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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裡頭待的是幾歲的兵,幹訓班永遠是體能怪物帶著體能變態操課的「侏儸紀公園」。步兵的「專長訓」科目跟兵都一樣,但完成標準更嚴苛。手榴彈投擲,兵丟過25公尺算及格,想升下士的幹訓班學員就得丟到35公尺。500公尺障礙得在沒PS的情況下20分鐘內跑完,大把的阿伯還能跑進18分鐘。
晚飯前的體能時間一樣得跑3000公尺,但幹訓班要求16分鐘內跑完。跑不完,那些年輕的志願役下士、中士還在旁邊恐嚇:「你體能不及格,戰技不精實,說要帶兵先被兵笑死。」
跑完三千還沒完,還要拉單槓。在週五「莒光日」前至少得拉到30下。
我年輕時當兵一下拉不上,現在就更別說了。退伍後因為工作受了一些傷,現在激烈運動以後,肌肉的舊傷就更易發了。
不過在更嚴格的體能要求中,訓練戰技與戰場時,也更要求貼近實戰。不過也僅限於打五零機槍;頭頂刺絲匐匍前進時,頭上是架了真槍在掃射。至於夜訓、認識地圖這些,也就是晚上出去跟著大部隊行軍、課堂上講講,跟我年輕服役時新訓差不多。
這沒辦法,體能要求越多,上課時的鼾聲越響。
在我看來,進幹訓班唯一的好處,就是只有連上的安官哨要卡。之所以要說「卡哨」不說站哨,就是可以坐著值哨,等接電話。不過可惜的是,現在是戰時,人在營裡只要外出就得戴鋼盔,站哨更要全副武裝。
話說常詠荷回到本島後,跟本黨谷霜飛展開了合作。由於先前在澎湖前線從事志工的緣故,她也體會到戰地工作的不容易,開始接觸國內既有的軍隊人權組織「黃媽媽」之類的團體,分出一個新的部門來,在輿論上進行後備軍人動員後、日後復員的人權。
對「勞動公正黨」來說,現在的時空環境,動員的「後備軍人」大約就等於所有還未退休,肩負國家防務的所有動員男子。這使常詠荷長袖善舞的能力,可以幫忙推進我們黨的訴求,擴散給其他意見團體。
常詠荷策劃的第一戰,就是在「總統府請願網站」裡,連署請願國家修法,調查那些國家有難,卻不在國內的國民的產權。公告後,將所有權取消,在戰後分配給現役與動員的後備軍人。
這項網上請願連署運動由於幾個團體串連,甫推出就佔據了新聞與社群網站的版面。執政黨似乎因為許多親友也跑路到國外,企圖冷處理這個議題。最明顯的行徑就是塔綠班側翼動了起來,以人肉搜索的方式挑常詠荷私生活的毛病,諷刺常詠荷的失婚與「勞動公正黨」那些「逃兵仔」。
當我用那少的可憐的閒暇可用手機的時間,用本尊帳號告訴塔綠班:「如果大家都在營裡保衛國家,為什麼你還能整天掛在網上,質疑別人的私事?真正行動起來保衛國家的人,根本沒空肉搜別人。」
敝人小弟在下我的帳號,這時已有點小小的名氣了。這樣的質疑能得到附和,也確實能打擊若干塔綠班側翼。
不過他們很快提出了新的論述來反駁:捍衛國家是捍衛生活方式,不要落入民粹的陷阱。憲法保障的基本人權,也包括私人各自的產權。
「中華民國已經改組為臺灣共和國,憲法也應該在戰後重新檢視,去掉不合時宜的部份,引入更多『平均地權』精神的條款。」
谷霜飛的這番發言一下子將網上的思維,提到了新的境界:現在進行的改革正是為了戰後的和平而準備。
何況,現在國家安全進入了緊急時刻,別說私有產權,連公民的勞力、時間都能適度徵用。為了現階段國家制度的平穩過度,現階段離開國家,就是拒絕了國家提供的保障。清查那些逃出國外國民的不動產權,廢止他們的國籍,那些空屋就屬於無主財物,國家就有法理來重新分配。空屋用來照顧戰爭軍人的晚年,亦符合國民最大福祉。
當然啦,塔綠班永遠是正論不能得逞。躲進糞坑裡補個妝,口吻又變成了極右的「麥卡錫主義」者。
他們直接指出,勞動公正黨與其隨附組織,都在意圖引入激進的共產主義。目的是將臺灣共產化,操弄階級對立、進而引發階級鬥爭的結果,將使美國放棄臺灣共和國的國體。經由赤化臺灣,來動搖美國等北約盟國助臺援臺的決心。
更嚴重的是,一旦臺灣進入階級鬥爭的動亂狀態,就失去了防禦外敵入侵需要的內部穩定。這些主張鬥地主、搶奪他人私有財產的組織,正是中共埋伏在臺灣,不折不扣的「第五縱隊」。
「尤其勞動公正黨的代理黨主席,明一凡,根本被前任黨主席白戎豪吸收發展過,他仍在執行第五縱隊成員白戎豪的意志。」
塔綠班這「第五縱隊」的陰謀論一出,網上支持我方的聲量便大為減低了。畢竟阿豪在凱道上的高論還在網上熱播,這種接近「階級鬥爭」「區分你我」的理論確實很像共產黨的老套路,令許多「跟風仔」起了疑心。
「去他媽的塔綠班!」谷霜飛罕見爆了粗口,「人無法澄清自己沒有的意圖。就像岳飛北伐,越努力殺敵,皇帝就越懷疑他想接回欽宗、徽宗兩個前皇帝。」
我反駁:「臺灣共和國維持『中華民國臺灣』的地產財政,用高價的住房綁死每一個老百姓的一輩子,扼殺所有創新與創業機會,這才是塔綠班想要的『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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