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真的有夠慘的,我吸了吸鼻子,戴上了口罩試圖遮掩紅透的鼻子。
「小少爺,有想要買什麼嗎?」
「⋯⋯熱可可。」
我牽著學長的手,雖然引起不少人側目,但那並非是這個舉動的問題,而是我本身的緣故居多ーー誰能想到皇甫家的少爺在離家出走後還會回來,還跟在一個看起來像是拐賣人口份子的人身後。
我都懷疑等一下警察會來盤查我倆。
相比起對這地方的疏離感,學長反而很快地找到了有賣可可的店家,接著讓我當個稱職的少爺,連點餐都不用和店員說。
「那要加幾顆棉花糖?」
「越甜越好。」
「請給我五顆棉花糖,另外裝就好。」
老話說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學長。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我心滿意足地將棉花糖放進還冒著白煙的飲料中,我看一旁的學長也心情不錯,這才喝了起來。
這附近是著名的景點,不遠處還有一條唐人街,光想到裡頭的美食我就口水直流,學長似乎也看穿我的心思,說好等會忙完帶我去大快朵頤。
「我這輩子乾脆給學長照顧算了。」
會帶我吃好吃的,而且經商又有一套,以前是高材生,長得也很漂亮。雖然對男性好像用漂亮這詞似乎挺奇怪,但這好歹也是室友認證的。
要說天底下有誰像他這麼全能,我還真找不出第二個。雖然老師看我抽籤時直嘆氣,甚至差點想幫我換人,但我還收穫了東西。一個保姆,不對,是我自己認定的男朋友。
「別想了,我一定會比你先走的。」他笑了出來,說出這種事情他比誰輕鬆,像是知曉自己歸途一樣:「是不是忘記我大你七歲?」
謝謝,還真的忘記了。看著專注在觀察人的他,我想起小時候我喜歡窩在爺爺身邊,聽奶奶以前的故事,爺爺也總說我的眼睛像奶奶,以後說不定能看到不少事情ーー或許是某些人的過去,又可能是影響歷史的未來。
奶奶以前是個四處逃難的靈媒。畢竟在世界聯邦成立後,宗教之類的全變成泡影,法律也難容總領以外的信仰,最後遇到爺爺,請示過神明才結婚生子。
但很可惜,在我出生後沒多久,奶奶就過世了。直到幾年前爺爺也壽終正寢,只剩下那座薔薇園還維持著原樣,我曾經以為它再也等不到能夠見證的愛情,直到昨天。
「怎麼突然把我帶到這?」或許是因為僕人有好好照料,我看著生機盎然的薔薇園,目光回到顯得十分疑惑的學長身上,接著抱住了他。
「這裡是爺爺留給我的花園。」
趁著還沒和對接的人見面,我趕緊從秘密通道過來這邊,抓緊時間吻上他。明明在幾年前我還發誓說絕對不會再回這個家,但直覺告訴我要是不利用這次機會,之後就沒機會把他綁在我身邊。
「這麼殷勤,是想做?」
「就只有學長你才會這麼想。」
但我不介意滿足這個想像,畢竟看得到吃不到真的太痛苦了,忍了一晚上,現在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縱慾一番。
我把手探進他的衣物裡頭,或許是平時常被人觸碰的緣故,他比一般人還敏感許多,胸前的櫻點也因刺激立了起來。
「等一下,現在我裝不了那種⋯⋯」難得看他想把人推開,但那參著蜜糖似的聲音卻讓我不想放手,我把他困在涼亭的桌上,潔白的肌膚隨著衣物的褪去暴露在空氣中。
「平常你跟那些人做都是裝出來的?」我邊說道,一邊探進昨晚才被那些大人造訪的秘處,學長在我懷裡顫抖著,卻毫無保留地接受著我,相比起紅燈區的聲音,這回倒是被攻勢撞成碎片一般。
「還是⋯⋯還是需要表情控制⋯⋯畢、畢竟有拿錢⋯⋯嗯哈⋯⋯」
果然什麼游刃有餘是假的,都是職業道德的範疇。我把那副身軀刻上了許多印記之後,這才在裡頭留下我自己的氣味。
畢竟是在外頭,這點他倒是沒說什麼,他緊抱著我,用著炙熱的內裏包裹著連結處,不過方才的動靜興許是引起了管家的注意,我們趕緊整理好便離開,接著才在一旁無人經過的巷弄中繼續未完的激戰。
「為什麼你還可以看起來跟沒事一樣!」我有些不滿地說道,要不是現在回來飯店他直接窩在我懷裡閉目養神,與大戰結束時冷靜的模樣可說是截然不同。
還記得我最後差點沒有體力回來,腦袋昏昏欲睡地差點睡在水泥地,還是他收拾乾淨把我扛回來。
體力差距成這樣,到底誰才是攻啊!
「你本來就是比較費力的那方,加上第一次做也比較瘋,我個人也習慣留些力氣整理現場,之後應該會好一些。」他慵懶地蹭了蹭我的胸口,像隻撒嬌的貓一般,卻還是給了我一些希望。那雙深灰色的雙眸相比起昨晚,透露出的訊息無非是安心。
「可是⋯⋯」
「害怕嗎?不過我也是第一次和處男做就是了。」些許的薰衣草味竄入鼻腔,要不是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傳來,否則我也不想放開他。
我接起電話開了擴音,電話對面的聲音讓我毛骨悚然。電鋸和鐵鍊的聲音,一切不應出現在正常通話的聲響不祥地在房間內響起,但學長卻拿起了手機。
「這號碼是?」學長先發出了疑惑,彷彿那種聲音只是普通的背景音,接著他一邊安撫著我,一邊和電話中的人談話。
「是你。」背景的聲音停了下來,我這才看著顯示我不認識來電的號碼,但學長看來十分不以為意。
「對,是我。您有什麼事找小少爺嗎?皇甫先生。」他露出戲謔的笑容,漂亮的雙眸彎成好看的弧度,我看著這樣的他將此刻與通話的另一人身分點明:「或者我該稱呼您小少爺的父親。」
「父親?」我用口型詢問著他,他點了點頭便示意我安靜。
「江睿在哪裡?」
「小少爺嗎?在睡覺呢,跟我一起。」隨著話音傳到對面,我馬上聽出來有物品破碎的聲響,父親歇斯底里地大吼著:「你怎麼敢!我兒子怎麼會跟你這傢伙⋯⋯」
「別給他們知道,你把我找來不只是為了鑑定的事。」相比起父親的衝動,學長像是看慣了這種情況,聲音輕柔,卻帶有著威脅性:「我做事您放心,不過下次您再這麼嚇他的話,你就是下個目標。」
「媽的!巴羅德街是不是只有瘋子!」
我看著三兩下就把父親氣得呲牙咧嘴的學長,既然是在我面前打啞謎,那我還是相信他有他自己的安排,可讓我覺得感到意外的倒不是那部分,而是父親最後那句話。
「⋯⋯巴羅德街?」在電話掛斷後,我疑惑地重複了地名。
「你很意外嗎?」
他乜斜起眼,語氣卻有些嘲諷,但我記得很清楚,他的出生地那欄填的是楓籬ーー楓籬的白家,又被稱為權貴的走狗,專門幹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但本質上白家還是權貴之一,就算身在暗處,也不可能會出現那個地名。
那他怎麼又會跟巴羅德街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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