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易衡把晚飯吃完,查諒慈就急着離開。易衡也沒有強留,畢竟易衡實在不太習慣也不太喜歡有人在自己身邊嘮嘮叨叨的。
顧店小二這時在大門笑着,把剛踏進大門的杜有為迎進帳房,獻寶般跟杜有為緊張地說:「老闆! 今天旅店一切正常……」一邊說着一邊跟杜有為進了帳房詳談。
易衡見着沒有特別,於是繼續低着頭吃着桌上的咸雞和蒜子炒牛肉。
腳步聲漸近,一把女聲響起:「表哥?」
易衡抬起頭,看着眼前的中年婦人,在一秒之間把那個從小跟着自己跑的表妹匹配上了,一雙鳳眼被燦爛的笑容擠得更小了,一邊招手讓雨嫣坐下,一邊開心地說:「快坐,來,陪我吃點。太好了,我被困住了二十年了。」
易衡一邊為雨嫣倒茶,一邊把二十年前如何被姬晶困在石壁之中的事一一道來。
「想不到要等到仙人隕落我才被釋放出來,如今莫名地要靠着位小姑娘才可復原。」雨嫣一直靜靜地聆聽着易衡的事,偶爾喝着茶,時而點頭。易衡伸出手輕拍着雨嫣的膊說:「待我過了明日,待在那小姑娘多半天就該復原了,讓我再帶你遊盡全地,追回這二十年錯過的。」
雨嫣微笑,看着眼前的易衡沒有了從前那種少女情懷,而是像一位母親看着長不大的兒子般溫柔地說:「這二十年我過得好好。」
「哦。」易衡呆呆的看着雨嫣,雨嫣笑着低了一下頭,心中想着這易衡都沒有變,從前讓自己跟着只是玩伴的身份,現在重遇也是念想再找個玩伴遊玩,不但沒有半點關心自己,也沒有對生活產生絲毫抱負或願景。
雨嫣摸着自己的臉說:「這中年婦的模樣……」
「變個法就行了。」易衡打斷了雨嫣的話。
雨嫣搖了搖頭笑着說:「我已嫁作人婦,還有一個女兒了。你是表舅父了。」
易衡一臉錯鄂:「嫁人了? 是人?」
此時杜有為從帳房走了出來,站在雨嫣的身旁。雨嫣站了起來介紹:「這是我的夫君,杜有為。」
易衡失笑了,站了起來用靈力探視了杜有為,拍着手說:「妳這真的玩大了! 跟人一起,還有女兒了,真不得了。」
看着易衡的反應,雨嫣嚴肅了起來說:「我是認真的,不是玩玩。」雨嫣知道易衡以為自己在玩弄杜有為,貪着玩跟人試着生下半人半龍的後代。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對雨嫣極大的侮辱。
易衡收起了嬉皮笑臉,雨嫣再說:「我們的女兒現在跟着舅母修練。不管將來的日子如何,我們一家都會認真的負上這責任。」
易衡張開了雙掌:「知道了,不是玩,是認真。」易衡收回雙掌再聳聳肩說:「不用再強調了。」易衡坐回座位上,低着頭失焦地看着桌上的食物說:「所以妳都不再混世了,也在認真過日子了。」
雨嫣冷冷地看着易衡:「我們太長壽了,長到要怎麼虛耗也似是不會到盡頭般。做一趙人,反而找到自己想要想做的事。」
雨嫣沒有再多說,牽着杜有為的手進到內室。
杜有為一故體貼地沒有說些甚麼,雨嫣坐在梳妝桌看着境中自己的倒影,摸着自己的臉說:「我最青春的時光都是跟他在一起,與他走過萬川山河。那段日子是美好的。」
杜有為走到兩嫣的身後,境中倒照着這對中年的夫婦,杜有為把手放在雨嫣的肩上,雨嫣輕拍杜有為的手說:「說起上來,我們遇見的那一天,我就是在到處找他。他剛才說了,原來他沒有不辭而別,他是闖禍了被仙人困住了。」
「仙人姬晶?」杜有為嗟異地問,雨嫣笑着點了點頭。
杜有為都失笑了,雨嫣轉過頭來仰視着杜有為說:「年少總會有點輕狂才算不枉過。但是遇上你,我覺得是時候定下來好好過人生。」
雨嫣站了起來,摸着杜有為的臉說:「謝謝你給了我這個家,沒有遇上你,這二十年或許我跟他同樣恃着年少虛耗無盡吧。」
雨嫣牽着杜有為的手:「餘下的時光,還請你繼續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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