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這個字對修來說太沉重。
昏沉的光傍著高樓,斜斜地沿城的輪廓而來,落在這場悲情劇主角的下半張臉上。修的眼神晦暗不明,靜默站在暗巷裡,光僅落在他的身體與微微緊繃的下頷。光的不完全昭示著他的不完全。
修已經無以分明,這是現實,或是舞台劇。站在這個位置,他的餘光能瞥見舞台下的群眾,燈光師控制著機器讓舞台逐漸夕陽西落,身體上的光從下頷緩緩褪至他的胸口。而後是潘,飾演他搭檔的潘,拖著帶血的殘破軀體從舞台左側走出,以極慢、極慢的速度向他走來。
微微抬起頭,修在黑暗裡與他對視。此刻的潘,緊閉一隻眼,化上特效妝衣服沾染血漿的潘,在聚光燈與觀眾的目光裡朝他走來。修突兀地伸手摸向自己胸前的口袋,想拿菸,卻想起這只是一齣戲罷了,低笑出聲,轉而伸手從褲兜裡拿出槍,槍口指向潘。
「奧格,我回來了。」潘停下腳步,站定在離他十公尺外的聚光燈下。
「諾里,歡迎回來。」修緩慢扳下保險裝置,清晰的聲音在舞台迴盪。
潘與修對視著,一人站在明處,一人站在暗處,活在觀者的屏氣凝神與蠢蠢欲動中。觀眾們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後台已經炸成了鍋,團長狠力抓著道具組長的衣領,質問他:什麼叫做你沒有設計保險?如果你沒有設計,那修的那把槍是怎麼……。道具組長恐慌地搖頭,工作人員死寂一片,接著一齊以死灰般的眼與某種潛伏已久的瞭然覺悟望向臺上。
「修。」潘看著他,喊著他戲外的名字,淺淺一笑。
修注視著他,在觀眾所看不見的角度,同樣笑了起來。
「潘。」修回喊出他的名,溫柔繾綣,像呼喊戀人般。
下一秒,嗡鳴之間一朵冶豔的花在眾人眼前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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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憶ㄉ牢騷時間】
感覺有億點久沒有上蕉園活動,於是決定拿這篇〈與愛〉系列的某篇可能會續寫下去也可能不會的楔子草稿出來換氣一下,免得潛水太久都要溺水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eet1P15rk
平時還是會創作的,極短文的品質(應該,或許,可能)還行,但長跑起來容易崩……雖然希望寫點能放蕉園的文,像最近有篇以「滂沱的愛」為主題的短篇小說,目前進度可能40%左右,結果寫一寫發現更想投稿比賽。於是,本就趨於零的作品減一減後完全等於零了呢( 0u0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Yq6kscZFJ
可能之後會把得獎的舊作〈虎之光〉從我蒙塵的文件夾裡抓出來,如果創作真的難產太太太太太久的話(像現在就有點難產到自己看不下去)。希望找的時候不會被蜘蛛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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