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Who the fuck is Justin Bieber ?」
執屎田彼柏是什麼人?
相信毋庸多言,加拿大的戇鳩年青人偶像,專唱戇鳩音樂,專呃戇鳩少男少女, 為人低智,吸毒媾女,炫富寸嘴,未紅先驕,非洲和尚一個。
是的,就是這樣一個連美國民眾也想驅逐出境的麻煩友……
是的,就是這樣一個舉世知名的少年陷家剷,就連我這個快將五十歲的香港「阿叔」也知道誰是執屎田彼柏! 但眼前這個來自香港特別行政區的古怪年青人盧卡斯,他竟然問我執屎田彼柏是誰? 奇不奇怪? 很奇怪,如果你問一個香港年青人誰是麥理浩,可能他也不知道,但麥長青肯定會比較多人知道。
於是我隨即說:「咪 撚扮嘢,唱Baby嗰首西歌嗰條撚樣喎,喎!你再扮嘢玩九我,我真係中柒你啊!」
「 Yo! No!」
盧卡斯說:「波叔,冷靜啲,我真係唔知邊個叫Justin Bieber,我好認真㗎,可能佢喺美國唔出名呢,不如我Google吓先啦!」
盧 卡 斯 的 目 光 相 當 認 真, 他 立 刻 拿 起 地 面 一 部Notebook, 連 上Wifi, 然 後 上Google,打入Justin Bieber ,Search !
我不禁贊歎,Google已成為人類解決任何問題的唯一方法。
「沒有任何文件符合您的搜尋」
一 剎 那 間, 我 感 覺 天 旋 地 轉,Justin Bieber沒 有 串 錯 字, 是Google, 是 同 一 個 互聯網,那關於Justin Bieber條 PK過億的網頁、圖片、地圖、影片和新聞又到了哪裡?
自從殺了阿權、來到美國找尋魚柳包的真相後,世界變得愈來愈不可思議了……
是整個世界變了?
還是我自己變了?
我搶過Notebook,再親自Search多一次,結果都是一樣。
「沒有任何文件符合您的搜尋」
他媽的!
這個世界竟然連一個叫Justin Bieber的外國人也沒有?
我呆呆看著熒屏,彷彿入定,然後鍵入我最喜愛的樂隊名字:「Sex Pistols 」、「 Queen」、「Black Sabbath」,有顯示,正常!鍵入「陳奕迅」,也有顯示,正常!
陳奕迅還在,證明世界還是存在的。哈利路亞!
盧卡斯這時候說:「波叔,你OK嗎?要唔要水……?」
我望望他,本來想繼續和他談論執屎田彼柏的問題,但我想想,深究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把洞再挖深點,可能最後受傷的是自己。 有哲學家曾經用過一個叫「存而不論」的概念去處理一些無法解答的哲學問題,例如「世界為什麼會存在?」「存在有什麼意義?」「我們為什麼會問世界存在與否的問題?」「我們看見事物的表象和物自身本體是否完全相苻合」之類。
於是, 我決定把執屎田彼柏暫時放入「存而不論」的箱子裡,不作任何討論。
假如你進入了一間鬼屋,見到了一隻鬼,你會否想見到更多? 假如你在美國入了冊,有黑人爆了你菊花,你是否想其他人種也排著隊來爆? 同樣,我發現世界存在有不穩定的線索出現,實在害怕再深究下去。
「你當我冇提過執屎田彼柏,我諗都係公司啲後生玩我啫……」
「咁……有關魚柳包嘅問題,其實我都有啲睇法…」盧卡斯說。
我的頭突然傳來陣痛,「我想瞓先……不如一陣先講……好冇?」
盧卡斯答:「冇問題丫,你冇事就得喇,你唔舒服,不如瞓我張床丫。」
這時,我對這個年青人印象有點改觀,但當我睡在他混亂不堪的床上時,我絲毫沒有享受的感覺…… 屌那媽! 這味道是底褲發出的嗎?
屌!
我背脊給螺絲刺入了嗎? 這樣一張床,也許給狗睡狗也會不安吧?
我在芝加哥的第三天,想不到會在睡眠中度過……
我發夢,看見毛澤東和中國前國家主席劉少奇,上世紀五零年代末六零年代初,中國大饑荒餓死了三千萬人。
而毛和劉因此吵架,劉說:「主席,現在有地方人吃人啊!責任都在我們身上啊!歷史會怎樣評價我們啊?」
毛想了一想,說:「歷史不會評價我們,因為歷史根本不會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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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已是夜晚,我竟然睡了十小時,盧卡斯為我準備了牙刷、牙膏、毛巾、香煙、啤酒和飯盒。 我看看電話,沒有小紅的微信……
我問盧卡斯過去幾小時做過什麼,他答我他去了大學上堂,和朋友小聚後到超級市場買東西回來,現在替別人維修電腦,原來這狗屋內堆積如山的電腦,都是他的生意……
盧卡斯一邊替一部古董電腦換火牛、一邊說出他對魚柳包事件的看法:
「魚柳包件事的確好古怪,只係一塊芝士變成半塊芝士嘅小問題,M記又何必去到咁盡?以商業角度去睇,減半塊芝士,純粹係調節成本嘅問題,件事本身冇錯㗎,做生意係咁㗎啦,管理層何必要將保密功夫提昇到國防級別嘅層次?唯一嘅理由係 依件事本身有可能牽涉另一個更大嘅秘密,而依個秘密本身本來係毫無破綻嘅,但 係魚柳包嘅芝士問題就係打破依個秘密嘅缺口……而喺依個世界上,類似依啲秘密, 喺主流西方媒體及網絡炒作下,通常牽涉一啲非民主國家,例如中國、俄羅斯,或 者北韓、伊朗……」
之後盧卡斯還說了差不多十五分鐘類似的東西,我已經沒有耐性聽他喋喋不休。 年青人有想像力是好,但如果只是為想像去想像,就會變得很虛無和不切實際,
我再收聽到他的話是這一句:
「……阿志嗰個論壇上面,頭先有個人用中文留低咗個芝加哥嘅電話號碼,佢話 知道點解魚柳包得返半塊芝士依個秘密,阿志叫我跟進吓……」
「停!」
我喝止了盧卡斯繼續說話,「畀個電話號碼我!」
我用盧卡斯的手提撥通號碼,然後聽到一把意淫的女聲說:「喂,是誰喲? (普通話) 」
一聽到這把聲音就想起小紅!
是一個從內地來女人的聲音! 我來了美國第三日,竟然遇上第三個中國人,這裡真是芝加哥? 還是上海?
我用我的爛國語說:「你好,我想問妳……是不是知道關於魚柳包的事情? (普通話) 」
女子似乎有點慌張答我:「啊……不要在這裡說,會被政府監聽到的……咦……你可以出來嗎?我看見你的號碼也是芝加哥的嘛……我們見面談吧……你在哪裡?(普通話) 」
她相約我三小時後在一間酒吧中碰面,我一口答應。
盧卡斯問我真的會赴約嗎?我答我一定會,他又問我怕不怕危險,這裡畢竟是芝加哥。
我笑一笑,危險? 既然執屎田彼柏可以突然在這個世界銷聲匿跡,既然半塊芝士的魚柳包可以演變成今天的局面,危險又有什麼關係?
我離開盧卡斯往所時,心中充滿火焰。動一動手指,奇怪地,骨折的地方好像完全復原了,我拆去紗布,繼續在芝加哥街道上前行……
世界,你正在和我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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