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稍早之前,荻雅眼前各人各有各忙,向葵和向季夏在最前被何九仙踐踏在地上,元福、道長和覺真道士在在荻雅身上努力擋開飛來的碎片。就只有荻雅一人呆站在一旁,呆看這個貌似事不關己的畫面。3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TOv09ge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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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看到元福被何九仙捏在手中,在荻雅看來,這個畫面就一如當初她的父親被何九仙殺死的一幕。直愣愣盯看著的荻雅頓時感到呼吸困難,就似陷入一個名為『何九仙』的冰湖之中,既冰冷又令人窒息。元福要死了,接下來很快就到她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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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忽然傳來了一陣陣的溫暖,她低頭一看發現是剛才放到衣袋裡的珠子正在加強光芒。她把珠子握在手裡,莫名地有股衝動想要把珠子吞下肚裡。她滿臉懷疑地看著珠子,這珠子說小不小,也有一個嬰兒拳頭那麼大,她吞不下的吧?還是可以把它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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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搖頭想要把吞下去的想法甩走,這是不能吃的,怎麼會去考慮吞的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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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暖意愈來愈大,甚至有點燙手的感覺。她一直盯著那顆珠子,意識似是被內裡流動的光芒帶走,朦朧間手中的暖意傳達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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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開始清晰,加上意識回籠後她才驚覺手中的珠子已不見,而自己卻不能控制身體,浮於半空之中,眼前就有如戴了虛擬實境眼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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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自己的手在自己面前握了握,似是在觀察活動能力,然後抬頭看著在不遠處的何九仙,心中湧起一股失望又不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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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心過亂,夢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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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閃過一把不徐不緩的聲音,疑男似女,無法識別何種身份。荻雅不解地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的腦海裡……不,控制我的身體的也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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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華胥,世人皆謂人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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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祖?不就是那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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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藏神識於馱都,汝拾之並融於汝身內。」馱都是什麼東西?荻雅還沒問出口,人祖的聲音便再度響起:「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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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荻雅才發覺不用開口,人祖也知道她想知道的事,人祖大概感知到她的想法,笑了笑又嘆了口氣繼續說:「吾予何九子神職,唯其竟貪蛇吞象,妄奪華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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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祖的聲線縱然淡然,荻雅卻感到一絲憤慨,她思忖了一下問:「那要怎樣才可以對付何九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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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之心即汝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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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荻雅終於抬起頭眼盯看著何九仙,認真地思考著說:「殺了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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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雅把想法說出後,再沒有聽到人祖的聲音,但她仍然無法控制身體,只能隨便人祖的控制。忽然,她心口一熱,眼看何九仙身後的木板被撞得粉碎,露出了一雙雙魚眼。
吾之民兮,危吾華胥者滅之!3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rlsBzTBW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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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一雙雙魚眼目露兇光,圍堵了本與向葵眾人對峙的何九仙,還沒等祂反應過來,眾魚一湧而上,張開血盆大口想把何九仙的肉身逐口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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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做什麼?我是華胥之王!」何九仙身上泛起了金光,把最靠近祂的一圈魚瞬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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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雅聽見人祖不屑地哼了一聲,不知怎地心口的熱度加強,魚的攻擊力也上升了不少。一開始何九仙還能擊殺掉一兩條守衛魚,但祂的反擊只有讓眾魚更為憤怒,不顧性命湧上前。雙拳難敵眾魚,有人祖的支援,再加上荻雅還看見向葵和元福幫忙抵擋掉一些何九仙的攻擊。說時遲那時快,何九仙被咬得只剩那三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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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雅看著那三隻眼睛,其中一隻還是灰白得像一顆蒙塵的珠子一樣,她嚅嚅地說:「就這樣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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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九子真元,那灰目乃屬九子長兄,善之所在。」人祖領著荻雅的身體一步一步走上前,略為有種長輩看後輩的慈愛說:「亦因此,其目被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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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人祖想要拾起灰目之際,一道雷光打落那三顆眼睛上面,兩隻眼睛頓時變成煙灰,而灰白的眼睛卻變得更為透白,不明說還不知道那是眼睛。祂轉身看著肇事者,肇事者還一臉得意地說:「打不了你第二次,就打你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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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雅看見向葵一臉頭痛地抬起拳頭,大大力往元福的頭敲下去,不管在旁喊痛的元福,向葵不好意思地對著自己說:「我的管教不嚴,讓人祖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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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為天命,九子錯之過多,能留一子,已為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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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葵點點頭同意人祖所說,她又開口問:「那不知人祖什麼時候把荻雅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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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雅反應過來,事情解決了那為什麼身體還是動不了?不解的她卻聽見人祖說:「此夢行者能助吾重朔金身,重整華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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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靜默了半晌,只有向葵首先反應過來,扯了扯嘴角說:「人祖的意思是要霸佔荻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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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祖抬起手仔細看著屬於荻雅柔若無骨的手指,每隻手指都被輕撫了一遍,就好似珠寶一樣珍惜。祂一直沒有回應向葵的話,手指一直舞動,從手指摸到纖細的手腕,摸到深邃白晢的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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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雖然可惜,」手指到達了頸項的祂歪歪頭說,「但華胥乃重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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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荻雅看來,向葵雖然一臉淡定,但緊握的拳頭出賣了她的心情,她不帶一絲顫抖的聲線響起在荻雅耳邊: 「異神社答應過她,要平安送她回去,異神社不能食言而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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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中一直在看戲的荻雅想起了在異神社時,向葵一口一個交易,眼中卻堅定不移,讓她感到十分安心;而元福雖然也是一臉兒戲,但在夢室時跟她說的那句「我一定把你救出去」,她相信異神社真的會付出一切去實現自己的承諾,甚至犧牲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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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召喚你們的,沒有吾的首肯,你們誰都離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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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十分緊張,向葵一行人準備對抗人祖之際,人祖卻只落下一句就突然抽搐起來,突然浮於半空之中的祂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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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葵和元福等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見荻雅的身體落在地上,一臉難受無措地看著他們,抖著聲線說:「你們不要吵架了。我爸爸十分重視華胥,我不會放棄華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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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把你救出來的!不要答應人祖啊!」被正德道士和道長箝制的元福大喊著,眾人怕他一個衝動跑到人祖面前亂來,只能死命地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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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雅喘了口氣,拍拍心口的那點暖流說:「我也不想失去自己的人生和媽媽,所以,我們不如每邊退一步吧?」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我把晚上睡眠的時間讓出來,利用精神力的話也可以重整華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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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葵皺著眉思考著可能性:「你的精神力會耗損過多的,要規定每次使用的時間和量,確保你有回復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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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荻雅回應,人祖又奪回控制權說:「吾直取此身,則無此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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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異神社亦會傾社之力,即使不能滅絕華胥,也能讓華胥元氣大傷。」向葵堅定異神社立場,繼續提出可行方案:「雖然所需時間長一點,但荻雅的能力加上元福的幫忙,相信多少可以彌補時間。而祢也因此交到了一個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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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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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道,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吧?縱使這敵人只能讓你癢得煩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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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祖盯看著向葵好一陣子,笑了笑說:「吾知之矣,如汝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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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揮揮右手,元福和正德道士的身影不見了,而向葵、向季夏和道長則發現自己回到九真觀後的石碗泉眼處。向葵轉個身來,與仍是一臉木訥的向季夏和道長說:「回觀裡吧,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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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兒:
還是遲了點才更新到(跪
話說元福真的很會闖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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