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次次護身符碎裂的聲音響起,最終迎來今日的重頭戲,小師妹對王嫣。
最後一場比鬥,圍觀人群卻不減反增,愈靠近鬥法台,聚集愈多男修,全沖著小師妹而來。至於女修,除了少數含情脈脈地望向小師妹,多數是王嫣的支持者,這其中就包括郭家二女。
郭沛然目不轉睛盯著小師妹,對身旁女修說道:「妹妹,眾人都說小師妹能輕鬆取勝,我看未必。年紀都這麼大了,還有臉自稱小師妹。妳與王嫣熟識,這場妳怎麼看?」
「小師妹是父親友人之女,我們不便多做議論。」郭渙然望向台上,探頭探腦,說道:「至於嫣嫣的勝算嘛──她劍術超群,無師自通,論劍道資質,同輩中數一數二,但鬥法不只比拚劍術。小師妹拜入金宗師門下多年,論法寶、手段、道術都不是尋常修士可以比擬。況且金前輩敢任由門下弟子參賽就不怕丟她顏面。這本是場不公平的比試,我很替嫣嫣抱屈。」
「連妳也不看好王嫣啊……是說,會不會葛前輩金丹大成,近年來風頭太盛,威脅到金宗師的地位,此番特派弟子前來挫挫葛前輩銳氣?若小師妹一路過關斬將,最後風光奪得魁首之位,葛前輩的面子也不好看。」
郭渙然噗哧一笑:「姊姊妳又在瞎說什麼,呵呵。快看台上,開始了!」
…………
十幾年前的某一天,上一屆的扶靈大會與火鳳傳道會同時舉行。在當年的鬥法台附近,一處看台上,一名中年男子將年幼的小師妹高高捧起,讓她坐在自己的肩頭。身後兩位侍女揮動巨大芭蕉扇為兩人搧風乘涼。
小師妹一頭長辮在空中擺盪,抓著男子的頭髮,「爹爹,爹爹。你說會有大火鳥飛下來,是什麼時候啊?」
「別急,看那邊的鬥法台上是不是有人在打架?」
「是耶!爹爹,他們拿東西丟來丟去,好好玩哦!」
「那是法寶,修士鬥法會用上各種法寶喔,妳看,身上散發紅光的那個人……」
男子詳細講解鬥法過程,小師妹瞪大雙眼看得入神,見到精彩處還會緊緊抓著父親的頭髮不放。男子一手扶著小師妹肥短的雙腿,一手指向遠方鬥法台,口中唸唸有詞,不時比手劃腳。
比鬥結束,男子將小師妹從肩頭放下,「鬥法結束了,等會兒大火鳥就會下來講道。妳以後成為修士,可要一心向道、潛修不墜,知道嗎?」
「不要!我長大後要跟人鬥法!」
「哈哈哈,先修道才能學法術啊。好好好,這才是我的乖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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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將思緒拉回現實。
比試在裁判一聲令下,風風火火地展開。
眼前的王嫣一開場就向前衝,原本相隔三十丈遠的距離,一下子就纏鬥在一起。
只見她御使雙飛劍,只攻不防。一劍赤紅如火,一劍黃光內斂。
赤劍攻勢凌厲、出招俐落,如流螢般拖著長虹,劍速之快讓人無法輕易看清。黃劍則沉穩有力,不時斬出驚天一擊。兩劍一快一慢,配合無間。
小師妹則採用一攻一防的正統打法,先激發燈籠法寶以靈光護身,再丟出一柄飛劍應敵。雖然只是一柄尋常飛劍,劍光卻十分飽滿,靈動的御劍術更勝天同三分,驅使的範圍甚至超過其三倍有餘。
交手了一會兒,替換過幾套法寶飛劍,確認王嫣擅長雙飛劍的打法後,鄭重地取出一件比巴掌略大的木製圓環,扣在手中,隨即召回護身的燈籠法寶,手中圓環立馬飛射而出。
木製圓環法寶,散發淡淡白芒,在空中靈活遊走,任由飛劍來回穿過環口,卻看不出有何用途。
這個中途替換法寶的多餘舉動,致使一開場就屈居下風。並且以一柄尋常飛劍對付王嫣頗為不凡的兩把飛劍,明顯感到吃力,只能倚仗靈巧的身法東躲西藏,卻免不了衣裙多處破損,略顯狼狽,惹得台下男修驚呼連連。
然而眾人的目光都放在那柄木製圓環上,深知此環必不簡單。小師妹是初試第一,王嫣是最後一名,沒人認為小師妹會就此輸掉比賽。
葛柔飄立於鬥法台上空一側,分心觀注戰況,心中暗道:「鏡花水月環仿製品,似鏡非境、似環非環,專克飛劍。就算只能分裂出兩件,也不是此時的王嫣所能應付,除非盡快拿下對手,否則勝負已定。」抬起頭來,大有深意地看向金玉嬌一眼:「能拿出這等階的法寶,可見金師姐對徒兒必定愛護有加。是希望我也學她愛徒如子?真讓人猜不透。」
郭沛然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鬥法,抬起手肘觸踫妹妹,說道:
「細語輕聲王嫣神色不對勁,她又在唸唸有詞了,她說的話小聲到只有妳一人聽得清。隔如此遙遠,妳能聽出多少?」
「她就是這樣想到什麼說什麼,反正除了我也沒人聽得見。她說那法寶不是圓環而是雙面鏡,飛劍會遁入鏡面,並從背後穿透而出,同時一瞬間失去控制,雖然並無大礙,但她覺得十分可疑,正用盡全力打算速戰速決。」
「看來是專剋飛劍的法器,果然師出名門。妹妹,妳可能在第三場對上她,觀看此戰對妳大有助益。」
「嫣嫣又還沒輸!」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zdXMyVgL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