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第一道晨光灑落在查諒慈的閨房,查諒慈在床上坐起來。
「佑豬不會再敲我的門叫我起床了。」查諒慈回想昨夜一切,實在發生了太多事了。查然佑和姬茜不一會兒就完成了渡劫,相處了年多看似人畜無害的姬茜成為了現世魔尊,與仙人姬晶永別了,而查然佑也踏上追隨姬茜的路,連莫忠孝也走了。一夜之間,查家也少了作客的姬茜、四舅莫忠孝和查然佑三人。
查諒慈趕緊換了衣衫,走進廚房,果然看見莫茹如常在忙着準備查家眾人的早飯和乾糧。
「大嫂早安!」查諒慈故意用亢奮的聲音叫喚莫茹,把衣袖摺起打算幫莫茹的忙。
莫茹繼續忙着炒菜,沒有回過頭來,只是口中應着:「去去去! 擺桌吧,快要弄好了。」
查諒慈剛要離開廚房就碰上董倩柔:「二嫂早安!」
聽到查諒慈跟董倩柔打招呼,莫茹叫着:「都出去大廳等着,快好了。」
查諒慈牽着董倩柔的手一同往大廳擺桌,董小巧、查盛豐和查盛造都一一步入大廳,莫茹也把早點一一端出。
董小巧如常跟莫茹和董倩柔傾談打點着家中的事務,然後又跟查家三兄妹交代待會茂林的工作,就跟平時沒兩樣。
查諒慈跟着董小巧和兩位哥哥一同前往茂林,在入口處看見了莫家三兄弟也如常打了招呼。整個早上都跟着董小巧和莫忠禮一同埋頭在點算的事上。
忙了整個早上,大家都聚在休息處吃着午飯休息,東拉西扯閒話家常,或是吹牛攀比吵吵鬧鬧。這個早上,始乎和平常沒兩樣。
吃過了午飯,莫忠禮進了倉庫點算這早上採的木材。董小巧和查諒慈則走進了帳房繼續忙着。
「查伯母,今早採的沉香品質看似出了問題。」莫忠禮剛在外頭點算,突然就走回帳房向董小巧報告了不尋常的事。
董小巧跟查諒慈立即站起來跟莫忠禮走到存放沉香的位置。
董小巧拿起一小片沉香木在鼻上嗅嗅,莫忠禮說着:「這香味有點奇怪。」
董小巧點了點頭,把沉香遞給查諒慈也嗅一下,看着莫忠禮說:「忠禮,先把這批沉香獨立放到別處,這下午就暫停斬伐沉香。諒慈,妳往沉香處採些土壤,若見到木上的真菌也採些來,我會傳心請柴老來研究一下。」
各人忙着各自的任務,查諒慈先到帳房的櫃子裏拿了數個竹盒子和小刀,也把竹筒注滿水,然後往沉香處走。
沿路看見剛吃了午飯,忙着回到崗位的各人,查諒慈一一跟大家打着招呼,也在提醒大家:「我們暫停一下沉香的斬伐。大家都放心,娘親找了柴老來看看了。」
大家聽到查諒慈的話都放下心來,各自努力工作。
走着走着漸不見人影,查諒慈看着頭上的藍天輕嘆:「大家都在裝吧。」
這一早上大家都在忙着過平凡日常的日子。莫茹一早在廚房忙東忙西,平日都是查然佑在幫廚,莫茹越忙碌只會越感受到人已不在的空虛感,董倩柔和查諒慈都是顧及莫茹的感受才一大早到廚房吧。董小巧在餐桌上喋喋不休的吩咐交代,反而顯出作為祖母一來以忙碌來忘卻對孫兒的掛念之情,二來也讓家中各人都一起忙碌起來,但這樣的點名吩咐豈不更顯出查然佑已不在的事實。往往越刻意營造一切沒有變的感覺,其實大家都很在意查然佑已遠走,甚至今生再不能再見的事實。
「就連這沉香都要抗議大家的拙劣演技吧,根本變了就是變了。」即使查諒慈支持查佑然追隨心之所向,但心中是有無比的思念。查諒慈把腳前的石頭踢走,解一解心中之氣。
「哎呦!」查諒慈往聲源看,看來自己剛踢出的石頭擊中了人。這人倚着大石坐着,一身都是灰塵,頭髮都變成灰色的了,右手摸着自己的後腦,一直哀哀叫痛。
查諒慈急忙上前走到這人的前方蹲坐,連忙帶點內疚和害怕的說:「對不起! 你沒事吧?」
查諒慈道歉後正眼看着眼前人,一雙粗眉甚具英氣,配上一雙鳯眼,筆挺的鼻子恰如其份掛在薄唇之上,一看就是寡情薄倖叫姑娘們暈倒的妖孽之相。
這一雙鳳眼溫柔地對上了查諒慈圓圓的機靈大眼睛,查諒慈迴避了:「沒事就好了。」
當查諒慈正要站起身來,這人伸出手拉着查諒慈說:「別走。」
查諒慈沒有預計這人的舉動,這一拉就把查諒慈拉跌坐到這人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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