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魯蛇大戰小學博士 - 2-4

2-4

Nov 1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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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我仔細清理了小腿以下的蘚苔殘渣，稍稍耽誤了下班。騎車離開公司時晚了幾分鐘，一個個路口紅綠燈前的車都比平時回家時變得更多，也耗去更多時間等待原本不該停的紅燈。

離租屋處還有三個街口，車河雖在前進，就是像金魚大便一樣，拖拖拉拉，走走停停。眼前雖然是綠燈，但下個路口的紅燈已經回堵到了眼前來。眼看路口號誌即將由綠轉紅，我等得有點不耐，一扭腰，把機車扭進了左邊的小巷裡。

小巷是繞了點，車速也快不到哪，心情好點只是感覺上有了進展。租屋處越來越近，進到了我徒步覓食時常途經的鄰里街道。

咦，這裡怎麼開了一間點心鋪。

我喜歡小零嘴，但不想花太多錢買手工點心，向來都吃有一定保存期限的加工品。所以，新店開張也不會吸引我停下腳步。

真正吸引我注意的，是點心鋪外頭擺放的移動式招牌：

「現做NG泡芙，兩個40。」

我疑惑的不是店家還沒灌泡芙餡，就知道泡芙即將NG。我好奇的是，這裡賣的泡芙，好像我昨晚已經吃過了？

我踏進店裡一看，泡芙餡有香草，有巧克力，昨天偏偏吃到最沒愛的草莓。再細看店家握在手裡，正要灌餡的泡芙皮。我回想昨天的泡芙，大小勻稱比例，表面的酥皮疙瘩，都與店家陳列的一模一樣。

而且兩個只要四十元，我還付了五倍……

算了，花點錢認識人品吧。

提了兩個泡芙回家，就是不買討厭的草莓味。今天租屋處外頭有點異樣，我們這無尾巷，向來很少外車特別開進來。此時，卻停了部警車。

警車還閃著燈，一個警察開著車門，望著我分租套房的大門瞧，大門也是開的。這是樓裡有人要被逮捕的前奏？

我對車旁的警察指了指大門，「我住這的，能上去嗎？」

「可以，沒什麼大事。」

是啊，對警察來說，不是製毒改槍襲警都是小事。我靠近家門，胸口砰砰亂跳，往門裡的樓梯望了一眼。

黑暗中閃過一道銀光，警察身上的裝備叮叮叮地接近。

「等會老實點做完筆錄，不會很久的。」

「警察先生，我真的沒有暴力喔，沒有那個強迫。」

「這個你記得跟檢察官說喔。」

原來犯人逮住了，近在眼前。我收回腳步，趕緊讓到一邊。

梯道裡的陰影裡，透出第一道人影。那男的想必就是警察逮捕的犯人，他右臉三道抓痕，左臉頰熱辣辣地留下一記巴掌。場合嚴肅，我只能暗暗憋笑。

沒想到那男的見了我手裡提著的袋子，雙眼圓睜，顧不得上了銬的雙手，透過手銬指向了我：「你……你，美芸也送了你她親手烤的泡芙？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嗄？

「不是不是，我是自己買的，就在外面小巷子，兩個四十，NG泡芙！」

說話間，警察跟著走下樓梯，犯人像是想起了什麼，大喊：「美芸，美芸，妳又送了他泡芙嗎？妳親口說，我幫妳通了水管，你就要跟我在一起的，妳忘了嗎？」

警察手裡的警棍匡匡匡敲了三下，「好了，省點口水，等會有得你說明的。」

「美芸，美芸——」犯人語帶哭音，「妳說幫你通水管，還邀我到妳房間，可是妳沒說清楚，要我通哪裡的水管啊？我根本沒碰到妳，妳就報警了，美芸，快跟警察說清楚，我保證以後不再煩你了。」

笑死，原來是美芸，還真有男人對找工具人的話術認真？美芸也真的報警。看來，哪一條水管我都不通，果然是對的。

美芸跟著走出樓梯，臉色比梯道的陰影更晦暗。我朝她揚了揚袋子裡的泡芙，就當是掰掰吧。

美芸這件事讓房東損失慘重。後來我聽說美芸申請了對男人的保護令，男人搬家了，然而美芸似乎覺得在這裡待不下去了，月底前幾天也找了搬家公司幫忙搬家。搬家時，也弄出不小的動靜。她一會嫌搬家工人手髒，上車摔紙箱，一會又怨工人帶來的紙箱不夠，害她只能拿垃圾袋打包。差點把垃圾搬走，東西留下。

結果，房東過來一看，堅持要她帶走留在房間裡的大包垃圾。能裝進一個男人的大黑垃圾包，早被垃圾車拒收了，沒人想幫她分裝小包的。她讓房東退還押金，不惜在巷子裡罵罵咧咧吵給左鄰右舍看。

這種資深公主病患者，沒升級成女王與太后，就是沒擺進家裡，成為那本難唸的經，只能轉嫁社會，成為公害，誰惹上誰倒楣。

美芸，閩南語就是「袂閒」。她一輩子瞎忙瞎吵，都要怪給她取名字的爸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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