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的人格結構,「自我」以「現實原則」為依據,滿足「本我」的需求,[1]代表理性和審慎。[2]而意識是浮現在腦海當下的觀念、意念、圖像等,產生自外部的知覺和內部的感情。意識服從現實原則,壓抑心中的本能衝動和慾望。[3]從文中敘述者「我」偶遇少女前城市空間的描述,反映了都市人之間的疏離。
敘述者的「自我」希望保持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我」享受在都市人嫌厭的梅雨下持傘漫步的過程,在感官上與人隔絕。觸覺上,「我」不喜歡在雨天的電車裡,跟人們一起擠進「狹小的車廂」[4],沾上乘客的雨水;視覺上,雨中的都市人「全都消失了清晰的輪廓」[5];聽覺上,雨中的距離很近的人語聲「好像在半空中」[6]一樣遙遠。除了空間上的疏離,還有個人心境感受的疏離。「暫時安逸」的「我」感覺雨中閒行的滋味,觀察在雨中狼狽走避的行人,或會發表議論,抒發自己的困惑。可見,敘述者自覺與都市人保持冷漠的關係。
傘内形成保持自我和阻隔行人的空間,傘外是外部現實世界。喧鬧繁華的上海都市人,行色匆匆、冷漠、缺乏人情關懷,過著快節奏、繁雜無序的生活。一旦遇上大雨,他們便如鳥獸般四散,跟「我」的冷靜形成鮮明的對比。行人急速的節奏帶有强烈的目的性,並為行程遭到延誤而鼓噪不安,而敘述者沉浸在早已習慣的雨中漫步,雖然有歸家的目的,但更享受漫步的過程,在傘下小小的自我空間以客觀冷靜的目光觀察行人。對大雨的態度,對比行人的浮躁和手忙脚亂,凸顯敘述者的漠然和灑脫。敘述者跟外界的行人保持距離,形成一個敘述者自我和外界的疏離空間。敘述者的自我和感受隔絕在傘内,造成漫步過程是無目的、緩慢、沉悶、規律的。
對比生活在紙醉金迷的上海都市人,在雨中漫步的「我」顯得格格不入。敘事者選擇漫步回家,在城市馬路上穿梭,跟都市的空間、人、事保持恰當的距離,產生出與眾疏離的自我和意識。敘事者漫步不符合急速的城市節奏,和路上匆匆走過的行人比較,凸顯城市中慢步調生活被隔絕的自我空間中的孤獨感,形成長期習慣保持疏離、與都市隔絕的孤獨者形象。孤獨的盡頭是「本我」的快樂需求,為下文的偶遇帶來的刺激感和迷戀的激情作出鋪陳。
註釋
[1] 林文隆:〈弗洛伊德人性論研究〉,臺中:東海大學哲學系碩士論文,2013年,頁21。
[2] 古芸妮:〈從佛洛伊德的潛意識世界探討其人格理論發展〉,《諮商與輔導》第279期 (2009 /年3月),頁43。
[3] 林文隆:〈弗洛伊德人性論研究〉,頁33。
[4] 李歐梵編 :《新感覺派小說選》(臺中:允晨文化出版社,1983年),頁121。
[5] 李歐梵編 :《新感覺派小說選》,頁121。
[6] 李歐梵編 :《新感覺派小說選》,頁122。
引用書目
專書2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rOOso8Epv
1. 李歐梵編 :《新感覺派小說選》。臺中:允晨文化出版社,1983年。
學位論文2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sAMl8Sp80
1. 林文隆:〈弗洛伊德人性論研究〉,臺中:東海大學哲學系碩士論文,2013年。
期刊論文2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f5iDUJ4Ga
1. 古芸妮:〈從佛洛伊德的潛意識世界探討其人格理論發展〉,《諮商與輔導》第279期 (2009年3月),頁38 - 46。
2023年7月21日評:
此文在倉促之下完成,略微分析了文本開頭敘述者「我」在未有巧遇女人之前的場景鋪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