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女老者率先回應:「想不到離家一別,終生也不得再見夫君與念兒。我是炎樂童。」
「祖父常說祖母早在父親兩歲時伴隨仙人遠去,妳若是祖母,如今已是人瑞。那她們......」赤悠大驚,張大眼睛一一把來人再細看。
「這兩位都是仙人,這位則是老朋友,最後來送我這一敞。」炎樂童一一為赤悠介紹。
赤悠還在大驚之中未回過神來,敖可可反倒在情緒崩潰之中找到救命稻草,向姬晶跪拜:「見過仙人,求仙人慈悲,救救我的孩兒!」
「敖可可,出生自普通人家,爹不親娘不愛,嫁進天選之家炎家圖以愛情覓親情,卻仍被長輩無視,被丈夫冷待,幸有一雙孝順兒女。」姬晶再次不留情面陳述一生,但對比剛才一臉失望地看着赤悠,姫晶看着敖可可的神情平淡得多。
「我就只有這一雙兒女。玥兒失蹤三個月了,求仙人救救玥兒!」敖可可一生受盡摯親傷害,姬晶的冷言冷語傷不到她分毫。
「玥兒? 」炎樂童一時未能梳理家庭圖。
「祖母,我嫁給天賜作炎家婦了。玥兒是我的孫女,同是炎赤兩家的子孫。三個月前失蹤了。」赤悠反應過來,趕緊向炎樂童說明一下。
炎樂童走到姬晶前方,單膝下跪,雙手作拱手禮低下頭:「晶姑娘,請救炎玥兒。」
「這該是最後一件本仙能為妳做的事了。待正事完成,炎玥兒會回到炎家。炎樂童,珍惜妳僅有的時間。」姬晶語畢就帶着小仙人和葛立離去。
炎樂童五體投地向着姬晶和小仙人離去的背影深深下拜:「炎樂童拜別晶姑娘、茜姑娘。」
赤悠、敖可可和家僕們見狀趕緊跟着炎樂童向離去的三人下拜,待炎樂童起來,敖可可和赤悠立即上前參扶,此時炎延正好在家門快跑進到屋內。炎延本在回家路上幻想着各種敖可可被赤悠欺負的場面,但眼前卻多了一位老者,並由赤悠與敖可可一同參扶着,滿臉盡是疑惑:「奶奶、娘親,這位是? 」
赤悠把炎樂童帶到上座,叫喚家僕把炎天賜和炎承澤召回家中接見老祖宗,再向炎延介紹:「延兒,來見過老祖宗。這位可是奶奶的奶奶,當年成為仙人的護法,如今終於回家了。」赤悠盡是自豪。
「炎延見過老祖宗。」炎延恭敬地向炎樂童签行了拱手禮。
「一別近百載,為了炎家的福報,卻讓赤家多作孽了。」炎樂童一臉哀愁。
「祖母,赤家這些年來過得也不錯,雖尚未成為天選之家,但聲名在外……」
「跪下!」炎樂童大喝一聲,把一臉自豪的赤悠嚇得變成一臉疑惑。
「祖母何以……」
「跪下!」炎樂童還是對着赤悠大喝,赤悠在外多年縱橫江湖,在內被丈夫寵着,何曾被人呼喝過半分,更何況被訓斥下跪,赤悠如石化般站立着。
炎樂童站了起來,從腰間拿出長鐵鏈子,看似要鞭向赤悠,炎延快跑上前把赤悠抱起退到五步後,及後隨即向炎樂童跪下:「炎延願代奶奶受罰。」
「跪下!」炎樂童緊握長鐵鏈子,目光如炬。
赤悠心有不甘,但長輩在上,只好下跪。
炎樂童緩緩坐下,看着還在跪下的炎延和站在一旁的敖可可,語氣稍為客氣:「姓赤的給我繼續跪下,炎延起來,除了炎家人,也把赤家的人喚來。」
赤悠一生從未受過如此屈辱,而且年屆七十三長跪在地下,實在受不了。就在赤悠快要倒下去之時,炎天賜跟炎承澤終於回到家中,炎天賜輕聲吩咐炎承澤:「我上前擋着,你扶着你娘。」
炎天賜大步走到赤悠前方擋着,向炎樂童作拱手禮:「炎天賜見過姑祖母,未知首次見面,赤悠有何得罪?」
炎天賜口中所說、身體所行的是向長輩問安的禮儀,但滿口的語氣卻是責怪炎樂童要赤悠長跪不起,這番護妻的說話叫人動容 。
「看來盡得炎家的真傳,凡事只知護短。」炎樂童對炎家的冷嘲熱諷所傷害的卻是敖可可。的確炎家從來保護自家人,唯獨視敖可可為外人,千錯萬錯都只會是敖可可及外人的錯,姓炎的跟赤悠都不會是犯錯的一方。
炎天賜漠視炎樂童的威嚴,徑自扶起赤悠。
炎樂童站起來,順勢用長鐵鏈子把身旁的小茶几鞭開兩截,向炎天賜大喝:「看來赤家的孽,炎家也是功不可沒。今天我要代兄,好好教訓他的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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