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魯蛇大戰小學博士 - 8-6

8-6

Jan 1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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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地處海濱，全無民居。鮮綠鐵皮，難掩鏽跡。

整間瓦斯分裝場，靠牆的辦公樓是水泥建物，上頭還建著鐵皮頂加。辦公室隔了十米的空地外，是鋼骨搭鐵皮的半露天瓦斯分裝島。分裝島外，靠海的部份又設了桶橫置的儲氣槽。

分裝場老闆不知是附庸風雅，還是參考了堪輿之學，在大門旁擺了一人高的大卵石，石上還題了金字。一人當先跳上了石頭，一個跨步就越過外牆，跳進了分裝場的空地裡。

我們留了一人在石頭上接應，魚貫進了瓦斯分裝場。換我跳上石頭時，回頭一望，見到那三個強化人士兵不偏不倚地追進小路。我毫不理會他們「別動！」「投降！」的叫囂，一轉頭跨上外牆，緊接著就聽到他們開火的槍響。

我要阿健到鐵棚下的瓦斯分裝島去看看，若有簡單扭開瓦斯開關的就全扭開。嘉豪問：「一凡哥，你釋放瓦斯，就不怕敵人一顆手榴彈丟進來，把我們全炸飛嗎？」

「瓦斯比空氣重，沒被吹散的話，就會逐漸累積在地表和圍牆內。分裝場上搭的鐵棚，不光只是遮雨，也有擋住爆炸衝擊波的用意。」

「所以，我們要上樓，到樓頂埋伏。等共軍來，我們就居高臨下開火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我愣了愣，才聽懂嘉豪的話，「對啊，你成語用得真好。」

我這麼說，是因為我們還沒摘下防毒面具，說話的聲音都悶在面罩裡。還真意想不到，他突然甩出兩句成語，。

我們在側門找到一個沒上鎖的緊急通道，開門就見到辦公樓裡唯一的樓梯。我馱著班長剛踏上樓頂，阿健跟著就上樓了。

我問：「情況怎樣？」

「一凡哥，分裝瓦斯的地方只有小鎖頭，我用槍托一撬就開了。開關是手轉的，轉一轉，分裝的管子就噴出臭臭的瓦斯了。」

「很好。」

話音未落，前面靠在樓頂女兒牆的弟兄已經開了槍。我在靠樓梯的牆腳下放下了班長，埋著頭，蹲姿前進，鑽到了交火的那面牆腳下。

我一探頭，強化人終究是血肉之軀。共軍兩男一女，在四十米外的分裝場停車場外被弟兄開火牽制，顧著橫閃子彈，跳來閃去，始終不敢進入停車場的範圍內。

共軍一躍，跳進了路旁林投樹防風林裡。嘉豪起先還跟著樹叢搖晃開槍。但沒多久，樹叢左邊搖搖，右邊晃晃，像打地鼠一樣到處搖晃，刻意逗他玩呢，就沒人開槍了。

「一凡哥，」嘉豪叫我，「這地方，我覺得不太妙，守不住的。」

「我知道啊。我在想，如果我是共軍，火力不足，要怎麼殲滅我們。」

「我會等支援來。」

「現在共軍剛剛登島，應該還有很多地方要攻佔。他們一時之間應該等不到援軍的。」

「那就……用毒氣彈。」嘉豪也通靈了。

「火箭彈，大家趴下！」

嘉豪話音未落，身子還站得直直的，牆外一震，沉悶的敲聲剛響，我們眼前已被霧團包圍。煙團過處，我只覺得鼻腔像吃了一口芥末那麼刺激，腦門一暈，接著便咳嗽不只，難過得眼淚都流了下來。我難過得手指在牆上猛抓，幾乎就要忍不住扯下防護面具。

一轉頭，身旁的鄰兵就扯下防毒面具。他吸了幾口煙團裡的毒霧，眼角早就流下血淚，掙扎了幾下，雙眼圓睜，再也不動了。

我硬生生憋著一口嗆鼻空氣，任它在鼻腔裡滾熱，忍得我全身暴汗。終於，煙團滾過，空氣了恢復純淨。這時，我腦門像套了一層布袋，只想立刻躺平呼呼大睡。我見還戴著面具的弟兄們，或縮或蹲，一個個精神恍惚，只想沉沉睡去。我強打精神，猛拍他們後腦杓，扶起一人離開牆邊。

其他人也勉強起身，慢吞吞地走向剛才的樓梯。

「投降從寬，抗拒從嚴。我們指揮官交待了，拿起武器是敵人，歸降了就是同胞，你們放下武器投降吧，我們這裡有解藥。」

樓下共軍在心戰喊話呢。

視線模糊，我艱難地隔著兩層防毒找到阿健。我向他伸手，他愣了一下，我提醒他，「手榴彈！」

「喔。」昏沉沉的他從胸口摘下手榴彈，遞了給我。不知他怎麼摘的，手榴彈上的插銷竟消失無蹤。

我定睛一瞧，保險插銷還在他戰術背心上！

我輕嘆一口氣，瞄準了樓頂和鐵皮加蓋之間的縫隙，用打水漂的方式擲出了手榴彈。

手榴彈劃出軟弱的拋物線，落進了瓦斯分裝站的空地上。

洩漏的瓦斯，引發了震動整棟樓的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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