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諒慈揉着自己的臉,董小巧看着沉香木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說:「但願仙人所化作的星塵一直守護着茜姑娘。」
聽着董小巧的話,查諒慈猛然記起易衡還待在沉香處。猶恐董小巧阻止,查諒慈一邊跑走一邊說:「娘親,妳先回家。我再往沉香那邊看看。」
董小巧抬頭看了看天色,時間尚早也算安全。搖了搖頭看着眼前蹦蹦跳的大姑娘自言自語:「還叫諒慈,倒是忘慈吧。」
想着昨夜查然佑把在渡劫中遇上查自得的經歷,董小巧抬起頭看着藍天中的一抺長長的白雲,就像是看見查自得坐在這抺長雲中看着地上發生的一切般說:「感謝蒼天讓你遇上然佑。你在天上也要繼續守護我們每一個。」董小巧收回了微笑,起步回到茂林入口處跟眾人宣佈沉香的新品種需時研究的事宜。
就在淋澤之地的茂林出現了種種情況之先,其實今早在火焰樹海一帶有更大的事在發生。
晨光初現,為數三十多人一一跪在地上。每一個不論男女都長相普通,就是那種大眾臉不會讓人留下記憶的長相。他們身穿粗衣麻布,就像是在市集的普通路人。他們跪在地上向着的是一個身穿素白長裙,沒有任何表情的少女,正是魔尊姬茜。
跪着的人都不敢抬頭,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姬茜默默地看着天上降下的星塵,合上雙眼調整情緒過後說:「這數百年來辛苦大家了。」
跪在首排中間的人還是低着頭回話:「我族奉上任魔尊之命,一直蟄伏在全地天選及闇選之人當中,並在等待魔尊再臨。」
這人是化影一族二長老寧密,只有三十歲,卻因其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被推舉成為最年輕的長老,統領淋澤之地的族人。
「先從化影一族挑選護法。傳令,全族回到淋澤之地,月缺之夜進行挑選。」
語畢姬茜就消失了。寧密感受到姬茜的離開,帶領大家站了起來。寧密不禁感到有一點落莫,化影一族數百年的忠心耿耿,新任魔尊似乎不屑一顧。對於他們掌握的情報,在魔尊眼前也似乎不值一提。
「長老。不知魔尊是以何方式作挑選?」其中一人走上前提問,把寧密從其負面的內心小劇場拉回現實,其他人也湊上前等待寧密的回答。
寧密想了一想,過去數任仙人都是扮作尋常人考驗天選之人的品格。上任魔尊掌世已是數百年前的事,實有鮮有聽聞有任何事蹟流傳。於是寧密只能作此回應:「或許只有族長知道上任魔尊的事,以作參考。」
「對!」
「族長應該知道!」
「若族長不知道,也真的沒有人會知道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附和着,突然在外圍有一人沒有湊過來,卻一直注意大家的對話的人發聲了:「知道又如何? 魔尊不一定跟着從前的一套。」
說話的女人名字是丁寧,雖已屆四十五歲,但不見得人老珠黃,看着保養得宜,只是如同眾人一般長相平庸。丁寧仍是單身,一直的目標是權力,在上一輪長老升拔敗給了寧密一直不得釋懷。看來這次魔尊挑選護法,丁寧志在必得。
「寧姐說的也是。」數個人附和着丁寧的話。
「與其想着過了數百年的事,倒不如令自己更強被挑上。」丁寧雖成不了長老,但其實力和彪悍的性格也是有名的,大家聽着丁寧的話要紛紛點頭認同。
寧密看了丁寧一眼,沒有再在這話題上多說甚麼,然後安排眾人通知在銀晶國及焰坑的化影一族趕在月缺之夜前聚集在淋澤之地。
姬茜交代了挑選護法的事,走到了姬晶化作星塵的地方。姬茜看見了易衡跟柴聞切的對話,也看見了查諒慈走了回來找易衡。
「易衡。你還在嗎?」查諒慈輕聲叫着,既擔心太大聲會招來旁人,但又要叫着易衡現身。
就在查諒慈叫喚時,易衡從樹上一躍而下,站在查諒慈的身後。查諒慈一轉身就碰上了易衡的胸懷,嚇得往後跌時被易衡雙手捉着雙臂。查諒慈抬頭對上了易衡那雙鳳眼。
「我還以為妳要拋棄我了。」
姬茜看着易衡這一波撩妹的操作,本想為查諒慈解圍,也好好的教訓這條在渡劫時遇上的下流青龍。但突然感受到姬晶的氣息,看着查諒慈頸上露出的紫色繩子,想起這正是姬晶所贈的橢圓形紅寶石垂吊頸鏈,姬茜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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