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湯姆叔叔的糖果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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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
腰疼啊——
今晚房間的床墊依舊鬆軟，托不住我的大屁股。我的屁股只好扯著脊椎往下沉。失去支撐的後背肌懸空了大半夜，一整天的痠痛就是回報。今晚又只有四、五小時的睡眠了——只能得到整天昏沉沉，一靠上座椅，就忍不住打盹的睡眠品質。
身旁躺著的女人鼻息規律，偶爾扯兩聲懸雍垂振動的鼾聲。我都四十二歲了，她是我遇過最讚的床伴。我破例讓她陪了我四晚。
曾聽說「如果你過得還可以，孩子是上天給你最好的獎勵。」很不巧，我混得不好，所以我來上海，領取單身中年大叔的獎勵。同文同種的服務，比台灣更好的小姊姊素質，超實惠的價格，如果你跟我一樣魯，你一定要來上海。
魯蛇是沒人在乎你的感情狀態的。省省吧，多來中國找個年輕美眉打情罵俏。我教你，找個小姊姊，1H2S深入認識是必須的。完事後，問她還忙不忙，如果不忙就跟你一起走行程。吃喝玩樂出不了多少錢，有人伴遊，晚上還跟你回旅店。
睡到隔天，她沒走，如果聊得來，你說那些無聊的諧音笑話，都逗得小姊姊呵呵亂笑的話，何妨再買她一節時間，讓她再陪你玩一天。
自去年中國的「人體強化概念股」的泡沫爆掉後，上海人看待台灣人又熱絡起來了，這裡的小姊姊絕對比台女CP值高。台女都被哄慣了，時間內你要跟她閒聊，事前沒聲明的話，她多半要隨口敷衍滑手機，混到時間到。離開後，還要跟馬夫抱怨你腎虛又話多，沒本事還佔用她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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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上海，我照例到了曹家渡的小巷裡找一個有興致四處逛逛的小姊姊。快篩排隊的時間久了，到市區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那些年輕貌美還願意衝中年大叔的笑的，老早被帶走了。不然就是急用錢，又回來想接第二單的。那有的根本畫成了裂嘴女，鮮紅的口紅拓到臉頰上，仗著巷子暗，連張衛生紙也捨不得用。
不過有些倒很注重口腔清潔，顧不得一身低胸包臀裙，兩腳開開地蹲在溝邊漱口。她們用「農夫山泉」漱口，一漱就是半瓶。漱滿意了，剛吐完嘴裡的水，嘴角還沒擦乾呢，發現我走過去，又衝我咧嘴一笑。
浪費的礦泉水是沒錢又想玩的客人出的錢。漱口小姊姊幾分鐘前，帶著客人到暗巷裡做了幾分鐘生意。她們很專業，都是「老口」，一晚上能做上二十單。
我有點失望，打算明天吃過早飯後再來，一個瘦弱的女孩擋住了我。她臉小得近乎單薄，卻有對大而明亮的雙眸，我甚至懷疑她才完成學校培訓課，換下體育服就來這裡。
我就這樣認識了妍宣。
「呃，妳太小了，我不是本地人，過幾天還要搭飛機出境。」
開玩笑，搞到未成年可不是塞點錢給公安能擺平的。
她眨了眨大眼睛，抬頭直視我，「我18了，能給酒店大堂看我的身份證。」
她是南方人，口音不是江浙華東，倒跟我的台灣腔有些親近。
「好啊，你明天有空嗎？」
她白了我一眼，悻悻然給我讓了一條路，「哪有人來街上預約明天的活的，又不是看牙，我今晚就沒地方去了。」
「你誤會了，跟我走吧。」
很多小姊姊怕公安抓她們到廠裡當女工，做「環衛」，索性居無定所，接到什麼客人，就那客人住酒店。酒店大堂驗過她證件後，我透過數字錢包付她錢。
「強化概念股」泡沫爆裂加劇了中國房地產崩盤的經濟危機，「數字人民幣」這時跟人民幣匯率已經超過1:3了，她收到我200元人民幣後，喜孜孜地問我喜歡怎麼玩。我照老規矩，讓她和我一起洗澡。我問她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沒開張。她只交待了剛下課，至於什麼課，旅程的最後我才猜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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