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魯蛇大戰小學博士 - 8-4

8-4

Jan 10,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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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一凡哥，怎麼辦？怎麼辦啊？」

嘉豪微尖的嗓音叫醒了我。

環顧四周，煙團雖過，但沒人敢取下面罩。班長不但失去戰力，還須緊急後送處置。可是這預備砲陣地，連飲用水補給也沒有，更別說急救器材了。

對，撤退！我們該撤了！

「一凡哥，你看，是不是敵軍？」

哇咧，剉屎啊！順著副砲長手指看去，砲陣地正前方約500米遠，一輛深綠底色，數位迷彩，楔形車頭的「履帶兩棲步兵戰車」正在「清理戰場」。

噠噠，噠噠噠……

它上頭擠著幾個一樣深綠數位迷彩軍服的士兵，跟著漆有大大紅星的砲塔左右旋轉，他們像極了在非洲草原上乘坐吉普車的獵人，四處開槍，收割著在前線被生化毒氣癱瘓行動的國軍。

副砲長問：「一凡哥，我們要開砲嗎？」

「怎麼開砲？開砲以後我們會被發現嗎？」

「我以前也是砲兵。看過火砲教範，所有的火砲，都有最後一種接戰的辦法。」

「什麼辦法？直瞄直打嗎？」

「對，火砲直射。」

「好，所有人就定位。副砲長，賦予任務目標！」

「射擊任務，前方五百公尺處由西向東緩慢移動之裝甲車輛，HE榴彈，A批號，四號裝藥，瞬發信管，前置冪位，右三。到目標距離，距離500，射擊方式，自由開火！」

火砲直射就是只給予砲管些微的仰角，把整門大砲當一把手槍來打的方式。

信管手搬彈進砲管，長棍推彈、裝藥手搬來底火，交給副砲長，射擊手關上砲門，信管手裝上信管，射擊手望向副砲長，副砲長捂住耳朵，點了點頭。

轟隆——

砲彈離管，弟兄們靜止了兩秒，等待著副砲長的觀測結果。

「脫靶！再進彈！」

一擊未中，意謂著暴露了我們的位置。所有人繃緊了神經，不發一語，只是加快自己的動作。

我抱著準備好的榴彈，像急著滅火一樣撲向打開的砲後座，不等硝煙散去，又裝進一發榴彈。身後一根長棍捅了過來，我以練熟了的角度閃身避開，裝藥手隨即擠來，裝上底火，關後座。我們的動作一氣呵成，沒多久的時間，發射手已望向副砲長。

這絕對是本班成立以來，最快的裝彈速度！

「趴下！」

這聲口令不在任何一本砲兵的教範中，人人卻毫不遲疑。剛才那砲未命中，我們已被敵方的兩棲步兵戰車發現，它砲頂的機槍轉了過來，叮叮噹噹的子彈向這裡掃射，所有人都伏低了身體，雙手拉著鋼盔帽沿，祈禱著機槍的流彈不要打在自己身上。

子彈還不停呼嘯而過，偶爾打在砲身。我問：「你各位賭一把嗎？等會機槍會停下來，然後砲塔轉動，跟著戰車砲打來。我們可能會跟陣地裡的底火、信管一起炸上天。」

副砲長問：「要怎麼賭？」

我說：「你報前置冪位，修正後我來拉砲！」

「那現在射擊！前置零！」

如我所料，因敵人的戰車轉動了砲塔，配備其上的重機槍暫時瞄不到我們的瞬間，我立起身來，偷眼望去，戰車正湊到了榴彈砲的砲口上。戰車正砲塔向我轉來，緊握火砲拉繩的我猛力後拉。

重砲咆嘯，推進的火光湧出砲管，化作一道濃密的硝煙，推著砲彈劃出一道小小的弧線——

弧線的末端勾中了兩棲戰車楔形的車首。戰車瞬間吞沒了砲彈，火光一閃，戰車爆炸！

戰車上下前後的共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戰車殉爆震倒，這聲爆炸釋放了弟兄胸中所有的壓抑與恐懼，我們歡聲大叫，有罵髒話的，大喊YES的，右手猛拉弓的，還有高舉雙手、擁抱戰友的。

我們快樂得忘乎所以，忘了這不是在演習，而是一場無止境，所有人的目標不是取勝，而僅僅是一場以「求生」為名的大逃殺。

面向我的副砲長嘴角滲出血絲，他捂著染血的胸口，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為何我們戰勝了敵人，卻還要面對死亡？

「趴下！3點鐘方向敵人開火！」我蹲低大叫，圓睜雙眼的副砲長陪我一起摔在地上。共軍的火力壓制我們。在松山機場我曾親眼見證，他們的體能都足以把掛彈鏈的輕機槍當作步槍使用，力氣之大，不論立射或是行進間射擊，都能穩定射點。

然而，致命的殺人機器仍存在著致命的弱點。

強化人仍是血肉之軀。

利用這個弱點，我得帶大家殺出一條血路！

「嘉豪、阿健，數到三，你們舉槍掃射掩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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