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時的街道充滿著太陽燃燒自我的味道,被曬過的土地揚起了悶熱的空氣,汽車每次的經過像是火爐加深了暑氣的濃度,人們像活在大蒸籠內,每走一步都覺得呼吸被掠去似的。3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3NvIc6P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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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這酷熱無比的天氣,一棟座落於山邊不起眼的建築物內卻是陰涼得很。老李和孟志浩跟著面無表情的向葵走在暗淡燈光的走廊上,向葵偶爾會看向空無一物的兩旁,又毫不在意地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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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向葵在路中心停了下來,她微微地蹙著眉,嫌棄似的像是看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孟志浩疑惑地看著前面的小女生皺著眉向前方揮揮手指,搖了搖頭又繼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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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神色得意地靠向孟志浩,輕聲地解釋說:「你也知道殮房陰氣重,有很多『好朋友』在這邊遊蕩著,所以讓向葵打先鋒。這裡的『好朋友』都很怕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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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志浩看了一眼意得志滿的自家上司,一直以來他對李督察的祟拜和敬佩都在今天刷新了,這個膽小的小人模樣絕對不是他入警校是聽到的傳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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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隨著向葵走到解剖室,打開那冰冷的鐵門,滿是雪藏味的陰冷空氣迎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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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室分為兩部份,向葵三人剛踏進去的位置為認屍區,與解剖區以一面落地大玻璃相隔,以保解剖區閒人止步。解剖區目前有兩張解剖台,上面各有一具屍體,而身形高大瘦削的老謝穿著藍色的保護衣及白色的防水圍裙在其中一張解剖台上手起刀落地把屍體的胸腔打開。3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5iiPQleL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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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的對面還跟著一位戴著厚重眼鏡的助手,那是最近因死亡事件數量急升而暫時聘來的,聽老謝說是位安守本份又沈默是金的醫學博士生。本名好似叫什麼阿贊,老李嫌煩叫他小書子,本來是想叫書呆子,但因為不太禮貌就被老謝強烈要求改成小書子。3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5piiDhz3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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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人胸腔有一處穿透的創傷,創傷直徑為15厘米,傷口切面粗糙,方向是由胸腔往內至背部,加上心臟缺失,初步估計死因是被人從胸前襲擊,摘除心臟,失血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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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耳邊掛著工作用耳機,一邊解剖一邊錄下聲音紀錄,小書子則在旁邊拍照作圖像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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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沒有其他傷口,目前已取出血液及胸腔傷口組織,待化驗後可得知更多死亡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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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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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關上了錄音耳機,忙碌了差不多一小時後,回望在落地大玻璃後看著整個解剖過程的向葵。他吩咐了小書子到化驗室跟進情況,然後除下了保護衣等裝備便回到認屍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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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志浩看到老李在老謝進來的時候,凝重的表情瞬間被點亮了似的,那單眼皮的眼睛亮晶得發光;相反,老謝在看到老李的身影便皺著眉嘖了一聲,不太歡迎老李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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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解剖已經完成,這死因顯而易見,雖說還需要等化驗結果,但以我經驗看來十有八九是被人徙手活生生從胸口把心臟扯走。」老謝輕輕坐在工作桌邊上,一臉淡漠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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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孟志浩聞言立刻反應說:「怎麼可能不用工具就能徙手穿透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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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笑了幾步卻不給解釋,反問向葵:「怎麼把這小菜鳥帶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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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這小伙子,年紀輕輕怎麼就被固有印象困住了啊?」回答他的是老李,老李攬著他的肩膀一副經驗老道的口吻說:「這個世界很大的唷,別以為你自己沒看過的就是不可能啊~你說是吧,向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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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葵沒好氣地瞥了老李一眼,便回頭與老謝討論:「現場沒有發現心臟,除了死者身下的一大灘血跡外,亦沒有發現其他血跡,沒有他人曾在現場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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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就只有死者同事進來發現死者的痕跡,基於這位目擊者一直在收銀機前,有監視器作證的不在場證明。」老李補充道,「不過已經讓法證部門查看片段的真偽,接下來還得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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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志浩留意到向葵從案發現場出來之後,就一直黑面到現在,雖說她本來就沒什麼好臉色,但現在她的黑臉程度更似有人得罪了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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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位警官的血液報告出了嗎?」向葵突如其來問道,「如無意外,血液裡沒發現什麼異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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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及老荻,老李本來還帶有笑意的眼睛頓時垂了下來,老謝見狀便上前伸出雙手拉扯了幾下老李的臉頰,一邊把老李那副哭喪表情扯得胡里胡塗,一邊回應著向葵:「加急出了,沒發現異常,文件上大概會以猝死為最終死因。」後半句老謝是直愣愣看著老李說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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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跟著過來,也就是說這些夢中死亡的案子是相連的吧?」老謝放開老李的臉問著向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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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房間太乾淨了。」向葵垂著頭悠悠地說著,盂志浩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能聽到她輕飄飄的聲線:「魂魄一下就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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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向葵閉嘴不言抬頭看向門口,小書子便走了進來說著有事找老謝,兩人便離開了解剖室。向葵的視線在兩人的身影不見了之後便定住在門口,隨後又看了看在門口旁候著的孟志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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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掃視了一身的孟志浩毫不在意地回瞪,卻被老李的電話鈴聲截斷,向葵和孟志浩把視線集中在老李身上,聽見老李接聽了電話後蹦出了髒話:「不好了向葵,元福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