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臉癱的姬茜雙眼開始變得濕潤起來,眉頭緊皺,莫忠孝見到姬茜的樣子,心感不妙,更用力捉緊姬晶的手,緊張地看着姬茜問:「發生甚麼事了? 她把妳們送走後就吐血了。」
姬茜看着在莫忠孝懷中的姬晶沒有了平日的靈動調皮,也沒有了平日裝作冷漠刻薄的說話,只餘下臉色蒼白無比,語調也變得認真起來。姬茜的淚再也忍不住,沿着臉蛋無聲地落下,姬晶看着姬茜,難得認真地說:「助繼者圓滿。往後靠妳了。」
莫忠孝轉過頭來看着懷中的姬晶,感受到姬晶手中傳來的冰冷感,輕微地搖着頭,不願接受他心中那猜想。
查家眾人聽到姬晶如臨終交託般,紛紛忍不住嘆了一聲,查諒慈緊緊抱着董小巧,查盛豐夫婦相擁,查盛造夫婦相擁,大家實在難以面對這樣的生離死別。查然佑則不自覺地向姬茜走近,卻又自覺自己根本沒有身份站在姬茜的身旁,心中想作姬茜的依靠,卻又不敢靠得太近。
姬茜合上雙眼,輕嘆了一口氣,張開眼看着莫忠孝說:「找杜有為,跟杜夫人說,玉佩要完壁歸趙了。」姬茜看着姬晶說:「這或許能給妳們一些時間,卸下仙人的身份。就這樣,為自己活這丁點的時間。」
莫忠孝陷入疑惑之中,姬茜喝斥:「快去! 再晚,姬晶的靈魂開始散落回大地各處,安魄玉也沒有用了! 」
姬茜把姬晶挪到自己的懷中,莫忠孝看了姬晶一眼,就往杜有為的旅店跑去。
姬晶看着姬茜苦笑:「妳這又何必……」
「妳為本尊所做的太多了。」姬茜搶了姬晶的話,可是聽到了姬茜自稱本尊,姬晶合上了眼,輕嘆地說:「不夠,始終也改變不了妳。」
姬茜嚥下了一啖口水,眨了眨眼睛說:「已成定局了。」
姬晶張開眼,看着眼前略帶緊張的姬茜微笑道:「不用走在本仙走過的路上,或許以魔尊之位,妳更能讓善念勝過惡念。」
聽到姬晶說姬茜繼承了魔尊之位,查家眾人都嚇着了,本來站在姬茜背後的查然佑的眼眸都變得暗淡無光,注目在漆黑的地上,像是宣判了今後與姬茜再無交雜。
查諒慈忍不住走上前,輕喚:「茜姑娘,妳…… 真的成了魔尊了? 」
姬茜沒有回頭,可是抱着姬晶的手捉緊了一點,輕聲回應:「多謝大家過去的照顧。接着本尊會在闇選之人中選出護法,由他們相助。還望天選之人堅守善念與天職,待百年再看看有沒有仙人降世結緣。」
「由闇選之人相助?」查諒慈一時之間未能明白當中原委,查然佑聽到查諒慈的話,忽發奇想,看着眼前相擁的姬晶和姬茜提出了一道問題:「查家從百年前結下仙緣成為了天選之家,這百年間淋澤之地也有數家人同得仙緣。那麼闇選之人該也是由魔尊增減?」
姬茜仍舊側背對着查家眾人,聽到查然佑的話輕微抖震了一下子,只有在姬茜懷中的姬晶感覺得到。姬晶微笑地看着查然佑:「這趟渡劫變聰明了。」
姬茜瞇着眼看着懷中的姬晶,不等姬晶回眼神,查然佑上前跪在姬晶的前方,從懷中取出晶石,雙手捧到姬晶面前:「請仙人除去我天選之人的位份。」然後轉個頭來看着低下頭來的姬茜:「還望魔尊賜我闇選之人的名份。」
莫茹自然地叫了出來:「然佑! 」
查然佑微微轉過頭來看着莫茹:「我想追隨魔尊。」
姬晶忍住身體的不適問:「你可知追隨魔尊代表甚麼?」
「遠離家人,孤獨終生。」查然佑把姬茜曾經跟他說的八字一一從自己口中說出來。
董小巧輕嘆了一聲,莫茹則是大叫了出來:「查然佑! 」
「還有,勤練秘術,以善念助魔尊與惡念大戰。與追隨仙人只有一點不同。」姬晶看着姬茜再說:「仙人賞善,魔尊罰惡。」繼而認真地看着查然佑:「你確定你可守護魔尊,把罰惡拿捏得宜,不自招天罰嗎?」
查然佑站起來向查家眾人深深一拜,拱手向眾人說:「然佑願以性命守護魔尊!求大家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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