識可用,也無法動用遠距法寶,勝負往往在咫尺之間分曉。即便如此,會場規模仍顯宏大,來自百獸山一百零八峰的煉體士齊聚於此,共襄盛事,多場賽事同時進行,熱鬧非凡。
之所以吸引如此多參賽者,除了有豐厚獎勵,還得歸功於宗門的搬遷計劃。
搬遷在即,許多靈獸無法隨行,便作為獎品分發給弟子。近幾屆獎勵越發誘人,而此次更允許優勝者優先挑選靈獸,尤其是適合遠行的四足獸,成為爭奪的焦點。比試的勝利,不僅關乎榮耀,更攸關未來宗門萬里長征中的地位與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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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面赤靈鳩低空掠過廣場,巨大獸影引得下方觀眾一片驚呼。
放眼望去,偌大的廣場被劃分成無數個十丈見方的棋盤格,鬥士們的吆喝聲此起彼落,裁判的哨音響徹不絕。
赤煉手持長劍,另一手抓住天同,兩人從空中一躍而下。
砰!
落地有聲,技驚四座。
場上鬥士不約而同停下動作,紛紛探頭看了一眼,隨即又繼續持戈對戰。
首日熱身賽採大亂鬥形式,參賽者隨意抓對廝殺,快速淘汰大半人。
「哈!果然沒錯。」赤煉叉腰站定,右手高舉碧綠長劍,斜指蒼穹,劍芒四射,「從天而降,再擺擺姿勢,這氣勢、這陣仗、這排場,誰敢招惹,嘻嘻!」
「可是,怎麼沒個不長眼的傢伙上前找麻煩?」天同背靠赤煉,擺出架勢警戒四周,「要不然,也該有高手看穿咱倆實力不凡,視為勁敵,說句『此子不可留』,便轟殺上來。」
「笑死,誰會幫人消耗戰力?傻子都知道先挑軟柿子吃。」
場上煉體士一個接一個倒下,直到裁判宣佈亂鬥結束。兩人擺擺姿勢,不出一劍,輕鬆晉級正賽。2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ODTp0Sy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